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依然沉默,苏珊娜道:“你看,你都不知道,不过同样的,我近来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也发现,我其实也根本不清楚你的喜好,除了知道你喜欢莎士比亚和网球之外,我真的并不了解你,我们这样,还能算男女朋友么?”汤姆说:“Sorry,苏珊娜,我……”
苏珊娜却不是要听他的抱歉的,再者他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她打断道:“不,汤姆,你没有对不起我,或者说,我们其实谁也没有对不起谁。我们当时在一起的时候,本来就说好是试试在一起是不是适合,而现在这个试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已经很一目了然了。你看,我太骄傲,没有办法为了你而放弃什么,而你也有自己愿意为之奋斗的东西。”
她真诚地看着汤姆的双眼,说:“汤姆,不如我们分手吧,趁着我们现在还对彼此保留着一份善意,让我们和平地分开吧,别让时间毁了我们之间最后的的好感。”
☆、第三十一章 病倒和照顾
在苏珊娜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汤姆心中一阵失落,同时又混杂了一丝轻松,这段感情,如果再继续下去,一定会成为彼此的负累,苏珊娜这般当断则断的举动,确实是最明智的。
所以汤姆说:“苏珊娜,你是个好女孩,很遗憾没有与你走下去,祝你幸福。”苏珊娜笑了,说:“谢谢,我会幸福的,我们都会找到各自的幸福的。”
点好的菜在这时候也上来了,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用餐,摆脱了情侣关系的束缚,两人的相处方式似乎更加轻松随意了,不用再考虑着要在恋人面前摆出自己最好的那面。
用完餐后,汤姆本来提出要送苏珊娜回家,但苏珊娜说她的经纪人已经来接她了,于是他们在停车场礼貌地轻轻拥抱后,各自离去。
分手后,汤姆并没有过多的沮丧,现实也不容许他沮丧,《空王冠》已经开拍了,他每天都很忙,也许是太忙了,有疏于照顾自己,在2011年圣诞节前,汤姆还是病倒了,住进了医院。【注1】阿格莱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空白了一瞬。
那时,她刚刚结束在澳大利亚的两场演唱会,卡兰和他的经纪人正带着她和一众工作人员在布里斯班的黄金海岸上晒太阳。
12月份的澳大利亚,跟英国是截然不同的气候,处于南半球的这片土地,正好是盛夏。阿格莱亚穿着款式较为保守的黑色连体泳衣,在腰间围了一块米色带花纹的纱巾,正跟助手艾莉丝一起,互相为对方涂防晒霜。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阿格莱亚跟艾莉丝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可以说就跟闺蜜差不多了,身为中国女孩的艾莉丝,身上有种中国女生典型的内秀,跟阿格莱亚的正好合拍,所以两人也常聚在一起说些女孩子的话题。
涂完防晒霜,两个女生趴在沙滩椅上,翘着脚聊着天,艾莉丝瞄了一眼在不远处跟一群工作人员一起打沙滩排球等呃卡兰,轻轻撞了撞阿格莱亚,说:“嘿,阿格莱亚,那个卡兰追你追的简直不能再明显了吧,你怎么不试试跟他在一起呢?他人不错啊,长得也帅,别放过哦。”
阿格莱亚无力地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怎么能接受他呢,这对他也不公平啊!”
艾莉丝叹口气,说道:“知道,你被你的汤姆迷得神魂颠倒嘛,我知道啦。怎么现在的萝莉都萌大叔啊,这让嫩草们怎么活啊!”
阿格莱亚就被她逗笑了,拿过一旁小桌上的饮料,一边喝,一边摸出手机登进了推特,习惯性地去搜寻汤姆的动向,这一搜,她就被彻底吓到了。
一得知汤姆入院了,阿格莱亚完全失去了玩下去的心思,整个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我要回伦敦。她必须回去看看,不然她没法放心,也不知道汤姆病得严不严重。
要知道,汤姆是那种平时小感冒都不会搭理的人,能够让他住进医院,绝对不是什么小感冒,所以阿格莱亚心里就越是焦急。
她从沙滩椅上站起来,就准备回酒店,艾莉丝一把拉住她,连忙问她怎么了,阿格莱亚告诉她汤姆病了,她要回去看看,不然她不放心。
艾莉丝说道:“你疯啦?!你再隔几天就要去美国了,我们还有两场演唱会没开呢?你现在回伦敦干什么?不如这样吧,等我们开完演唱会,再回去吧?”
阿格莱亚果断地摇摇头,说:“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我等不了这么久。艾莉丝,就算我人不回去,我的心也早就回去了,连心都不在这里,你又怎么能指望我有一个好的表演呢?你放心,我回去一趟,确认过他没什么事情后就赶回来,不会耽误什么事的。”
说着她就要走,艾莉丝咬咬牙,出声道:“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回去。”看到阿格莱亚疑惑地眼神,她又补充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就算被媒体拍到了,你也至少可以解释成工作,要是你一个人回去,那就真的不好说了。走吧,要走我们就尽快,早去早回。”
阿格莱亚感激地拥抱了她一下,跟她一起赶回酒店,简单洗过澡收拾完行李后,他们在服务台留下一张便条给了乔纳森,便直接去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赶回伦敦。
等到乔纳森带着一行人回到酒店,看到留言,并气的跳脚地打过去的时候,阿格莱亚和艾莉丝的电话都已经关机了,明显是已经上飞机了。
就算他再气阿格莱亚自作主张,也无济于事,索性就帮这两个人善后了,心里还嘀咕着:等着两个小妮子回来,非收拾她们不可。
阿格莱亚她们回到伦敦后,就先回了阿格莱亚现在住的地方,因为保姆车就停在她家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阿格莱亚连行李都没有放,打过电话问了汤姆的经纪人他在哪个医院后,就催着艾莉丝启程了。
阿格莱亚走进了汤姆的病房,就看见汤姆正躺在病床上沉睡,手上还扎着针,连接着输液瓶。他又瘦了,双颊甚至微微有些下陷,一头已经被留的中长的发,染成了咖啡棕色,还留了一圈修剪仔细的络腮胡子。【注2】
他兀自睡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虚弱而无力地感觉,衬着病房里苍白清冷的主色调,让阿格莱亚的心猛地一酸,她慢慢走过去,轻轻搬了张椅子坐下来,小心地把手暖热后,才放到他的额上,试了试他的温度。
他似乎有些低烧,人也睡得不大安稳,阿格莱亚为他拉了拉被角,又看了看他的输液瓶,发现已经要输完了,就按了床头铃叫来了护士。护士为汤姆拔去针头的时候,动作大概稍大了些,弄痛了汤姆。
他轻哼出声,把眼睛困难地睁开了一些,隐约看到有人正坐在他的床前,低着头握着自己的手,而那人有一头灿烂的金发。
他试探地问道:“莱亚?是你吗?”并且轻轻挣扎着准备坐起来,女孩正为他压着针孔,唯恐他乱动,连忙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汤姆的小臂。
她轻声道:“是我,汤姆,嘘,calm down,calm down,你安心睡吧,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孩拥有一副好嗓子,当她放柔了声音同你娓娓道来的时候,你总会很容易被她温柔的话语所打动,汤姆也不例外。
他那一片混沌的大脑虽没有能够反应过来女孩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却被女孩的温柔很好的安抚了,他温顺地躺好,再次被浓重的睡意包围,在入睡前的最后一瞬,他的嘴角微微染上了一丝笑意。
等到汤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也许是输了液又好好地休息过,他的精神好了很多,连身体也觉得松快了不少,他微微动了动,睁开眼,就看到了阿格莱亚。
女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肘递在床沿,手掌托住下颌,正打着瞌睡。汤姆忽然就想起自己朦胧中听到的阿格莱亚说过的那些话,记起女孩的那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或许是因为病中的他,情绪波动有些大,或许是因为阿格莱亚的话太打动人心,汤姆甚至感到了鼻酸。
他仔细回想这一路走来,发现似乎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自己回头的时候,阿格莱亚总是在自己身边,除了家人之外,只有他的这个小同盟最最了解自己,也最关心自己。
19岁的阿格莱亚已经是大姑娘了,秀丽的面庞在不笑时显得有些清冷,但只要她一笑,整张脸又会充满了天真美好,她撑着头睡着,金发披满了背脊,有几缕垂到了身前,垂在了汤姆的手边。
他轻轻握了握她的金发,顺滑的头发有些沁凉,他受到蛊惑般慢慢抬起手,准备去触碰女孩的脸庞时,阿格莱亚的手机一下子响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汤姆连忙把手放下,闭上眼睛装睡起来。女孩同样被手机铃声惊了一把,她还不知道汤姆已经醒了,于是担心吵醒汤姆的她,赶快接通电话,走到病房的窗口边轻声应道:“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乔纳森火星四射的发飙:“好什么好!阿格莱亚·多纳泰拉,你这是故意的吧!是吧!后天就是演唱会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现在回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