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然抬起了头。
倒不是因为惊讶,她相信就凭她现在的这副样子,长了眼的应该都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太直接。
那解签师傅没想到她忽然抬头,不期然撞进一双清澈动人的眼,不由微微一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咧嘴朝她笑了笑,态度却友善了很多。
裴嫣然低下了头,低低道:“是啊,我失恋了。我刚刚失去了我最心爱的人……”话音未落,眼圈竟红了。
那解签师傅只看得心头发涩。顿了顿,温声道:
“小姑娘其实不用伤心。佛家有云,有的人只是个过路人.是可以爱但是却不可以和你相守的人。那小伙子不过是和你没有缘分。”
裴嫣然没有说话。她并不信佛,不过是因为百无聊赖,才走了进来。
她在想,如果连莫家琛都只能算是她生命中的过路人,那么,谁又是她的良人呢?那个姓虞的呢?又是她的什么人?是她的劫,还是她的孽?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我心里还恨着一个人。这个人,我恨不得他去死,却不得不和他在一起,这让我痛不欲生!又该如何化解呢?”
那师傅没想到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心头一跳,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她,只见暮色霞光里,这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得令人不敢逼视!他心里不由微微一笑,促狭道:
“那就努力让他爱上你!佛家又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也就是说,爱情,本就是一种原罪。”
裴嫣然本不过是一时兴起,到这寺院里来散散心而已,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人,还跟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不由转头打量眼前这人,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相貌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
那师傅心里却想着,像她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要折腾谁会是件难事呢?
裴嫣然站了起来,临走将钱包中的钞票全都抽出来放在了佛案上,那师傅见了,满眼喜色,高高兴兴地收了。
裴嫣然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如今这社会,即便是出家人也算不上什么方外之人,更谈不上什么无欲无求、六根清净,他们打开门本就是为了钱,只不过,他恰好说得随她的意而已。
她百无聊赖地下了山。才到半路,便瞧见前方不远的台阶下立了一个人,这人身材高大,仪容秀美,萧萧肃肃,看见她,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扬,明亮的眼里隐隐带了丝笑。
她真想扑上去将那伪善的画皮撕个粉碎,可是她没有,不仅没有,反而朝他笑了笑。
那笑容如春花绽放,令他惊艳诧异之余又微感雀跃。
他一步步地向她走过来,笑着问:“怎么跑到这儿了?”
她暗地里吸了好几口气,才耐着性子答:“恰巧路过而已。”又问他:“你怎么来了?不会——特地来接我的吧?”
虞绍琮没答话。他不想告诉她她走后他便有些不安,说不清是为什么,可他总觉得难受。好似现在看到她了,他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
他轻轻牵了她的手,提步往山下走去,她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虞绍琮有些不解,转回头去看她,却见她微垂着头,眼波微转,扫了他一眼,道:“我累了……”声音低低的,像在撒娇,模样如小孩子一般,说不出的娇憨。
他不由得就有些心软,细细地打量她好一会儿,忽然拦腰抱起她,大步便往山下走!四面人来人往的,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她不由吓得惊叫起来,尖声道:“你快放开我!”拿手去捶他的胸膛,晚霞中一张脸红得赛过天边的夕阳。
虞绍琮不由低低笑起来,快走几步放开她,笑道:“不是你说累了吗?”
她羞得连耳朵都红了,气呼呼地抡起小拳头胡乱捶着他胸膛,恼恨地骂道:“混蛋!混蛋……”却并未用力,那拳头砸在他胸膛,就好像挠痒痒一般,挠得他的心阵阵发烫。他情不自禁就抓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低头轻轻地吻了吻。
裴嫣然的脸不由更红了,却并未挣开他。
到最后,还是他背了她下山。
天边晚霞似火,给大地都笼罩了一层瑰色。他一面走一面低头向下看去,只见山下车如流水、人潮汹涌,可是他却觉得这一刻那一切离自己是那样的远,唯有背上的人离自己是这样的近,这样的暖。
裴嫣然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忽而紧了紧,脸在他颊上微微蹭了蹭,皮肤与他的相贴,他感受到了她皮肤的微凉,是那样的光滑而柔嫩。
他轻轻回蹭了下她的脸。
两个人慢慢地下了山。没人发现,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慢慢地驶入机动车道,汇入滚滚的车流中,径自开进了虞园。
虞光霁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半晌,才重重地闭了闭眼,一字一句地吩咐:“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千万,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又吩咐道:“打电话给大少爷,就说——我要见他……”
一路上裴嫣然出奇地安静,她乖乖地伏在他的膝上,一言不发,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柔顺的长发散在他膝上,如瀑布一般,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一下一下地抚着,目光掠过她的脸,手不由得就停了停。
她不说,他也能猜到大致都发生了什么。
原本以为他会觉得十分畅快,可是此刻他竟然感到了心疼。
两个人回了临风园,吃了饭,便上了楼。虞绍琮洗完澡出来,裴嫣然已上了床,脸朝外,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十分可怜。
他掀了被子上了床,不由自主就伸出手去,将她揽进了怀里。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湿湿的,眼角犹有泪痕。他低下头,细细地吻着,低声道:“怎么又哭了?”拿唇吮着她的泪,慢慢的,吻就变了味,唇落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
她只迟疑了一秒钟,便轻启红唇,迎接他的入侵。小巧的舌头试探着,和他的勾缠。他心头一颤,唇上的动作微微一停,下一秒,便更加热情地回吻了过去。两个人唇齿相依,渐吻渐深,到最后已是呼吸不能,剧烈喘息。
他呼吸滚烫,身体轻颤,从未试过将一个吻吻出这样缠绵悱恻的味道,不只是因为j□j,而是因为想要,想要疼爱她、亲近她,和她耳鬓厮磨,相濡以沫。
他忍着汹涌的欲望去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下颚,吻她的耳垂,吻她精致美丽的锁骨……一只大手向下,握住她嫩汪汪的丰满浑圆,同时唇也凑上去,大口地大口吞咽……她在他身下,低低喘息,发出娇媚的叫声,低低唤:“绍……绍琮……”
他的心猛地一颤。
从没有哪个人能将他的名字叫得这样缠绵悱恻,撩人心魂。
从前,几乎所有人都只叫他“Michael”。床上激烈的时候,也有人会叫他“darling”或者“honey”,可却从没有哪个人会这样娇娇软软地叫他“绍琮”。
他记得他很小的时候父亲曾说过,他的名字——虞绍琮,“绍”字,继承之意;“琮”字,掌中美玉也!
他还记得他父亲曾说过他是虞家的掌中宝。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有一种被人捧在心上、疼在舌尖的错觉。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抬头看她,柔和的灯光下,只见她两颊桃红,眼波盈盈,身上的裙子被剥掉了,雪白的胴|体半遮在他身下,当真是玉|体横陈,活色生香。他低头吞咽着她另一侧的娇嫩,大手在她浑圆修长的大腿上轻轻摩挲,慢慢地,指尖探入她神秘幽香的玫瑰园,一点一点,渐渐加深,那里紧致、温热,只容得下他一指通行,他被她紧紧含住,轻轻收缩。她细嫩的手指插入他发间,轻轻扯着他的头发,低低喘息,娇娇叫着:“绍琮……”
他的心热得仿佛快要沸腾。明知道不应该,却忍不住,低头细细吻她,低声问:“嗯?宝贝,我在这儿……”身下自背后抵住她幽谧,就这么侧着身,慢慢的,一点一点挤入她,轻柔地耸动,那动作温柔得几乎快要了人的命。她先开始不过是做戏,渐渐的,却真的有些受不了了,白皙修长的藕臂向后缠住他脖颈,双唇微启,低低娇叫:“绍琮,绍琮……”
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那叫声融化掉,大手抬了她一条腿,一下一下抵入,动作渐渐激烈,一面又忍不住,低下头去激烈地吻她,剧烈喘息,道:“乖!乖!我在呢!宝贝我在呢……”声音随着动作的愈发激烈,渐渐地低了下去……
两个人几乎缠绵了整夜,从床上到浴室,又从浴室回到床上,到得第二天天色泛白才算云收雨歇。她蜷在大床上,已然沉沉睡去。他却了无睡意,支着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想:
这到底是他的缘,还是他的孽?
作者有话要说: 你,你,你,还有你!没有收藏对不对?不要怀疑就是说你!
这是要我下期上不了榜的节奏~~~~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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