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佩玦一下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吕佩宁听见自己莫名的被牵连也脸色不好看了:“小珏,阿姨现在已经嫁给你爸爸了,你再这样小三啊私生女啊的叫,就算阿姨脾气再好也听不下去了。”
祝珏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我又没指名道姓谁是小三谁是私生女,有些人自己找坑自己往里面跳可怨不得我啊。还有,小珏也是你能叫的么,我自认为咱们基本上还算是不认识吧。”
吕佩宁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顾自己说道:“阿姨知道你肯定认为是我抢走了爸爸,心里不好受,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算不体谅阿姨,也体谅一下你爸爸吧,我们相处不好,最难过的是你爸爸啊。”
哟,这话说的真漂亮啊,要是我再这么不客气的话,岂不就是不孝了?开玩笑,要是能和害死自己母亲的小三和平相处,那才是不孝呢。“真心相爱?真爱还是个孩子,你就放过她吧。爸爸现在的左右为难不是因为有了你们才造成的么。还是那句话,要是你们真的爱爸爸,为他好,也为我好,那么从祝家出去吧,慢走不送啊。”
这个时候就连站在一边的王妈都仍不住在心里拍手叫好了,这两个女人从住进祝家到现在才短短几天,一直颐指气使的,把佣人都当古时候的丫鬟婆子那样使唤,真不知道是没见过世面还是存心为难,要知道现在能来给名门世家做帮佣的可都是高薪高素质,这只是一份工作,并不是卖身来当奴隶的。
祝复见吕佩宁和吕佩玦纷纷败下阵来只能挺身而出,“小珏,现在爸爸已经和吕阿姨结婚了,虽然只是领了证还没举办过婚礼,但她们也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不要动不动就说要她们出去这种话。还有……”
还没说完祝珏就打断了他的话:“爸,你想教育我也不用当着外人的面,不要反问我谁是外人,只要我不承认,这个家的主人便只有我们两个姓祝的。我知道你这两天一直想和我谈话,但我一直避开,我不是针对你的,如果你还想说的话,上午都我会在书房等你的。”说完就和王妈一起上楼了。
祝复见她上楼了便安慰了吕佩宁母女几句,“我会和祝珏好好谈谈,不会再让她乱说话给你们气受了,她是我女儿,佩玦也是我女儿,放心吧。”
其实祝复也没有多大把握,他知道女儿的厉害,从小她就是由爷爷和外公栽培起来的,童年时期一半时间养在祝家一半时间养在王家,大一点的时候还被带去进行过**才会有的魔鬼训练,所以小时候她对自己和妻子都不是很亲近,但是由于妻子和她性格相近,在她长大后就多了许多共同语言,关系密切起来,而自己和这个女儿还真是没有什么交集。
但在祝珏看来,爷爷和外公从小的栽培是出于对她的爱,而母亲虽然错过了她的童年却仍努力积极的与她亲近更是出于对她的爱,感情是双方面建立的,父亲并没有付出过对自己的关爱,却希望她能够像对其他家人那样关注敬爱他,这是不可能一样的。但毕竟他是自己的父亲,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对父亲的尊重她还是有的,但血里面的水兑多了,总还是会淡的,隐瞒车祸真相是一次,非把主谋娶回家是一次,宴会时算计自己又是一次。
书房里,祝复还没发话,祝珏先一步表示了自己坚决的立场,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吕佩宁和吕佩玦,而且她拿出了杀手锏:“爸,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爷爷两年前是怎么过世的?他肝不好,不能动气,但他脾气大,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哄着他的,但你的小三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害他进了两次医院。我和妈妈是因为信任你才从来没想过去查你在外面的事情,不然怎么可能让她登堂入室!就算爷爷最后是因为肝病去世的,但如果没有那两次大怒住院,他可能现在都还在世!”
祝复有些惊讶:“怎么可能,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当初你爷爷自己说是在看财务报表的时候气到的,要是真如你所说,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告诉我。”
祝珏冷冷的说:“祝家的企业、公司、娱乐产业等等都是高薪聘请专业ceo负责的,祝家只是老板而已,只要不是赔了太多钱,爷爷根本不需要在意,两年前的我不知道运营状况,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有一半财产在我名下,我才清楚,这两年根本没有过亏损,所以才会奇怪当年爷爷住院的原因。”
祝复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但嘴上还是说,“我确实不知道,我会去查实的,你也先别急着下定论,就算你不认吕阿姨,但是佩玦总是你的亲妹妹啊。”
听到这种话,祝珏都有些无语了,两年前是爷爷,一年前是母亲,现在是不是要轮到我了呢,不,要不是母亲把自己护在身下的话,自己在一年前也已经死了。父亲,难道你对我们都没有感情么?难道爷爷、母亲、我都不是你的家人,她们才是么?
思及此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的小三能背着你做这种事,也会背着你做其他事,谁知道吕佩玦到底是谁的孩子,你又没有做过亲自鉴定。反正我是不会改变态度的,等你查清楚了再说。”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本以为父亲知道了爷爷的死因后会对吕佩宁这种行为勃然大怒,不奢望他彻底死心,但最起码总该有些失望吧,没想到是这种反应。祝珏觉得从一个正常人角度来看,父亲所谓的真爱不仅是害他妻子亡故女儿重伤的元凶,更算是有杀父之仇的啊,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不把我们当做家人,而只有真爱和私生女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么,父亲,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不把我们当回事儿,可真是叫女儿心寒啊。
看着祝珏出了门,祝复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自己父亲的死因,在他的观念里,死者已矣,没有必要为了死者而要活人不好过,而且自己父亲立遗嘱时将所有股份产业一分为二交给自己和祝珏两个人而不是全部给他管理,这一点他心里面一直就不舒服。
祝复现在烦恼的根源在于祝珏刚才所说的关于吕佩玦是否真是自己女儿的话,虽然他相信这十几年来吕佩宁和他确实是真心相爱,但在遇到他之前吕佩宁并不是没有过男人,万一呢,他不就是替别人养了十七年的女儿,而且他从小就对这个女儿更为疼爱,有了这个疑虑在心里生根发芽,他就不得不真的采取行动去做一份亲子鉴定了。
第9章 见长
说好了考试结束就陪夏山峯去剪头发,祝珏和父亲谈完话就出了门,安迪把她送到了一家咖啡店就先去忙了,她只能一个人边吃甜点边思考要剪什么发型好。因为夏山峯本来就打算今天带她回家吃晚饭的,所以接到电话之后很快就到了,其实主要归功于他的司机,24小时随叫随到全天候服务。其实祝珏也是有专职司机的,但是除了安迪和王妈,她已经不放心家里的其他人了。
两人去的是夏山峯经常光顾的造型中心,他的头发一般是总监亲自打理的,领班也认识他,就直接请总监过来了。“夏公子这次带女朋友来了啊,郎才女貌啊。”总监有些自来熟的个性。
夏山峯对他的话表示无视:“我来剪头发,换个发型。”
之前他的头发是又染又烫而且一直维持这个长度,突然要剪了,总监表示有些惊讶,“那要剪成什么样子的呢?”
“平头。”祝珏在知道今天要去见家长之后立马就想好了要给他剪什么发型,她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最长不超过三公分,最好是板寸。”
总监不仅是惊讶了,他目瞪口呆的等着夏山峯发话,而夏山峯却在祝珏殷切的鼓舞的眼神中默默地点了点头。祝珏看见总监还在发呆继续怂恿着:“板寸是检验帅哥的唯一真理,你要相信,换了发型你马上就从慵懒的贵族少年变成了阳光爽朗的大男孩了。”
“其实比起大男孩,我更想当少年==!!”夏山峯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示意总监可以开始了。
结果当然没有像祝珏描述的那样,因为总监每剪下去一刀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位夏公子事后反悔找他麻烦。在他剪头发的时候,祝珏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把额前的刘海全部梳起来用发卡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
一直到夏家门口,祝珏还在坚持着自己的理论,“每个家长都看自己孩子的刘海不顺眼”她语重心长的教育着夏山峯,于是忘了重要的事情——礼物!“糟糕啊,我一定是太紧张了,竟然忘了回家拿礼物,刚刚只顾着在形象上讨他们欢心了,忘了实质性的见面礼。”祝珏飞速思考着补救方案,“回去拿肯定来不及了,一来一回的得浪费好多时间,我可不想给你爸妈留下不守时间的坏印象,快,我们现在去附近买个礼物再过来,就算提个水果篮也比两手空空好啊!”
祝珏苛求着自己变得强大完美,实际上正是因为要考虑太多人太多事,她的脑内剧场无比丰富。夏山峯之所以从小就被她吸引,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好玩,一般强势的人都挺无趣的,但她是例外,于是祝珏就这样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你去买水果篮吧,记得多买几个,这样看上去更有诚意。”本来想安慰她一下的夏山峯决定故意顺着她说,看她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