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乐乐赶紧问:“小酒,你跟着叶夕岩去的医院,他的伤确实没事吧?”
“没有呀,就是骨裂,受伤的地方不着力休养下就好了。”酒欢回答。
“那就肯定没错了,准是叶夕岩跟郭清的JQ被冯琳撞破,醋海生波了呗。”亚亚挤眉弄眼地说。
“那叶夕岩和冯琳还真是一对儿啊?”媛媛本着八卦女不耻下问的精神好奇地说。
“那还假的了,以前不确信,知道今天这一出,也百分百没错了。”大乐乐肯定地回答。
沈酒欢听到这,不知道怎么,一晚上的好心情忽然烟消云散,心情无端低落了起来。
☆、曲终人散
叶夕岩再回剧组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以后,除了走路慢了些,也没什么变化,气色看上去也不错,燕姐说他骨头还没有养好,不能拍有太大的动作的戏,导演很理解,制片方还特意给叶夕岩开了小灶,每天都专门给他炖好一份棒骨汤,说是以形补形,促进骨头生长。酒欢暗叹,大明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叶夕岩的造型师也已经痊愈,不用酒欢再去帮忙,她和叶夕岩的接触便也少了下来,平时没事她绝不和叶夕岩主动说一句话,若是不小心碰上了,也只是客气有礼貌地笑笑,坚持地喊他叶老师。叶夕岩开始仍是喊着欢欢逗她,久了也就冷漠了下来,再见面也是淡淡地喊她一声沈小姐。
好像之前两个人便就是一直这么客套,从没有过任何比陌生人更近一点的接触一般。
酒欢冷眼瞧着叶夕岩与冯琳之间,似乎也不似原来那么热络,人前仍保持着朋友般的关系,私底下见到了却是冷淡异常。她们几个喜欢八卦的妞,收了工就细数今天一天看见的叶夕岩与冯琳之间的对话和眼神里边传递出的信息,包括俩人私底下碰见,甚至是对手戏里的表现都不落下,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俩人中间肯定是有问题了。
大乐乐一脸花痴表情地说:“他们一定是闹矛盾分手了。”
媛媛一个抱枕丢过去笑她:“他们分手了也轮不到你啊,你美什么?”
大乐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说得就跟你不美似的,是谁天天这么仔细地观察人家俩人之间的各种小动作,小眼神啊。”
“我那是纯粹的好奇,可不跟你似的发花痴。”
“花痴怎么了?谁规定不许花痴的,叶夕岩要是单身,至少理论上,是女人就都有机会,不抓着这当口好好幻想下怎么行,再说了,咱们也算近水楼台,一般人想天天能见到他,还见不到嘞,没准哪天我送饭去给他,他就被我的温柔体贴打动了呢,真是的。”
媛媛过去狠狠地刮着大乐乐的面皮,嘴里挫败地喊着:“醒醒吧,孩子,就算是近水楼台,也是我们小酒老师更近一点好不好,我们好歹还摸过叶夕岩的小脸蛋呢。对吧,小酒老师。”这些日子,媛媛和酒欢愈发的熟悉起来,也不再喊她沈老师,但是喊小酒又觉得不够尊重似的,便开始喊她小酒老师。
酒欢忽然被点了名,冲着那俩皱皱鼻子:“羡慕了吧,不过没机会了哈,人家正牌化妆师已经回归啦。”
说着又似真还假地叹口气说:“不过就算是摸过他得脸又怎么样,人家大明星要是连冯琳这样的美女都不看在眼里,咱们这样的再近水楼台又有个毛用。”
大乐乐沮丧地嚷嚷:“小酒,你怎么这么没劲呢,这不就是随便YY一下嘛,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吗?”
酒欢过去拍拍大乐乐的脸:“您老慢慢YY,我进去洗澡个澡先,明天一早还得开工呢。”
打开莲蓬头,热热的水冲在身上,酒欢心里涌上一阵淡淡的怅然,若是刚刚到剧组那会儿,自己也一定会和大乐乐一样,YY下跟叶夕岩之间会发生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可是这会儿,却忽然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反倒还得一直提醒着自己千万别生出这样的念头。
叶夕岩,那是个自己喜欢不起的男人。她沈酒欢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儿,若是有一天有个喜欢的男人,也该是跟她一样平凡的。平凡到没有别人会惦记着,所以心里只能装着她沈酒欢一个人。
洗完澡,擦开镜子上的水汽,沈酒欢看着镜子里自己毫无特色的脸,笑了笑,冲自己做了个鬼脸低声说着:“沈酒欢,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北平往事》一个月之后杀青了,剧组的庆祝和告别酒会上,酒欢又喝了不少酒,一哥说一会儿会来接她,于是她就喝得更加肆无忌惮一些。导演、制片,所有主创人员都讲完话之后,底下的人就开始三三两两的彼此敬酒和寒暄。
酒会是自助形式,没有固定的位置,酒欢每次给自己添完菜,就随便找个人最少的地方坐下,这会儿,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毕竟和这个剧组在一起也是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大家朝夕相处,一起为一件事儿努力,这会儿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心头满满的都是淡淡的失落和伤感。
又把一杯香槟一饮而尽,看着媛媛满场子找着明星要签名和合影,酒欢微微一笑,自己毕竟还是大了几岁吧,追星的劲头就没有这么足了,心里暗暗好笑地想,这要是陈维浩看见,总该夸自己淡定了吧。起身又准备去拿杯香槟,忽然身边坐下了一个人,一杯满满的香槟也放到了沈酒欢眼前。
酒欢回过头,不期然地看见叶夕岩正坐在她的身边,手里也举着一杯香槟,用下巴指了指放在酒欢面前的那杯,面色清淡地说:“我得谢谢这些日子,沈小姐在剧组里对我的照顾,我就先干为敬了。”说完把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沈酒欢惊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起的太用力,碰到桌子,差点打翻了酒杯,被叶夕岩手疾眼快地扶住。酒欢更加窘迫了起来,原本喝完酒就有点泛红的脸,这会儿更是发起了烧,嘴里嗫嚅着说道:“叶老师,应该是我谢谢你照顾才是,你这么说——”说了一半,后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便慌乱地把桌上的香槟拿了起来,一仰脖脖就倒进了嘴里。大约实在是喝得太急了些,酒还没完全咽进下去,胃里却一阵翻腾,一口酒直直地就喷了出去,喷了叶夕岩一头一脸。
叶夕岩虽然一副狼狈的样子,但是连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仍是带着点淡淡的微笑看着酒欢。酒欢强咽下恶心,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叶夕岩,一旁有看见的也赶紧过来递上纸巾。叶夕岩接过来也不擦,只是眼神带着玩味的神色继续瞧着酒欢,酒欢赶紧拿纸巾过去胡乱地给叶夕岩抹着。还想开口说句道歉的话,一阵恶心又涌了上来,就顾不上别的,把手里的纸巾往叶夕岩怀里一丢,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
坚持跑到卫生间的手盆,酒欢一张嘴,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抱着手盆吐痛快了,酒欢打开水龙头冲干净,又撩起水漱漱口,洗了把脸。胃里一下子舒服多了,可是心里却尴尬的要命。自己以前也喝多过酒,可是从来也没吐过,更别说还是吐了别人一身。而且这个该死的别人居然是叶夕岩。本来有点喝多的脑子这会儿乱呼呼的,这会儿更乱了几分,心里只是想着,一会儿怎么跟人家道歉啊。
踯躅着走出卫生间,一抬头就看见正倚着墙站着的叶夕岩,除了衣裳的前襟上还有点酒渍,头发和脸上已经收拾干净了。酒欢有点艰难地开口说:“叶老师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自己喝多了也会吐。”
叶夕岩听她这么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声音温柔地问:“现在好点了么?”
酒欢赶紧点点头,叶夕岩挑挑眉毛说,“那你也别进去接着喝了,我送你回家去吧。”
酒欢又赶紧摇摇头:“不用麻烦了叶老师,一哥说了一会儿过来接我。”
叶夕岩看她一眼,对她伸出手说:“手机给我用用。”
酒欢呆呆地从口袋里把手机拿给叶夕岩,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叶夕岩拿着手机按了几下,便放在了耳边,过了会儿说:“一哥吗?我是夕岩,沈酒欢喝多了,我和燕姐回市里,正好就把她送回去了,你就别特意过来接她了。”又说了句,“没关系。”就把电话还给了酒欢。
酒欢脑子里更迷糊了点,看着叶夕岩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叶夕岩只是冲她摆摆头说:“走吧?还等什么呢?”
酒欢就好像被催眠了似的,跟着叶夕岩出了酒店,司机开着车一会儿就停在了眼前,叶夕岩帮她拉开门,扶她坐进去,自己从另一边上了车。问酒欢地址,酒欢机械地报出了自己家小区的名字甚至是门牌号和楼层,叶夕岩笑笑,让司机开动。
车子动起来,酒欢才忽然又想起来问,“燕姐呢?”叶夕岩目视正前方,也没看她,只是淡淡地回道:“她还有事,咱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