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缴枪不杀。”
穆梁和腰被硬物抵住,唇角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裂开一笑,丝毫没有举起手的意思。
她见他没有要投降的意思,黄瓜更进一步,在他腰上凿了一下,“举起手,缴枪不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黄瓜顶着,听出她声音里恼怒的味道来,穆梁和心里好笑,难得配合的双手举过头顶,有些讥诮的开口:“你看这样可以吗?”
“再高点。”
穆梁和闻言配合的又举得更高,对于他听话的样子,她高兴的用黄瓜戳戳他的背,再次命令:“双手趴在墙上,慢慢摞过去。”
穆梁和步子不大,一步步从窗台前摞到了墙边,然后双手趴在了墙壁上,第一次把傲气的穆大首长制的服服帖帖,谢清宁别提多高兴了,咬了口黄瓜开始发问:“首长,贺家颖是谁?”她可没忘记那个话语间示威的女人,虽说她现在对穆梁和没多深的感情,但是怎么说这男人也是她法定的配偶啊,属于私有物。
“她今天来了?”
穆梁和认识贺家颖不假,但是他们的关系准确说来,恐怕也只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
“是啊,不仅来了,还给首长你带了药膏,坦白从宽,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被她咬了一口的黄瓜不好在顶着他腰,她用膝盖拱他的腿,没想到趴在墙上的穆梁和忽然转身,她没拱上,整个人身子向前倾,正好扑进他怀里,牙齿很不巧的磕在他下巴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子,她捂着嘴看见他下巴上的印子,分明还有口水的痕迹在上面,尴尬的身子僵硬的趴在他怀里,他的胸膛很硬,像板床一样的硬,手指搭在他腰间,也感觉滚烫的厉害。
穆梁和双臂不可察觉的收拢,目光自然的落在她微红尴尬的脸上,几秒后伸手把她扶正,自然的揉着她的发:“贺家颖曾经是我的医生,没事脑子别乱想,有点做首长夫人的样子。”
她脸蹭的红的更厉害,理直气壮的找他理论,咬了一口的黄瓜当做话筒对着他的唇:“老实招待,她是不是倾慕你,你们发展到哪一垒了?”
她的锲而不舍像个牛皮糖粘着他,穆梁和深知她无理取闹的性子,若是镇不住她,估计今晚都要纠结在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上,严肃的发号施令:“立正,向左转,吃饭。”
“我不。”她昂着下巴,举着的黄瓜更进一步,几乎要挨到他嘴唇,“穆梁和,你婚内出轨,就该全军通报批评。”她也不叫他首长了,开始直呼其名。
穆梁和垂下眼睑看了眼她咬了一口的黄瓜,上面还有她的牙印子,伸手摸摸下巴,上面轻微的疼痛,严肃的抬手挥开,低低的呵斥:“别胡闹,哪门子出轨,在乱说,看我不关你禁闭。”
“你除了关我禁闭你还会干嘛啊,没意思,老古板一个。”问不出什么来,谢清宁收了黄瓜又咬了一口蹦蹦跳跳走开,穆梁和琢磨着那句老古板,脸色沉了沉。
吴嫂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她吃了两小碗饭,穆梁和已经换了大碗,是她特意从超市买来的,上面有一只鸭子,碗大,他只吃了一碗,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大碗汤:“今天怎么忽然回去?”
“想起来就回去看看呗!首长,有没有人说过你无趣、古板的厉害。”
穆梁和闻言未回答,她按耐不住再次开口:“别逃避这个问题,你是首长,要对首长夫人绝对服从。”
穆梁和搁下碗:“现在承认自己是首长夫人了?”
“哼,什么承不承认,我难道不承认就不是吗?”
“很好,跟我一起后,夫人觉悟又提高了。”
他不苟言笑的说着话,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到了他这里总感觉使不出自己的全部水平,不悦的趁机在桌子底下踢他,他跟脚上长了眼睛一样,轻易的躲开,她踢了个空,更是不悦,嘟嘟囔囔的推开饭碗上楼。
穆梁和也紧跟着上楼,刚走到门口一个枕头从侧面飞过来,他单手接住,话音带着笑意:“竟敢袭击我军。”
“分明是你功夫不到家,可比以前退后不少了,到底是首长年纪大了。”她叉着腰打击他,在他浅笑着没集中精力的时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扔了一个抱枕,然后接着是花瓶、遥控器、烟灰缸、杯子、苹果……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把能扔的都扔了一遍之后她站在沙发上喘气,他则是气定神闲的立在一米远的地方,所有的东西全部归位,似乎预示着她刚才的行为多么的蠢和滑稽,穆梁和瞥了眼她发红的脸和圆鼓鼓的腮帮子,像只熟透了的桃子,伸手解开军装上的扣子,脱下军装挂在架子上。
“我军战斗力不容置喙,夫人,可还满意。”
以往他都是叫她名字,现在忽然叫起了夫人,她还真有些不适应,舔了舔因季节而干燥的嘴唇,不屑的开口:“你军的战斗力不过如此,首长还是多花点功夫操练,不然可别输了演习。”
从陈铭嘴里知道穆梁和管理的军队要和别的军区进行一次实战演练,日期是迫在眉睫,她不禁好心提醒,思忖了会又开口:“会有危险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恍若天边最美的霞云,殷红的唇在灯光下泛着光亮,他的话脱口而出:“放心,首长夫人暂时还不会守寡。”
“哼,守寡最好,我一定带着你的钱去逍遥。”她不甘示弱,朝他挤眉弄眼,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抚平,动作已经先于理智一步,手指也已触碰到她的脸颊,温热,柔软,滑腻。
对于他忽然类似于柔情的东西,谢清宁愣住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大手在脸颊上摸了两把之后,她迅速挥手打开,提膝攻过去,被他大手挡住,他缺德的钳制住她的脚抬起来,她单腿独立没了重心要往后倒,只有抓着他的衣服维持平衡。
“我要去军区告你,穆梁和你婚内严重暴力,虐妻。”小腿被他抓在手心,她挣脱不得,单脚站着真的很累,她气喘吁吁的挣扎也挣脱不开,倒是他还嫌弃不够,拉着她的小腿在屋子里绕圈,她单腿跟着一蹦一蹦,小腿肚子酸的要命,抡起拳头砸在他胸口,他也不反抗,就跟没事人一样的任她砸,绕了几圈子下来才停止,放下她的小腿,浑厚刚硬的声音从他胸膛里飘出来:“就这体质,当真要好好练练。”
她还喘着气,一手紧攥着他衬衫的衣袖子,维持着平衡,小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酸的要死,连抬脚的力气都没了,刚才吃的那么点估计都给他运动完了,小手一节一节攀上他的颈子,然后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双脚离地。
穆梁和叹了口气,丝毫没有因为她吊在他身上而移动步子,想了想,伸手抱着吊在他身上的女人,放在了沙发上,她的身子柔软,细腰盈盈一握,蹲下拿起她的小腿握在手心,隔着薄薄的布料一下下的按摩,掌心炽热的温度染在裤子上,她把脚放在他膝盖上,原本一肚子的气在看见他蹲下来给她按摩的时候慢慢消失了,盯着他的头顶,他按摩的专注,并不知道她看着他,他不仅长相好,就连后脑勺都很好看,浓密的黑发就算到老了也不会谢顶吧,她这么想着。
“站起来走走看。”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他的头顶上时,他忽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朝他挤眉弄眼一番,赤脚踩在地毯上走了几步,“还酸着呢,估计明天不能走路了,首长。”她回头故意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穆梁和眉头蹙了起来,声音浑厚有力:“你这是长久不锻炼的缘故,从明天早上开始跟我一起跑步。”
首长一发话,首长夫人立马炸毛,脚步一个箭打得冲了过去,等发觉自己露馅儿的时候,穆梁和双手环胸,眸光深沉,浅笑着开口:“看样子是不酸了。”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反正今晚在穆梁和面前是丢尽了脸,被他压得死死的,不悦的踢着拖鞋进了浴室,穆梁和早已经习惯了她孩子样的性格也不计较,走到床边开始铺床。
她出来的时候床已经铺好了,整整齐齐,他的内务一向好,和她的凌乱美是两个极端,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在书房,她钻进他铺好的被子里,感慨有人照顾的日子真幸福,不觉间眼睛湿润了,想到自己在国外的那几年,越发的不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看病,一个人……她发觉自己慢慢喜欢这里,不知是因为有了存在感和归属感,还是因为穆梁和。
穆梁和进来的很晚,她裹着被子擦干眼泪,装作已经睡了,他的动作很轻,洗完澡很快上了床,大床陷下去一块,同盖一张被子,他鲜少会碰到她,而她因为睡觉乱,经常把脚跷在他肚子上,或是睡横了过来,有几次她睡横了过来,弄得他不好睡,也跟着横过来睡,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个人横睡在大床上,滑稽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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