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些天我会留意幼教。”说着,看了看宋母,宋母一时间愣住了。章瑾知道她误会了,解释说:“我没有要阻止你们照顾洁洁的意思,不管我和宋迟以后如何,她永远是你们宋家的孙女,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我找幼教,不是剥夺你们照顾孩子的意思。”
宋迟也没想她忽然就冒出这个念头,见宋母心事重重,也猜到了她的顾虑。虽然对于章瑾那句‘不管我和宋迟以后如何,她永远是你们宋家的孙女’很不满,那也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他只道自己的意愿,她呢,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原谅?
宋迟接话:“这是我和小谨商量一直决定的。”
章瑾很诧异,以为他会反对,不想没打招呼前提下,他会站在她这边。
“孩子还小,不急于一时不是吗。”宋母万分不舍,心头多心疼这孙女只有她知道。
“妈,你们宠惯了,以后还不得无法无天?”
这个罪名太重了,宋母委屈:“我就一个孙女,宠她有错吗。”
宋迟揉额头:“没错,但你们这样毫无原则的宠爱只会把她惯坏。”
章瑾翻翻眼皮,他还真能昧着良心说,他自己就没宠了?要不是洁洁也是他女儿,章瑾甚至怀疑他在报复,有意把孩子养残。
“她还小。”宋母又说。
眼看战火速延,章瑾急忙说:“我也就提提,具体如何还得看能不能招到满意的幼教。我工作也忙,这几天洁洁就留在这边,你们会辛苦一些。”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她脑子反复浮上林果果的话,她说,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她的,她说,怎么才叫严重?
现在,她和宋迟虽在一屋檐下,但两人分房而睡。她的难眠,不会影响到他。但她错了,宋迟同样心事重重。饭桌上,她的神情,他看得分明。是谁,搅乱她的心思?那个人是谁?
他很想问,可他不敢。
翌日,章瑾订了一束鲜花以及提上一篮水果去医院。走进关东所住的病房,看到林果果也在,有些错愕。
林果果见她来了,就说:“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
关东难掩心里头的喜悦,却又矛盾地不想她知道,心里只怨林果果多事,以后要找个时间和林果果好好聊一聊。
章瑾问:“医生怎么说?”
关东答非所问:“又麻烦你了。”
章瑾说:“朋友之间没所谓的麻烦。”
“我以为你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我都归心似箭了,伤哪儿了呢。”她没说出自己的担忧,更没想让关东看出她的担忧。
“左边肩膀,还好砸在这里,在偏一公分,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若偏了一公分,正好砸头上……她过滤思绪:“幸好没事,有请护工么。”
“这两天都是果果两头忙。”意识到这话有歧义,急忙解释:“最后一个季度了,很多工作都在收尾,所谓来年不欠嘛,图个吉利。也住不上几天,自己也不想闲着,她来回也是给我带文件。”
章瑾却听出了意思来,林果果移情别恋?如果真这样,也未尝不好。她笑:“还真是工作狂。”
关东没想那么多,也笑:“你怎么和果果说一样的话?”
“事实胜于雄辩。”
章瑾望着他,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吧,那么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对她怜悯和同情,也好,这样的尘埃落定,她也落得安心。
这样,很好。她想。
在医院没有过多逗留,因公司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下午还得去建设方开会。
走前,章瑾本想点点林果果,最终没有说出来,感情最畏惧第三人插手,而这个第三人还是关东曾想要照顾,现在依然维持这个不自知的意愿时,她认为,最明智之举就是远离是非。
离开医院,竟意外地遇上了宋启城。
宋启城一脸抱歉:“嫂子,实在对不住,你的车我没来得及开走,呃,被水淹了。”
预料中的结果,章瑾道:“就算我开走也逃不掉被淹的命运。”
“要不,嫂子,你就让我哥给你买一辆吧。”
章瑾:“……”
“不然他挣钱来干嘛,你说是吧嫂子。”
章瑾:“……”
“反正,他除了钱,也是一无所有。”
这是贬还是褒?
“嫂子你要不好意思开口我来说。”
章瑾果断拒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用不着这么麻烦,我会处理。”
事后她才知道,宋启城和宋迟打赌,宋启城若说动她,宋迟就会送他一辆他心仪已久的跑车。本以为这小事一桩,宋启城信誓旦旦以为手到擒来,哪里想到无功而返,为此,宋启城几乎要扼腕撞墙。
宋启城东拉西扯:“嫂子,你来看关律师啊?”
章瑾郁气,消息也太灵敏了吧,“嗯。”
“他和林律师走的挺近。”
好吧,看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事实就摆在那儿。章瑾望天,问道:“你和他们很熟?”
“还行,我师兄是他主治医师。”
章瑾想,今天一行,怕是早传到宋迟那边。那又如何,她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在婚内做出有损名声之事。而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
“嫂子啊,我哥他在隔壁门诊楼。”宋启城担心她误会,解释:“我哥大学的导师住院了,胃癌晚期。他老人家人很好,可惜了。这年头好人没好报”
章瑾点头,又说:“是吗,那我也不是医生帮不上忙,所以还是不打扰你们行医救人,先走一步。”
“嫂子,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吧。”
“不用麻烦,打车很方便。”
“这很难打车,你等等我。”
果然,打车堪比淘金。等了十几分钟,竟都没能拦下一辆车。章瑾望天。
“启城说你也在医院,还以为你走了。”
宋迟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依稀看出他的憔悴,胡渣也没修理。章瑾奇怪,他从来都衣冠楚楚,而不是如此不修边幅,难道医院那个人对他这般重要?她敛起思绪:“我等车。”
“去公司?”
章瑾点头。
“一起吧,我去那边办事。”
章瑾也没推迟,她不想为难自己。
后来的几天,宋迟很忙,人也跟着憔悴下去。好几次,章瑾想表示关心,却在他匆忙的身影中说不出口。
其实,这几天,宋迟每天都去医院看望那位导师。在他还是学生时,这位导师一心希望他走上学者研究这条道路,不想他竟选择自主创业。到底是得意门生,尽管初始困难重重,到底还是给他闯出了一条路。
唯一遗憾,是他的感情,当初他看着那两个孩子一路走来,后来发生变故,他也能够接受,再后来,他结婚又分居,始终是心口上的一根刺。
这天,他推着导师去草坪上散步,导师说:“你也没必要天天来,人老了,什么都看开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我不忙。”
“最近我总想,人啊,就这么短短几十年,过于功利并非好事。”
“是。”
“什么时候把那丫头带来我看看吧。”
“好。”心里琢磨,章瑾会答应吗,这些天,她不闻不问,他没任何把握能说动她。但,她是孝顺的人,老人最后的请求,总不会弃之不顾。
导师像是看穿他,“前段时间到有幸见过她一面,她和你朋友一起出席酒会。”
宋迟诧然,应该是那次酒会了,章瑾没对他提过。
“挺不错的一个丫头。”导师像是想起什么,“如果她忙就算了。”
“到吃饭的点了,老师想吃什么。”
“推我回去吧,风有点大。”
章瑾到底没有去,宋迟提过两次,她都找借口说忙推辞。
只是事后,她也良心不安,没过几天就听说那位老人去了。后来才知道,他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就在那次酒会上的顾老。她没有忘记老人说的那句‘那小子有福气’的话,一时间有些怅然。
那几天,宋迟也不知去了哪儿,又过了两天,韩素督促她打电话。众目睽睽,章瑾只好拨号码,很久了,她还想,电话已经打了,没人接听不是她的错,总算可以交差了。
最后几声,宋迟的声音传来,那边似有风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这儿信号不好,等一会儿。”
在韩素目光逼迫下,章瑾问:“出差了?”
“不是。”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似还骂了句:“这移动基站建起来当摆设的吗,什么破信号。”
等了一会,他有些气喘,“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你?”想起那位老人,心头掠过歉意:“那件事,实在抱歉。”
“他走得很安详,这几天,我在山上,一个人静下来想了很多事,以前我太自负。”
“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以前的事过去了,我也忘了。”
“我忘不了,小谨,等我回去,我有话说。”
“你回来再说吧,总之注意安全。”
他沉默,“我现在就下山。”
章瑾怕了他,现在已经傍晚,下山的路不好走吧,虽然不知道他在哪座山头。她想说不急于一时,哪知道信号中断,凭她重拨数次,均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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