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呢?”
“有鲁军的,还有一个人的,不是咱们有指纹纪录的这几个里面的,可能是他家里的其他人。”
“有没有可能是鲁军的老婆?”安长埔看看秦若男。
“有可能,但是也很奇怪,如果上面的指纹只有鲁军夫妇的,那这半包鼠药是不是就和鲁民关系不大了呢?”秦若男也吃不准,“以鲁军夫妇和鲁民的关系,不往来那么久,忽然之间请他吃饭,他回去么?再假设,鲁军夫妇做好了送给鲁民家,那为什么没听丁木兰提起来?就算量不至死,至少也会有不良反应才对啊!”
“这话没错,我还忘了说了,赵法医说了,这种鼠药没办法毒死人,但是如果服用了,也会挺难受的!”田阳适时的补充一句。
说完,三个人都沉默下来,这种成分的鼠药如此常见,成份无法致人死亡这件事又未必所有人都清楚,这样一来,除了能确定鲁民死前的确服用过这一种成份的鼠药之外,是遭谁投毒还真无法确定。
“说不定是他自己吃的呢,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把戏,谁知道他有没有学会。”安长埔随口猜测。
秦若男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是想说因为他去变性做女人,所以学会了‘女人的恶习’对么?”
“你瞧!这就是我说的,你有时候敏感的真是有些过了!”安长埔两手一摊,替自己感到委屈。
田阳也乐了:“我说若男,咱重案组历来接触的女人不多,甭管是‘临时工’嘉逸还是我那个一根筋的妹妹,在工作上都挺好强,不愿意输给男人的,但是象你性别意识这么强,防备心这么强的,还真没遇到过,我们组没有性别歧视这种毛病,不用多心。”
被田阳这么一说,秦若男显得有些尴尬起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田阳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一点我会改。”
说完她便借口走开了。
“你别说,秦若男这一点真不错,干脆利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对不会因为面子或者自尊心就狡辩解释什么的。”田阳对安长埔说,这句称赞是由衷的,对于刑警这种性质的工作,遇到秦若男这种性格的女同事,对于工作而言绝对是有利的,毕竟忙碌起来,谁有功夫去没完没了的安抚一颗玻璃心。
安长埔想的却比田阳多一点,秦若男调转过来之后,和他相处的时间最久,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一种性格都有形成的原因,秦若男的对于性别的敏感程度远远超出了争强好胜的范畴,这里面肯定有外人不知道的经历。
比如她对鲁安梅表现出来的关切,就是一种端倪。
“哎,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家里人安排你去相亲么?怎么样啊对方?”田阳忽然想起之前从安长埔那里听说的事情,转眼也过去有一阵子了,一直也没听到他提起结果如何。
“还没见呢!本来打算这两天见面的,结果这不是摊上鲁民这个案子么!我还维和没回来之前家里就把这事儿安排好了,不见也不成啊!”安长埔说起这件事有些腼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按兵不动
“相亲?谁相亲?”墨窦从外面回来,进门正好听到了一点只言片语。
田阳笑嘻嘻的指指安长埔。
“啊?你要相亲?我还以为是田哥呢!”墨窦说完,连忙闪身躲开田阳挥过来的手,“你至于那么着急解决个人问题么?”
“怎么着?按你那意思,我才是一把年纪还没有摆脱单身的情感特困户呗?”田阳哭笑不得,虚张声势的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墨窦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此刻笑得有些心虚:“我是觉得凡事不是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么,比起田哥来,安长埔的确还年轻。”
“其实说年轻倒也不算年轻了,”安长埔苦笑,“我大学同学效率高的,上个月刚请我去喝孩子的满月酒!”
“长什么样?好看么?”墨窦对安长埔的同学孩子满月这件事兴趣不大,作为一名正常的适龄单身男青年,他显然对安长埔的相亲对象更加好奇。
他这么一问,田阳的八卦之心也被勾了起来,作为重案组里消息一贯最灵通的人,他当然也很好奇自己好兄弟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是历练还是艳遇。
安长埔被两个八卦附体的人追问的没法儿,只好如实招来:“本人我也还没见过,就维和回来的时候看过一次那女孩儿的照片,长的还行,挺秀气的。主要是她父母和我父母原本就认识,所以极力想要安排这件事,我也不好太违背父母的意思。”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听说是个幼师。”
“幼师好啊!幼师多温柔!说话轻声细气,肯定女人味儿特足!”墨窦砸吧砸吧嘴,忍不住开始畅想起自己来,“这样的组合多好,一个刑警,一个幼师,一个刚一个柔,绝配!要我说啊,我将来找女朋友就找个小护士,多好!又神圣又温柔!”
“去去去,你就胡思乱想吧!保不齐轮到你的时候就让你遇到一个黑红脸膛,一巴掌宽护心毛的威猛小护士!”田阳存心拿墨窦寻开心,糗他一句,一眼瞟见已经回到座位上,沉默的听了半天他们对话的秦若男,“若男,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单身。”秦若男回答。
“哟,那你可得抓点儿紧了!”只想着秦若男与安长埔同届,年纪应该相仿,墨窦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后脑勺就实实在在的被田阳拍了一巴掌,他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么说让秦若男这个当事人多伤自尊,连忙闭上嘴。
秦若男听了墨窦的话,没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眼睛从面前的三个男人脸上扫过,看到安长埔的时候,她别开了眼睛,冷淡的说:“相亲这种事情我没有兴趣,我的人生意义不是去找一个男人来拖自己的后腿。”
墨窦默默的看了看田阳,田阳伸手指了指他,怪他多嘴惹到秦若男,安长埔也皱起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之前他明明觉得秦若男与自己的相处变得融洽了一些,横亘在两个人当中的那个无形壁垒也仿佛消失了,可是刚才她一开口,一堵崭新的冰墙就又形成了。
那种疏离甚至带着点排斥的感觉,又回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安长埔也说不清楚,他潜意识认为自己和秦若男之间一定又什么还没有被自己意识到的交集,只是眼下有案子要查,家里又有催着他相亲的父母要应付,他的精力实在有限,无暇去探究。
想到案子,安长埔干脆首先开口,把话题重新引回到案子上头,免得四个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沉默着很尴尬。
田阳和墨窦没有主要负责鲁民的案子,倒也帮忙做了不少辅助工作,对情况还算了解,他们这段时间参与了对鲁民头颅的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所以提起案子的事情,难免要感慨上几句。
“以我们现在的搜索范围来看,找不到的几率太小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凶手压根儿就没有把人头抛尸!而是藏了起来!”田阳笃定的说,经过多日的搜寻,他对这样的结论信心十足。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把头部粉碎处理,然后分散抛弃?”墨窦猜测。
“不太可能,”不用田阳回答,安长埔就已经否定了他的这个猜测,“这个你可以去问赵法医,他会告诉你,想要拆分一个人的头颅,是多难的一件事。”
“那就只能从有可能的藏密地点或者保存方法着手推断了!”田阳同意安长埔的说法,叹了口气,“鲁民的大女婿那边,你们什么打算?”
“按兵不动。”安长埔对这个问题早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予以监控,但是暂时不要惊动,毕竟我们现在只知道鲁民的遇害事件,但是他生前最后在哪里被人看到还没有答案,过早的惊动卢吉对我们没有好处。”
“你怎么看?”田阳听完安长埔的话,又问秦若男。
秦若男没有提出异议:“我没意见。除了鲁民最后出现的时间、地点外,他身上的那些伤痕是谁造成的,或许也和整个案子有关联。”
“说起伤痕的事情,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柳雨祥的功劳!”安长埔对柳雨祥并不信任。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对他的不在场证据进行调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秦若男之前到一旁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那下一步你们俩什么打算?”田阳问。
“去T县!调查一下鲁民频繁的跑去那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秦若男率先回答。
这个想法与安长埔不谋而合,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T县是邻省的,你们去之前先和当地公安局打好招呼!”田阳叮嘱好他们,叫上墨窦,去忙他们自己手头的事情了。
“那咱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安长埔看看手表,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但是以秦若男的个性,不敢担保她是不是会想要一鼓作气。
秦若男没有回答,等了一会儿,她还是迟迟没有作声,安长埔只好又问一遍,这才发现她其实是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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