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攥紧了拳头,额上唯有汗珠渗出。
景修泽握上唯一的手,轻轻掰开她的拳头,柔声说道,“唯一,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等了十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宠唯一不知所措的抬头,良久,才开口,“成功率是多少?”
其实,她想问,是百分之百吗?
可是,她还没问出口,理智已经告诉她不可能了。
“这个……”景修泽为难的开口,他理解唯一的心情,可是,如果不冒险,唯一妈妈就只能一直躺在床上,从医生的角度,他是赞成手术的,但是站在家属的立场上,他能明白唯一的担心。
“大概百分之六十五。”
宠唯一抽回手,靠在靠背上支撑身体,“也许我可以再等等……”
等到彻底成熟,等到成功率再大一些。
“唯一,这不是感冒,就算是治疗感冒,也不敢说是零失败率。”之所以建议宠唯一现在给母亲做手术,是因为,现在做的话他们可以动用研究小组核心研究人员,专业化水平更高,而且,在他们的努力下,已经有好几例成功苏醒过来的病人了。
若是等到这项研究广泛投入市场,里面不说带了很多商业因素,也不可能找到这么专业的团队。
至于这里所说的手术成功率,不是说等个一年两年,成功率就上升到百分之九十几,甚至百分之百,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是无期的。
“我……我再想想。”她很矛盾,她希望母亲醒过来,可是她怕,怕万一手术失败……
若是失败,她宁愿维持现状。
景修泽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间,三人之间陷入寂静。
柳战一直没开口,一是觉得自己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二是他心里呃很矛盾。
虽然和唯一妈妈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还记得这个善良的女人会在他被父亲打后给他包扎伤口,会给他做好吃的点心,会在晚上背着发烧的她去医院。
突兀的铃声打破沉寂,手机接起电话,里面传出熟悉的戏谑声,仔细听,还带点吃味的味道。
“陪柳飘飘陪到和男人失踪了?”宁非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宠唯一的耳朵。
“我现在正和两个男人聊天喝咖啡,你是不是考虑加入我的后宫?”宠唯一一改刚才的低迷说道。
“在哪儿?”对方声音略沉,实际,电话那边的宁非已经变了脸。好啊,和一个男人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竟然还和两个男人,而这两个男人里面竟然还没有他,他是最后他打电话问她,她才通知的,也就是说,他在她心里排队的话要排的十万八千里之后了?
“和平路仙黛尔对面的咖啡厅。”宠唯一懒懒地报了地址。
宁非的电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或者说,是她潜意识里想逃避,不想纠结手术的问题。
她不坚强,有时候,她也很想逃避,想找个壳子钻进去,想找个怀抱靠一下。
可这样的改变,看在景修泽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面对自己,她纠结,低迷不振,可,宁非只是一个电话,她就恢复了以往的俏皮。
是不想让宁非担心吗?
宁非来的很快,跑车一个霸气甩尾稳当地停在停车场里,他推门下车,面对咖啡厅门口的服务生的询问,理都没理,直接冲着宠唯一做的那桌走过来。
可是,有个难题摆在面前。
宠唯一他们做的是四人桌,宠唯一和柳战坐在一边,景修泽坐在对面。他当然不可能和景修泽和平的坐在一起,那他只能坐在唯一这边。
可是……让他宁太子出声要柳战让位子,这怎么可能。
所以,宁非直接把宠唯一拉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宁非已经坐在了宠唯一坐的那个位置,宠唯一刚想出声,他便把她捞在怀里抱在腿上。
看,这样不是很好?宁非向对面的景修泽挑眉。
景修泽按奈不发,在这里,他不想和宁非挑事儿,那样,只能显得他小心眼儿。
宠唯一瞪了宁非一眼,找事儿不分时间场合?她多少也知道宁非和景修泽之间的事儿,两人互相看不对眼,至于谁对谁错,她不做评论。
之前,两个人拿她作为打击对方的武器,她可以无所谓,反正她也是没心没肺的人,可今天她正心烦,宁非这是戳了她的眉头。
宠唯一从宁非身上起来,坐到景修泽那边的空位儿上,与宁非相对而坐。
宁非挑眉,好啊,几个小时没见,成了景修泽那边的人了。
“陪完了聊完了也喝完了吧?宠唯一,别忘了你的好姐妹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
“宁非你要是来找茬,你就直说,别跟我阴阳怪气的跟谁欠了你似的!”她正心烦着,听了他的话尤其的不好受,他那是什么态度?什么意思?
他也觉得她水性杨花,是个精于心计的坏女人是吧?
“宠唯一你再给我说一遍!”为了景修泽跟他呛起来?这女人脑子秀逗了是不是?
“我就说怎么了?我……”
“宁非,我找唯一是商量伯母手术的事,你别多想。”景修泽忙出面解释道。
“我多想什么了?”宁非看了景修泽一眼,喝了口咖啡,接口道,“说说你的想法。”
“那是我的咖啡。”宠唯一心里堵得慌,见宁非动她的东西,她就是不爽。
“你给我闭嘴!”宁非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理会她,继续对景修泽说道,“你的治疗方案,对手术的把握,说说看。”
景修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随后说道,“唯一,我并不是逼你去给伯母做手术,只是认为现在是非常好的时机,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景修泽耸耸肩,也许是他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唯一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宠唯一欲言又止,没有说下去。
“担心乔芸?”宁非说破了她的心思,宠唯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否认。
景修泽恍然,他怎么忘了她和乔芸之间的过节了,难怪唯一一直有顾虑。为什么宁非想到的,他就没想到?
“我知道了。”景修泽顿了顿,说道,“但作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是不会把个人私怨带到手术台的,而且,手术时也不是她一个人在里面,必要的话,医院可以设置监控。”
其实,他是相信,乔芸就算再与宠唯一过不去,她也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更不会连同事都拉下水。
“可是……有关医疗事故医死人的报道不是没有,而且……”而且乔院长是他们研究的领导,万一他要求手下包庇,他们能怎么办?谁又知道?万一发生事故,在场的医生忙着撇清还来不及,又有谁会说出实情?至于监控,那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因为与至亲之人相关,宠唯一难免会想很多,不是她把人性想的多么黑暗,而是她对母亲的担心。
“唯一,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如果这样,伯母会一直得不到救治。你要知道,乔芸是研究小组核心成员,以后治疗方法推广普及了,其他的发展成员很可能就是乔芸带出来的。”景修泽理解宠唯一的过分担心,但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作为医生,他们的职责是救人,而不是害人,他相信乔芸的职业道德,祸不及家人,更何况还是个无辜的植物人患者。
“我会回去喝唯一商量。”宁非见对面坐着的宠唯一眉心紧蹙,放在桌上的小手紧紧攥着,知道她内心很纠结,便向景修泽告辞。
拉着宠唯一出了咖啡厅,宁非在前面走,宠唯一在后面跟着。宁非突然转身,抱住宠唯一,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宠唯一抬头,仰望着这个男人,“可是我怕……”
手术之前要签署医疗协议,就是说她把母亲的命交给了那些医生,可,万一出了事儿,没有人会负责。她怕。
“我会安排信得过的脑科大夫跟进去,何况,还有景修泽在场。”他知道,因为唯一身在其中,看不清迷雾,就由他来拨开擦亮她的眼。景修泽说的不无道理,而且,唯一母亲的年纪越来越大,器官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衰老,算是重度昏迷的植物人,手术越早越好。
“我……我再想想……”宠唯一伸手抱住宁非,她刚才不是故意要和他发脾气,她只是想有个人能安慰她,替她出出主意。
被父亲抛弃嫌恶的她,潜意识里希望得到别人的关爱,希望她身边的人能明白她的感受,支持她,陪伴她。
……
另一边,乔芸把景母送回景宅,拒绝景母的挽留,识趣儿的告辞了,“景伯母,我还要去看看嘉嘉呢,回国后一直没拜访一下她,趁这次来s市,要找她好好聚聚。”
“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不留你了,记得以后多来坐坐,我这个老太婆啊也没人陪,现在连阿泽也不听我这个当妈的话了。”
乔芸连连答应,告别了景母,赶往宠家。
之前,她倒是不知道宠唯一是宠家的大女儿,直到一天和宠嘉嘉电邮时,宠嘉嘉跟她抱怨,她才知道的。
这次来,跟宠嘉嘉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她得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宠家大宅,沈丹芝面色憔悴的接待了乔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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