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想到周美人却气愤无比,“凌重歌那个贱/人!我跟她势不两立。”
“这是为何,她不过是个小丑而已,不是她也是别人,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对于这一点她是真不觉得周美人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她们早就知道文熙不可能娶她,但是却一定要结婚的,不是凌重歌,自然还有李重歌王重歌。
周美人知道宁波不在意,她气呼呼的将今天的事情跟宁波讲了一遍,然后咬牙切齿道:“她在嘲笑我!”
听见她说那个凌重歌居然让尹香草来对付她,宁波很不理解,“难道她跟尹香草很要好?怎么可能?”
“她把尹香草那个贱/人叫来给我看,是在嘲笑我跟尹香草一样什么都不是!”
“怎么会!你跟她可不一样,尹香草对文熙来说,顶多是个的小妹妹,而你对她来说,可是最心爱的女人。”
“但是最后嫁给文熙,当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的,却是她凌重歌!”周美人恨恨的咬牙,“我原本以为文熙顶多娶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就完了,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心思深沉的贱/人!”
说到这个份上,宁波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周美人阴沉的想了一会,突然对她说道:“宁波,你帮我一个忙。”
见她有了计划,周美人笑问:“你要做什么?”
“卓冬雪什么时候到?你去跟她说一下,让我跟她们一起去参加婚礼。”
原本微笑不在意的宁波听见她这么说,表情有一瞬僵硬,为了不被发现,她假装诧异的问:“你没有拿到请柬?”
“请柬我当然拿到了,但是文熙怎么对我,那天那么多的嘉宾可不知道,到时候我很可能待不到最后就得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先离开,只有跟潇远之他们一起,才会留到最后。”
潇远之跟文家的关系不一般,以前为了让文熙对她刮目相看,也曾试着巴结潇远之,但是潇远之那个人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无论她做什么,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卓冬雪,不过以前,她非常不喜欢卓冬雪那个人,太清高的女人,她看着就恶心,但是现在不一样,她不得不放弃那些偏见。
周美人的想法并不是说不对,但是宁波却根本不想去求卓冬雪,她有点为难的说道:“这样可以么?你知道冬雪那个人,她一向固执得很,别人的什么她都不在意的。”
“怎么会?”周美人笑道:“对别人也许是这样,但是你的话,她一向会听的。”说完,周美人便伸展了一下腰肢,然后站起来。“我要洗个澡,那件事就拜托你啦宁波。”
宁波笑笑,看着周美人的背影,目光沉沉的想了好一会,才拿起电话拨通了卓冬雪的号码。
“喂?”电话那边,软软的女声响起,这个声音让宁波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很快,她就换上高兴的表情,用欢快的声音说道:“冬雪,你在哪里呀?路上还好吧?想吃什么,我这边提前给你准备哦……”
……………………
所有人都说文熙身体不好,就连重歌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奈何不了朝夕相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这个看着随时都能翻过去的大少爷,实际上生命力顽强的很,完全不像马上要死掉的样子,就凭他晚上那么能折腾这一点就能证明,只是,她心里再怎么想,都得假装自己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婚礼前一天,文熙搬回了文家大宅,重歌也回到自己家。
所有的亲戚都过来了,凌家的亲戚比不得文家那么多,爸爸只有一个弟弟,妈妈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外公跟外婆是提前三天就来了,只不过那时候重歌没有回来,没有见到,此时看见她穿着婚纱化了妆,上了年纪的妇人激动不已,眼中隐隐有泪。
婶婶见她外婆这样子赶紧安慰起来:“阿姨,孩子要结婚了,这是好事儿,您可别高兴的哭起来,惹得重歌也跟着哭,她这脸上妆都化好了,要是一哭起来,那可得误事儿。”
“说的是,我就是太高兴。”外婆摸了摸重歌的脸,感叹道:“时间真是快,我们的重重也要嫁人了,那时候你跟乐乐刚生下来,小猫崽子一样……”话刚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重歌原本抿着嘴唇微笑的脸,一下子拉下来,其他人看着不好,马上想要将话题岔开,可是已经晚了,重歌拿过婶婶手中的耳环,淡淡说道:“外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重重……”老人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看重歌脸色不好,便跟其他人一起出去了,她们知道凌重乐的死对重歌打击很大,重歌被救回来之后,因为精神问题在医院住了半年多,她们都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他,只是,大约时间跳过特殊,老人一下感叹起来就说漏了嘴,那是不能在重歌面前提起的。
重歌知道自己不对,她从来没有想跟外婆生气,她知道,哥哥的死,对于外婆他们来说伤害并不比自己小,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但她就是控制不住,一提起哥哥,她心里痛的就像针扎一样,伴随着深深的罪恶感,这些他们无法感受,她怕她在她们面前说出什么让她们失望的话来。
她跟哥哥长得太像了,他们这对双胞胎的脸小时候长的几乎一模一样。那时候她觉得很烦恼啊,但是那样幸福的烦恼现在却求之不得。
重歌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人,不一会,门就被一下子推开,大约他们怕她怎么样,去告诉了她妈妈,汪新洁进来看见重歌在对着镜子戴耳环,松一口气道:“时间快到了,车已经在路上,重歌,待会不要板着脸。”女儿回来之后已经不是一直拉着脸了,但是也似乎只会做一种表情,汪新洁终于松一口气,总算能应付过去。
松一口气的同时,她想到丈夫的话,于是提醒道:“今天有一位潇远之也会来,到时候你跟女婿说一声,让他介绍潇远之给你爸爸,听见没有,这个很重要。”
“潇远之?那不是文熙的师傅么?爸爸认识他做什么?”
婚礼会有哪些宾客,重歌也是有一张单子的,她要提前把该认识的人都记住,好在京都大部分人她都认识,尽管不是怎么熟悉,但是谁是谁她还是知道的,不知道的那些,都记在心里,只要到时候不出错就行,这个潇远之,她只知道他跟文熙的关系,但是跟文熙又关系的人太多了,她也不能能人人的背景都一清二楚。
汪新洁见女儿疑惑,也不解释,“别管那么多,你爸爸说让介绍,你就跟女婿说就行,你爸爸总有道理的。”
结婚是个力气活,重歌从不觉得结婚这天自己可以轻松,但是也没有想到会累到这种程度,按照原计划,她由文家的车直接接到教堂,之后再回文家大宅宴客,可是教堂是预定了一整天的时间,她到的时候,文熙等不了,又被医生带去休息了,重歌到了之后,就要先应付他的亲戚朋友们。
要不是妈妈在身边告诉她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肯定累晕过去把婚礼搞砸,而文熙非常没有义气,在重歌来之前他就露了一下面,连他自己的亲戚都没有打声招呼就躲了起来,留下重歌这个新娘子一个人面对两方众多的亲友,好在他把王跃文留给她了,有他跟其他人解释文熙身体不太适合长久在外面,也算缓解了重歌的尴尬。
原本她以为,她累死累活就能把婚给结了,但却没有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当她正抿着嘴唇笑得要僵了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死寂,重歌本没有想到发生什么事,她看看时间差不多,让王跃文去请文熙出来,王跃文去找文熙,重歌在下面等着,结果她刚刚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就看见尹香草穿着婚纱走进了礼堂,那一身白纱衬着她惨白的小脸蛋和一张倔强的要昂到天上去的表情,戏剧感十足,不知道为什么,重歌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谢谢她,重歌感觉自己的面瘫有救了。
☆、第十八章
“亲家母,这是怎么回事?”
尹香草就像一个重磅炸弹,就算这场婚事算是凌家高攀,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由不得被愚弄,汪新洁黑着脸,头一回用质问的语气对文太太说话。
文太太当然更加不高兴,原本尹香草是他们亲自挑选的,可是儿子不喜欢她,那就是她自己没本事,自己抓不住文熙的心也就算了,这会还跑来闹笑话,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文太太走到尹香草面前,冷冷的问:“香草,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姨,我来参加文熙哥哥的婚礼。”尹香草倔强又脆弱的回答。
文熙的婚礼尹家夫妇都没有出现,尹香草的哥哥尹梓牧也同样借口出差没有来,尹香草穿着婚纱出现在文熙的婚礼现场,知道根底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自然也开始打探八卦了,而凌重歌,在他们看来是无比尴尬的,文熙身体不好,连自己的婚礼都不能全程出席,留她一个人应付宾客,现在倒好,婚礼还没开始呢就半路上杀出个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