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门口,叫唤着要走的她,却又对四周的星空产生了兴趣,立在门缝边望望外边的阳光和走廊,又望望里边的深邃太空。她仿佛立在异度空间的边缘,惊叹:“你是怎么把太空的影像弄到这间房子里来的?”一边说一边到处要摸机关。
他拦住她的手:“你有兴趣,下次再带你来。”心里却阴郁,这么匆匆要走的样子,估计是真的弄伤了。
出去才知是第三天早上了。
甄爱坐在餐桌前,吃着Marie准备的早餐,有点儿尴尬,一边往嘴里塞沙拉,一边胡思乱想。在那个屋子里面,言溯偶尔沉沉的喘息声,外边是听不见的,可她时不时控制不住的呻~吟和尖叫,该不会被Marie听到了吧。
她大窘,一抬头,却见言溯神色安然,和以往一样,背脊挺直,姿态优雅,像个餐桌礼仪的典范。只是,言先生,你的脖子上有女人的吻痕和牙印好吗?
你现在这副绅士用餐的姿态,就像一个抱着妖女念圣经的牧师。
甄爱羞死了,恨不得把头扎到盘子里去,可低头一见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砰砰乱跳的心就得到了安抚。
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啊!而且,她不久将成为这座城堡的女主人。
未婚妻,女主人,这样的词给了她莫大的归属感,仿佛她一直漂在茫茫的大海上,这一刻才找到了可以永远停靠的小岛。
未来的一切都要改变了。她终于可以安定下来!
未来,多么美好的未来。她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有赤诚温柔的丈夫,她会为他生儿育女,和他一起教育孩子。
感恩节,圣诞节,她会和他一起在厨房忙碌,小孩子们在他们脚边追赶,壁炉里篝火暖暖;再也不是她一个人带着口袋面对着冰冷的实验台,忙得忘了微波炉里的三明治汉堡。
她会在他温柔的亲吻中醒来,会在他熨烫的怀抱中睡去。
她的未来,有温度了。
她还暖暖地憧憬着,牛奶杯子移过来,在她微凉的手背上贴了贴,有点儿烫,却暖心。抬头看见他淡淡的眉眼,寻常地叮嘱:“要凉了。”
她怔松了两秒,他或许又在边吃饭边思考了,神色平静而漠漠,像平时的他,一点儿不像和她温存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的对比却叫她兴奋,她安之若素地捧过来,乖乖喝下去。
又听言溯拨了一下手机,自言自语:“嗯,和莱斯行政官约好了做笔录的。”
“什么时候?”
“昨天。”
“……”甄爱低头,他从来不爽约,生平这一次,是为她,还是为她的温柔乡。对言溯这种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甄爱好奇:“我以为你不会配合调查。”
“我不会推卸作为一个合格公民的义务。之前是有更重要的事。”那当然是指求婚了。
他安之若素地说着,想到什么,唇角弯了一下,“估计莱斯行政官气得够呛。”
“那你现在要约他吗?”
言溯摇头:“今天有别的约会。这个也很重要。”他放下餐具,“先去洗澡吧,过会儿去汉普顿。”
甄爱一愣,这是要见家长吗?
上了楼,言溯见甄爱竟不去他的浴室,上前箍住她的手:“不和我一起吗?”
甄爱要挣脱:“虽然我们已经发生了性关系,但我依然拥有自主且独立的洗澡权!我不放弃且坚决要求行驶这项权利。”
他被她认真又紧张的模样逗得发笑,脑子都不用转就轻轻松松反驳她:“那我也拥有崭新且合法的和未婚妻一起洗澡权!我不放弃且坚决要求行驶这项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动物系小剧场(八)
小海螺甄小爱盯着小马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往后退,她要趁小马不注意,偷偷溜走。他们太凶了,还是亚小瑟比较温柔。
于是,一天过去了......小马睡着了......小海螺往后挪动了一个身位......
小海螺很着急,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逃走啊?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我看了你一天了,你在干嘛?”
小海螺一边扭头,一边把手指拿在嘴边:“嘘,小声点,我要逃走呢。”
对方鄙视:“这么慢,还想逃走?”
小海螺回头,一只好可爱的栗色的毛茸茸正不感兴趣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小海螺从来没见过,惊叹:“你是谁呀?”
他扬了扬头,骄傲地说:“我是骑兵!看我的宝剑!”说着,毛茸茸的爪子往腰间一抓,什么也没有,他回过神来,“哦,忘了,我现在是一只小熊。”
小海螺张着嘴巴。
他说了那么多,她一点儿反应没有,他不满了:“喂,你想说什么?”
小海螺惊叹:“好神奇啊!你说的话,我竟然一句都没有听懂哦!”
他灰了脸,不客气地说:“哼,因为你是笨蛋!”
小海螺吓一跳,缩了缩,悻悻地低下头,她不想和他做朋友了。可他长得好漂亮哇,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我听懂了呢,你,你是叫骑兵,还是叫小熊啊!”
他脸更灰了:“我是一个骑兵,但巫婆把我变成了玩具小熊,我叫言小溯。”
小海螺惊讶地睁大眼睛:“那匹木偶小马是你的呀?”
他骄傲地扬头:“骑兵当然有马!”
小海螺崇拜地看着他,拍拍小手:“好厉害好厉害,你的小马跑得快吗?”
“那当然!”
“那可以给我骑吗?”
“不行!”骑兵小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噢!”小海螺失落地低下头,精神不振地背上自己的壳,慢吞吞地往回挪,不甘心地小声嘀咕,“那你的小马干嘛把我叼过来?我本来有同伴一起的,”她越说越伤心,快要哭了,“现在我一个人了,都是因为你的小马。”
骑兵小熊淡定地听着脚底的小家伙嘀嘀咕咕,半晌,问:“你要去哪里?”
小海螺哽咽着:“我要去找我哥哥。”
骑兵小熊优雅地问:“但是你实在走得太慢了,所以很难找到,是吗?”
小海螺:......
可她转念一想,他的意思难道是......
她一下子兴奋地仰起头,好努力地仰着:“那你愿意带我一起吗?”
骑兵小熊果断地回答:“当然不行。”
小海螺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低着头,不为所动。
小海螺苦思冥想了好半天,想起亚小瑟的话,于是有样学样地问:“言小溯,那这样吧。你带我一起,我就和你结婚,好不好?”
原本淡定的骑兵小熊愣了一秒,一下子脸就红了,凶她:“哼,谁要和你结婚,你羞不羞?”
☆、98爱之性幻想
甄爱愣愣一秒,知道说不过他,小女子动口不动手,张嘴就在他手背上狠咬一口。
言溯始料未及,吃痛地松开。
她跟窜逃的松鼠一样,一溜烟闪进隔壁房间没影儿了。
他低头看看手上一排细细的牙印,摇摇头,有些懊丧,她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一起洗澡?难道,她对他的身体烦腻了?
最重要的是,他急切地想检查她下边有没有受伤啊。
言溯闷闷不乐地走进浴室,刷牙洗澡完毕,换了衣服出卧室时,习惯性地瞟一眼镜子里的仪容,干净清爽,一切正常,唯独衣领旁隐隐一块暗色。
他欠身凑过去,轻轻拨开衣领,白皙的脖子上赫然几道深深的吻痕,小小的,暗红色。他对着镜子,微微偏了一下头,看另一边,几道细细长长的红色指甲印。
甄爱不留指甲,倒是没有抓破皮,只是他皮肤敏感,起了红痕。
镜子里自己的脸,分明和以前一样干净清淡又一丝不苟,他看半晌,手指修长,摸摸脖子两边的痕迹,就笑了。
立直了身子走出去,莫名的心情愉悦。
但考虑到过会儿见家人,对甄爱的影响不好,又特意把衣领竖了起来。
只是几小时后,汉普顿庄园的餐厅里,气氛就没那么融洽了。
范特比尔特奶奶倒没什么非议,只在言溯介绍甄爱为fiancee的时候,看了一眼甄爱手上他们家的宝贵戒指,夸赞说:“你戴着很漂亮。”意思就是接受孙儿的决定。
哥哥斯宾塞和以往一样,维持着疏淡而礼貌的距离,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甄爱无意看到他握了一下言溯的手臂,想必是对弟弟表示支持的。
她看得出来,虽然兄弟俩都个性清冷,但或许关系很亲密。就像实验室出事的那天,身为政客不便出面的斯宾塞竟然亲自带着律师团把言溯从警局捞出来。他本应避嫌才对。
海丽起初除了惊讶也没别的情绪,她太清楚言溯的个性,不可能受外界任何人干预。戒指都戴到甄爱手上了,这个准妻子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她没多说什么,坐上餐桌的时候,盯着言溯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儿别扭,提醒他:“S.A.honey,注意你的仪表,衬衣领怎么能竖着?”她极轻蹙着眉,奇怪儿子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礼仪错误。
言溯顿了一秒,随即神色淡然地把衣领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