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申心里跳了一下,将简单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看着她说:”我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倒是你今天也淋了雨,不会感冒吧?”见简单挣动了一下,才松开手说:“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也不吵你了,你休息吧,你和卫大爷约的是三点半是吧?我三点来叫你,我们一块去。就这样,我走了!”说着站起身准备回去,走到门口,韩启申又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简单有些莫名其妙。
韩启申转过身,突然带着一丝坏笑的对简单说:“今天我的小心脏承受了巨大的打击,身为朋友的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给个安慰的拥抱?”
简单瞪了看上去不正经的韩启申一眼,将他推出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韩启申看着关上的房门,嘴角的坏笑立刻苦涩了起来,长出一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觉得自己真的需要一些安慰。
简单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出了口气,然后摇摇头笑了一下。还是舍不得吧,毕竟有人关心比自己一个人打拼要好太多,他既然已经退让了那么多了,她只是允许一下,因该妨碍不大吧!人生苦短,还是恣意一些吧。转身去休息,看见留在房里的餐车,又想到了刚才冒充服务员闯进来的韩启申,笑了一下,不去管它。一头栽进床上,简单感觉疲倦如潮水般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回到房间的韩启申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想起之前孟怀涛的话,苦笑了起来,还真是一语成谶啊!在吧台倒了杯红酒,坐在吧台边,拿起电话打给孟怀涛,也不管他是不是已经睡了,“哥们,真被你说中了,你说你是不是巫师啊,我是不是被你诅咒了?”而已经睡着了的孟怀涛在接到失意的韩启申的电话时,就注定了今夜悲催的命运了,谁让他说中了呢?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鬼市”
等到韩启申挂上电话已经是凌晨了。稍微眯了一会儿的韩启申叫醒了简单,两人没有吃早餐就赶着去了潘嘉园,等了一会儿就接到了赶来的卫大爷。卫大爷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不过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架势,也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讶异。简单将韩启申介绍给卫大爷,说是朋友,然后为自己擅自将人带来表示歉意。卫大爷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反正又不是什么秘密的活动,既然是你的‘男朋友’,有什么不能来的?”两人听了一愣,都僵硬的笑了笑,韩启申连忙上前和卫大爷打了招呼,稍微寒暄了两句,见市场开市了,三人手里拿着小手电,走进了已经热闹了起来的市场。
虽说是鬼市,但现今的市场里设备早已齐备,整个市场里灯火通明,小手电只是一个风俗,告诉别人你是个懂行的。卫大爷告诉两人,一会儿如果看中什么东西,不要自己上去拉价,在这鬼市买卖双方都要使用“行话”,暗中拉手、递手要价还价,唯恐被同行知道价码,把买卖给“搅黄”了。鬼市买卖双方要价还价的行话是:“么、按、搜、臊、歪、料、俏、笨、脚、勺”,用这十个字音分别表示一至十。卫大爷大略的说了一下,但看着两人茫然的神情,明显没有听懂,不禁笑了一下,只是叮嘱一会儿少说话,多看!
韩启申和简单跟在卫大爷身后,跟着看过一个个摆好或还未摆好的摊位,看着一个个拿着手电和布袋的收藏迷,感觉非常有意思。偶尔听到别人用行话要价,虽然听不懂,但仍然觉得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和白天的潘嘉园完全不同。白天市场里的很多摊位都是空空荡荡的,卖家大多坐着闲聊,看到买家后也爱理不理的,买卖做的不多。而现在的潘嘉园则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简单从一走进市场,就听到“回”不停的说感觉到不错的东西,但因为不懂要价的行话,她也不敢乱走。卫大爷停在一家卖瓷器的摊位前,蹲下身在摊子上先用眼溜了一遍,那摊主一看卫大爷就笑了起来.
“哟!卫老,您可有日子没逛这早市了,听说您那宝贝围棋给了人,这又想淘些什么宝贝啊?”这摊主大概四十多岁,一口地道的京片子,看着卫大爷笑得满脸褶儿。
卫大爷瞅了一眼那摊主,漫不经心的说:“你这毛老二,消息还算灵通,我这围棋才送出去三天,这早市儿的人都知道了?我淘什么宝贝,你这有东西能比得上我那围棋?只是带着俩小朋友来长长见识。”
“那是,您那围棋可不一般,但也不能说我就没什么家底了吧。您说带着小朋友长长见识,那您给看看我这新淘到的……”那摊主说着有些?n瑟笑了一下,从身旁的包里小心的拿出一个青花瓷瓶。卫大爷也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用手电照着看,简单也蹲下身,凑近的看了看,韩启申站在卫大爷身后,探腰用手电照着。卫大爷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看得有些酸涩的眼睛,放下手里的手电,看着那摊主说:“你觉得是元……?”毛老二稍微凑近了些,低声问:“怎么样?我觉得是元朝的才收的。”
卫大爷将瓷瓶递给毛老二,看那摊主小心的接过后才说:“我曾经见过元青花云龙纹梅瓶,元代的瓷瓶一般采用分段制胎,然后再用胎泥粘合而成,粘接的地方往往并不平整,你这一个过于平整了。另外它所勾画的纹饰更像明朝,因此我不认为它是元朝的。”毛老二听了立刻不同意:“怎么会不像,你看着胎釉,胎体厚重,底釉的乳浊感也有,瓶底也有火石红,而且这构图不也很丰满吗?”
“那你看见这云饰了吗?如意云头在元代是三阶云,你看这儿,这是二阶云,明代才改的二阶云,虽然只有这一处,就说明这是仿的。”
毛老二仔细的看了看卫大爷指给他的地方,确实,有区别!他颓然的放下手里的瓷瓶,还以为捡了个漏儿,谁知道……唉!幸亏花钱不多,过一段儿就赚回来了,但这丢的面子……想想刚才自己?n瑟的样子,再看看面前的三人,他摆摆手,“谢了您呐,卫老,幸亏花的钱不多,没想到我玩这古瓷都十年了,还能出那么大的错儿,这老脸真有点儿没地搁啊,让您这俩小朋友看笑话了!”
“行啦!玩这一行的谁没交过学费啊,下次再注意点儿就是了,别垂头丧气的,那才会让这两小朋友笑话呢。”卫大爷安慰了两句,离开了毛老二的摊子。离了一些距离后,对两人说:“毛老二这人还行,他摊子上的东西虽然尽是高仿,但买卖时他不会直接对卖家说他的东西是什么什么朝代的,全凭卖家自己判断,买对买错各凭自愿,也不算欺骗。只是这对于古瓷的鉴别,火候还差点儿。你们也要记得,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韩启申和简单听了,点了点头。简单虽然早已经用鉴定术看出那个瓷瓶是一个赝品,但并不知道可以从哪里看出来,听了卫大爷的话才有一些了解。
三人继续往前走,简单用鉴定术大略的看着附近摊子上的东西,突然听到“回”说一个比较好的东西。其实从进到市场,“回”就说了有不少不错的东西,但这一个绝对是比较好的——一枚玉佩。
简单停下脚步,韩启申也跟着停了下来。卫大爷回身看见不再走的两人,又见简单站在一个比较杂乱的摊子跟前,皱了皱眉头,走了回来。潘嘉园这些卖家有很多都是京城本地人,在这里好几年了,卫大爷大略的都认识,但这个摊主卫大爷还真没见过,大概是从外地来的,而且还很年轻,看着还不到三十岁。
那摊主见有人过来,也不上前招呼,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本线缝书,看那泛黄的纸张,似乎还是本古书。
简单扫过这个摆了只有十几样东西的摊子,杂乱无章的摆法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但用她的鉴定术看来,好东西倒还真有。宋朝的扇子,明朝的古籍,清朝的鼻烟壶,另外还有一些简单不认识的东西,后来才知道是少数民族的东西。虽然都是好东西,但这些古玩表面似乎都有一层儿肉眼不可见的灰气,在民间俗语里这叫煞气。
简单看上的是一枚透雕龙凤纹的玉佩,全身布满红色沁斑,几乎覆盖了整个玉佩的本色,咋一看上去并不好看,但玉的本底却是和阗白玉。“回”说这枚玉佩上的沁斑就是血沁,一般血沁出现在衔玉上的比较多,因为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沁,甚至血玉。但这只是一枚玉佩,能让它几乎满布血沁,却简单还真是想不出这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简单拿着玉佩看了半天,被卫大爷接了过去。卫大爷拿手电照着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出玉料不错,实在判断不错玉佩上的血沁到底是不是伪造,于是对简单摇摇头让她不要买,因为即使是真的,这种东西也大多是墓里来的,一般人会有些忌讳。简单清楚的知道这是一枚真的汉代玉佩,照“回”的说法,这上面还是有一些能量可以吸取的,其中有些负面的能量已经被驱散了,但还残留一些,因此在玉佩表面仍然有一层淡淡的煞气,这对简单没什么影响,毕竟空间里都可以吸取净化。简单希望可以买下来,卫大爷有些不理解,这种东西一般人是会忌讳的,但毕竟拗不过简单,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