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时间和爸爸妈妈一起常回北京来。”严庄笑着对芊琪说榻。
“嗯。”芊琪擦了擦眼泪,点头,“严阿姨,宁伯伯,小震,陶子,以后……莫忘还是要摆脱你们了。”尽管她知道自己这是多此一言,可是,非得说出来,心里才安一般。
“放心吧!”严庄握住她的手,“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嗯,我知道,谢谢严阿姨。”芊琪最后把目光落在宁震谦和陶子身上,诚挚而笑,“小震哥,陶子……祝你们幸福。”期间片刻的停顿,是觉得自己不知该如何说出祝福的话语,毕竟,他们原本就是夫妻,之所以离婚,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彬。
“谢谢,你也一样。健康,幸福。”宁震谦的话语永远是那么简明扼要。
芊琪的手从严庄手中滑出,出乎意料的,走上前拥住了陶子,拥抱的短暂瞬间,在陶子耳边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道,“他是属于囡囡的,十几岁的时候我就有预感,好好在一起。”
绕了一个大圈,命运还是见证着她的预感,到了今天,各归各位,这,已经算是不幸和苦痛之后最美好的结局了……
挽着齐昊的胳膊,挥手道别,唯一的不舍便是那个始终懵懂的小宝贝,声声叫着他的名字,“莫忘,莫忘,妈妈走了……”纵然眼泪哗哗直流,莫忘也只是懵懂的看着她。
终在齐昊的搀扶下,怀着一抹心酸离去,上车。
在车开走的瞬间,莫忘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宁震谦和陶子以为他对芊琪的离去有反应,惊喜地围到他身边,可是,却失望地发现他眼睛里什么也没有,而后,便见他回屋玩自己的模型火车了……
看着宁震谦略略灰暗的眼神,陶子握住他的手,“别灰心啊!也许他心里有触动呢?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宁震谦笑笑,反握住她的手,“我没事。”有些事,是莫忘永远也无法懂得的,他早有心理准备,只不过,作为父亲,总会对奇迹抱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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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一日,终于近了。
为了她的“大婚”,苗苗请假从云南回来,却怎么也不肯给她当伴娘,更不愿出席她的婚礼。陶子明白苗苗的苦衷,只能表示遗憾,记得还在闺中时,她们可是许了诺的,彼此要给先结婚的人当伴娘;
骆东勤身为哥哥——陶子唯一的娘家人,也从S市来到北京,要将她亲手交给宁震谦;
小海也从S市赶过来了,还带来了江枫送上的结婚贺礼,据说她走后,江枫就被他妈逼着进了一个又一个相亲局,日子极度苦逼中……
十月二十日,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天宁震谦没有接陶子来宁家吃饭,也没有机会再慢慢散着步送她回家的日子,因为骆东勤说,新婚夫妇前一天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
这个论调,遭到了宁震谦的极力反对,也第一次对“新婚夫妇”这个词,持抗拒态度,而在这个需要支持的关键时刻,严庄居然也站在了骆东勤那一边,就连平日里一贯支持他的奶奶也不帮他了,都说骆东勤说的在理。
“什么新婚夫妇?我和囡囡哪里还是新婚夫妇?我们早结过婚了!再说了,你们信这些,是封建残余!”要给囡囡一个全新婚礼的人是他!要把复婚办得和结婚一样的人也是他!要弥补对囡囡的亏欠的人还是他!可最终,反悔的人仍然是他……
他要将婚礼办成怎样都可以,可在这一点上,严庄和奶奶却由不得他了,“虽然是老规矩,可我们宁可信其有,你要想今后和桃桃顺风顺水和和美美,就乖乖忍一忍,也就一个晚上不见,哪就憋成这样了?”
宁震谦焦躁不安,可又无可奈何,这不是憋不憋的问题,也不是一个晚上两个晚上的问题,而是今晚囡囡和骆东勤在一起啊!虽然骆东勤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基本解除危险了,可是,骆东勤对囡囡的心,他太清楚了!
不过,严庄的话也点中了他的死穴,他不能拿囡囡和他的未来做赌注冒任何的风险,宁可信其有!
最后憋气地回到房间,只能打电话来一解相思之苦。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他打了几个电话,陶子都没接,他心下更是郁闷了,连严庄来叫他吃完饭也没胃口。
终于,在他胡乱吃了几口饭,再一次拨她电话的时候,她接了,可电话那端却是一片嘈杂的音乐声。
首长大人顿时觉得委屈了,他在这饱受着思念煎熬的时候,她非但一点都不知道,还歌舞升平么?
“囡囡……”他委屈地叫她的名字。
“喂?喂喂?”她显然听不清他的话,一直在那喂喂的。
“囡囡,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他更觉委屈了,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喂?”她还是听不清,“你等等,我出去和你说。”
而后,便传来一阵男人说话的声音,“桃,谁来的电话?”这声音是骆东勤的。
“小丁香,去哪呢?”
什么?宗洋那个混蛋也在?他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报顿时乌拉拉地拉响。
嘈杂的音乐声渐渐隐去,一片安静中,陶子软软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干嘛呢?想我了?”那软糯的声音听在耳里,就像一只软乎乎的小手在一下一下揉着他的心,所有的急躁顿时被揉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一片绵软的柔情蜜意。
他嘿嘿一笑,坦然承认,“嗯。你在哪呢?打你几个电话都不接!”
“打电话了吗?我没听见!在外面唱歌,太吵了。”
唱歌?和骆东勤还有宗洋?他心里顿时酸意直冒,明知故问,“和谁呀?”
“宗洋啊,苗苗,还有骆东勤。”她没打算瞒着他,“苗苗说,明天就嫁人了,今晚要狂欢一下,最后的疯狂。”她觉得苗苗这话搁自己身上有点可笑,什么最后的疯狂?她这是复婚,又不是结婚……
宁震谦听了心里更酸,疯狂?那要疯狂到什么程度?不行!不能忍受她在别的男人身边多呆一秒,更何况还是疯狂的一晚!而且还是跟两个对她有不良企图的男人!
“囡囡……”他用厚重的鼻音叫她的名字。
她也听出些异样来,“怎么了你?声音不对啊……”
“我感冒了,不舒服……咳咳……”为了博取同情,他还很卖力地咳了两声。
“怎么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呢?吃药了没有?”听见他的咳嗽声,她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哪里还有心思玩?
“吃了……不管用……咳咳……咳咳……”继续委屈状,骗取同情。
“那怎么办?我来看看行吗?”她也郁闷这老规矩啊,怎么新婚前一晚不能见面?
“不行不行!不能坏了规矩!”他忙道,“你陪我说说话就行……咳咳……咳咳……”
“这样啊……那你等等,我和他们说一声,我先回家去再和你聊!”她果断做了决定,进包间里,告诉苗苗他们要提前走人。
“为什么呀?明天的事全都安排好了,你还要干什么?”苗苗首先不满了。
“呃……我家首长病了……感冒了……”
“他病了你也不能去看他!别忘了规矩!”宗洋急道,不就是感冒吗?一个大男人感个小冒算个啥?
“我不去看,可是也不想再玩了……我回家了,你们几个好好玩吧!”陶子匆匆提了包,也不管他们有多不满,果断地重色轻友了。
看着她出去时带上的门,宗洋不满地埋怨,“还是军人呢!一个感冒就在老婆面前撒娇!”
骆东勤则深邃地笑着,若有所思,“兵不厌诈……”
“你是说……”宗洋恍然。
“他病了才怪!”骆东勤暗哼,昨晚才见过他,生龙活虎的,也只有陶子那个傻妞,被他吃得死死的。
“岂有此理!”宗洋也觉得过分,对苗苗道,“明天他来接新娘子的时候好好刁难刁难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好啊好啊!我们来商量一下吧!”苗苗对此兴趣颇浓……
陶子还没等得及回到家,在车上就把电话给拨回去了,只一声,他就接了,哑哑的声音再度传来,“囡囡……咳咳……咳咳……”
哟,这咋越咳越厉害了?
她心里着急,忙道,“你去医院看看吧?要不要打针呀?”
“嗯?没关系!才吃了药,过会儿才见效呢!你在哪儿了呀?”他听不到音乐声了,好像有汽车喇叭声,这么快出来了?真听话……他就喜欢她乖乖的……
“我刚上出租车呢!这就回家了!你怎么回事啊?这么不小心!明天都要结婚了,还把自己弄感冒!”她心疼,责备声也像撒娇,软软的。
他听在耳里,不知多受用,惬意地靠在床头,笑,“你是担心我明天娶不了你?放心!绝对耽误不了!”他壮得像头牛,明天不但要把她娶回家,还要……
想到忍了那么久,明天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吃掉他的小白兔,心里就激动啊……
“谁担心这个!”她嗔了一句,她担心的是他的身体好吗?!
“囡囡……呵呵……”这个念头真是不能起,心里才这么小小的一动,身体就起了巨大的反应,他难受地动了动,用傻笑来掩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