路过叶夕岩身边的时候,叶夕岩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声音低沉地开口:“以后别过来找欢欢了。”
陈维浩原本被拉住,还有点嬉皮笑脸的表情,听见这话,眉头一皱:“帅哥,我找不找欢欢是我俩的事吧,你才当她男朋友几天啊,你凭啥命令我?”
说完挑衅地看着叶夕岩也不再言语,叶夕岩松开抓着他的手臂,对沈酒欢道:“欢欢,告诉他,咱家不欢迎他。”
酒欢是个不太会掉脸的人,虽说刚才陈维浩的举动让她心里挺气愤,但是这会儿让她亲口说出不欢迎的话,还真有点说不出口。眼睛在俩人之间看了半天,也只是嗫嚅着:“岩岩,陈维浩今天就是喝多了。”
叶夕岩不理她,只是又重复道:“告诉他,咱家不欢迎他。”
陈维浩看着叶夕岩,忽然冷笑一声:“你大爷的咱家,叶夕岩,你娶了欢欢再给我说这话。”说完掉头就走,用力地摔上门。“碰”的一声,酒欢禁不住一个激灵。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叶夕岩和沈酒欢两个人,酒欢犹豫着是不是该解释几句,一只手有点怯怯地去揽住叶夕岩的腰,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表情,心里正有些嘀咕,面前的那个男人,却忽然展颜一笑,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一把拦腰抱起沈酒欢,转了一大圈快活地说:“欢欢,想死我了。”
酒欢被转的有点晕头转向,脑子也迷迷糊糊的,这,算是他没在意?刚才的事过去了?可是,陈维浩在的时候,他明明面沉似水,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还逼着自己告诉陈维浩不许再登门,这会儿却又马上换了个人。酒欢被放在地上,双手被叶夕岩拉着环住他的脖子,看着眼前明媚的俊脸,没有丝毫气愤的痕迹,心里暗忖道:“当演员的人果然是不一样啊,这翻脸跟翻书一样,倒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可是这会儿既然叶夕岩不提刚才的事,酒欢也就懒得再说,笑笑地看着叶夕岩由衷地说道:“我也想你了。”
叶夕岩满意地亲了下酒欢的唇,微笑着说:“我知道,所以立即就来找你了。”
叶夕岩的“我知道。”让酒欢心里一时有点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从来都是对她如此的有把握,这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让酒欢有点不自在。
叶夕岩又抱着酒欢腻了会儿,自己走到鞋柜旁边换好鞋,回来拖着酒欢的手一块窝进了沙发里,把酒欢的头按进他的怀里,轻轻地似耍赖般的说:“欢欢,你就给我当助理吧,要不以后每次出门,都得想着你,想着赶紧回来。”
酒欢呵呵地笑了会儿,没回话,叶夕岩不依不饶,接着哼哼唧唧地说:“行不行啊,行不行啊,留你自己在这,我不放心。”
酒欢仰头去看他:“我这么大的人了,你不放心啥,以前不认识你的时候,这么多年过的不也挺安全。”
叶夕岩慵懒中带着一丝邪气地笑笑说,“不是你不安全,是我不安全。”
酒欢没太听懂叶夕岩的话,也并没有仔细回味话的内容,却只是仔细地研究着那迅速绽开又缓慢消失掉的笑容。这个男人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镜头前忧郁的样子,自己面前赖皮的表情之外。他身上还有一股邪气,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妖孽,是,叶夕岩是一个浑身充满妖孽气质的男人,只有走进他才能感觉的到。
叶夕岩一只手无意识地绕着酒欢的头发打着圈,一边回视着酒欢的注目,半晌之后又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看不够是吧?看不够就跟着我吧,天天跟在我身边,想看的时候就看看。”
酒欢迅速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偎下去,把头放在叶夕岩的膝头说:“岩岩,你真是个自恋的人。”
叶夕岩执起酒欢的手,放在唇边,用嘴唇垫着牙齿,一个个地去咬着她的手指,嘴里像孩童耍赖一般地哼哼着:“自恋不行啊,没人恋我,再不许我自恋点啊?”
酒欢听完只觉得好笑,猛地一扬头说:“您老还抱怨没人恋啊?那别人还活……”话没说完听见叶夕岩一声闷哼,一脸痛苦的表情,酒欢蹭地坐起来,结巴地问叶夕岩:“你这是怎么了?”
叶夕岩双手捂着自己小腹的下边,一脸指控的表情说:“你仰头要不要这么用力啊?”
酒欢瞄了下叶夕岩手捂着的位置,有点尴尬地笑笑,呃,自己刚才后脑勺似乎,好像是磕着他了,只是没想到磕的是个这么脆弱和敏感的部位。
讪讪地笑了会儿,酒欢问:“呃,那个,挺疼的呀?”
叶夕岩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说呢?”
“那怎么办?”
叶夕岩拉过酒欢的手:“没办法,你好好安慰它一下吧。”说着把酒欢的手按在了自己裤子的拉链前。
酒欢的脸霎时涨的通红,一只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感觉手底下的鼓胀处,热乎乎的,并且在逐渐地起着变化。对上叶夕岩似笑非笑的眼神,酒欢一阵的手足无措。叶夕岩舔了舔嘴唇,意味深长地说:“欢欢,我饿了,喂饱我吧。”
酒欢闻言,明知他意有所指,还是立即跳了起来赶紧说道:“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你会饿,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说完,逃似的直奔厨房而去。
叶夕岩望着酒欢的背影,自己闷笑了会,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酒欢匆忙跑进厨房,直到把要用的食材全都准备好,还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十分的快。叶夕岩这人,绝对是个*高手,好像任何情况下都能把气氛弄的十分暧昧。酒欢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个白痴一样,他摸准了自己会怎么说,怎么做,似乎是挖个坑等着自己跳进去。
这感觉让酒欢不舒服,她并非一直渴望一场恋爱,只是不排斥而已。这一场意料之外的恋情的确让她心旌荡漾,但是,这不表示她对每一个细节都能安之若素,她要的爱情,是两个人之间平等的爱情。这种平等,并不是说身份地位或者财富上的平等,这些酒欢并不在意。酒欢要的平等,是心灵上的平等,那种你并不会比我懂得更多,聪明更多,因此而高高在上的平等。但是,显然,她与叶夕岩之间,至少目前是没有这种平等的。
或者不是智商或者情商上的失衡,只是经历不同。叶夕岩的种种表现都会让人觉得,他是个久经情场的老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而酒欢自己,却根本就是幼儿园大班水平,所有情绪都不由自主地写在脸上,比如想念,比如依恋,比如喜欢,比如害羞。手里切着菜,酒欢有点恨恨地想,这不是欺负人嘛,以研究生的资历跟自己幼儿园水平较量,根本就是以大欺小,等着自己闹笑话。
淡定,淡定,酒欢在心里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就算是做样子,也要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没道理在他眼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自在地这么明显。
油烧热,切好的菜入锅,一阵热气升腾起来,氤氲中,酒欢有点呆呆地想着,谈恋爱是件这么累的事情吗?不应该很美好吗?不应该很放心地把自己交出去吗?怎么会有这么多计较呢?是自己选的人不对吗?
正想的出神,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握住她拿着铲子的手拨弄着锅里的菜说:“欢欢就是这么炒菜的呀,放进去就不管,看着发呆的啊?我要是再晚进来会儿,是不是得吃各种炒糊的菜了?”
酒欢这才发现自己还真是忘了给放进过的菜翻炒,这会儿有的地方已经有些糊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拨弄起来,一边又忙着放作料。身后的人,此时显得十分碍事,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感觉碍手碍脚的。
酒欢便嗔道:“赶紧回去坐着去,一会儿就能吃了,别在这添乱。”
圈着她腰肢的那个人没动,只是一双温热的唇轻轻地咬住酒欢耳朵,濡湿的舌尖在她耳垂上来回来的轻轻拨弄。酒欢一阵心悸,手里拿着的酱油壶一个不稳,呼的一下倒进去了一大截。酒欢匆忙别过头去躲开叶夕岩纠缠她耳垂的唇舌,试图用铲子把多倒进去的酱油捞出来。
背后忽然一凉,那个一直紧紧贴着她的人听话的走了,边走边叹气说:“看来今天晚上得多喝水了,菜肯定是咸的能齁死人。”
酒欢没有回头,但是她能想象,说这话的人那一脸邪魅的表情,看吧,就是这样,他知道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反应以及等等等等,并且以看到预期的画面发生为荣。为什么呢,酒欢一边把刚炒好,明显颜色偏重的菜出锅,一边努力地思考着,捉弄自己,看着自己失态,是一种喜欢的表现吗?还是此人的控制欲极强,需要一再地证明自己能把握所有身边女人的情绪?
想到“所有”这个词,酒欢一下子就伤感了。
☆、第一次吵架
一餐饭倒是吃的波澜不惊,叶夕岩大快朵颐的好胃口让酒欢很开心,对于一个下厨的人来讲,再没什么比吃饭的人吃的酣畅淋漓是对她更好的褒奖。只是饭后,叶夕岩频繁地眯起眼睛对着就酒欢说,“我渴了,我要喝水。”让酒欢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刚才厨房里的失态。
菜的确是有一道有些咸了,但是哪就能有这么渴,吃完饭不过半小时,叶夕岩已经第五次说要喝水。酒欢干脆把水壶放在叶夕岩的面前说,“再渴了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