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得了恐睡症,每次一触到房间的门,心里就莫名的不安与恐慌。看到枕头,他会全身无力,连上床的勇气都没有,却又执拗的每天都回到这个放着提醒着他唯一已经死去的房间里。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
一方面,想要告诉自己,唯一没死,让自己抱有一丝希望,另一方面,又希望借DNA鉴定书来说服自己,其实,他等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
再这样的折磨下,宁非迅速消瘦下去,一米八十多公分的个子,只剩下六十多公斤。脸颊两侧直接塌陷下去,露出高高的颧骨,整张脸呈现一种病态的白,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睛布满血丝,透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苍凉。
祝杭拿了一瓶酒过来,中国的白酒,度数很高。
“喝一杯?”这几天,宠唯一成为一个避讳的话题,两人默契的不提。
宁非阖上电脑,接过祝杭手里倒满白酒的杯子一饮而尽,当祝杭给他第二杯的时候,他却没有接,突然开口道,“我今天回国。”
祝杭轻声应了声,没做表示,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浅啜了一口,才道,“想通了?”
宁非摇头,见不到唯一本人,恐怕这一辈子他就被缚在茧子里了,一辈子也想不通。
“国内才是我的天地,倘若慕凉辰也参与了,我会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在这里的这段日子,让他感觉到无力,不管做什么都束手束脚。而他也知道,祝杭一直派人看着自己,怕自己万一失控会去找托马斯拼命。
想到这儿,宁非嘲讽的摇头,他还没到那么没脑子的份儿上,找托马斯报仇,需要周密的计划,他不是莽夫,不会傻到去送命。
宁非是一个人走的,他把自己带来的人留在这里,方便掌握第一手资料。
国内,慕凉辰从监狱里出来,后面紧跟着一个人——宠康国。
宠康国满脸疑惑的跟在慕凉辰后面,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头去看那缓缓关上的铁门。
那不仅仅是一扇门,它隔绝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自由。一旦走进去,意味着心灵的捆绑,甚至是一生的尽头。
“你为什么救我出来?”宠康国几步走到慕凉辰面前,今天他正在做工,就被人给叫出来,随后告诉他,他可以出去了。他可不认为慕凉辰会对他这个杀母仇人这么好心。
慕凉辰打开车门,单手搭在上面,一脸戏谑,“伯父,你可别搞错了,法院只不过是看你认罪态度良好,判你缓期执行罢了。你看,我是不会害你的,让你主动认罪,那是在帮助你。”
宠康国冷嗤,那是谁打的举报电话?是谁陷他于囹圄之中?
再者,他还未听说过都服刑服了几天了,突然来个缓期执行的判决。
不过,显然慕凉辰没有继续给他解释下去的打算,他打开车门坐进去,同样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伯父,还等什么,上车吧。”
宠康国虽然心存疑问,但是突如其来的自由还是让他不知所措,他看似顺从的上了车,车子行驶过程中,他一直注意着慕凉辰,不动声色的观察他。
宠康国搞不懂慕凉辰打得什么算盘,既然设了局,把他送进监狱,为何要再次把他给弄出来?他想,让他走出监狱,慕凉辰一定费了不少力气。
觉察到有人在观察自己,慕凉辰抿唇一笑,他从来不做无利的买卖,这次把他弄出来,自然有他的用处。就是不知道,宠康国能不能经受得住。
121绿帽子
更新时间:2013-12-5 15:53:19 本章字数:6880
121
慕凉辰载着宠康国直接去了宠宅,宠康国的心随着车子一路颠簸着上上下下,他一心提防着慕凉辰,却满心慌乱。
他就如一只放在明处的老鼠,警惕的来回巡视,而在他四周的黑暗之中,随时都可能跳出一只大猫来一爪子把他按在地上,玩弄着他脆弱的神经,看着他在他的折磨下,分崩离析,彻底崩溃,直至灭亡。
“伯父,到了,我们该下车了。”慕凉辰的突然出声让处在惶恐中的宠康国一颤,随即他如逃离什么似的推开车门踉跄下车,可是,到了家门口,他又莫名的却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怎么,我以为伯父会迫不及待赶回家。”慕凉辰的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像是在看一只拴着绳子的猴子,而他,就是那个掌握着猴子自由的牵绳人。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宠康国可不认为慕凉辰会真的如他所说那样,是在救他。
“伯父,看来您对我还是不相信。”慕凉辰率先走在前面,到了门口,他停下,做出请的姿势,“伯父认为我若是想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会选在你的家里做么?”
宠康国审视着他,反正他肯定不会安好心,但是,他一时又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算盘。
见宠康国并不往前走,慕凉辰无所谓的摊摊手,“既然伯父没有请我进屋坐坐喝杯咖啡的意思,那我就不勉强了。”说着,便很随意的往回走,好像丝毫不在意宠康国的反应。
宠康国虽然看不透慕凉辰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只要慕凉辰想让他做的,他一定不做,就对了。
“既然伯父不想回家,我给伯父安排一家酒店吧。”慕凉辰很是贴心的说道,“哦,你看我这个脑子,伯父回家,肯定是希望光鲜亮丽的回去,我该给伯父打理好的。”
宠康国杵在原地不动,看着慕凉辰自唱自和。
“伯父,您这样杵在那儿可不好,虽说这里不想步行街那么人来人往,可您现在的身份让人看到了,对嘉嘉和伯母的影响可是不好。”慕凉辰说道。从他说话到现在,全是真心实意的为宠康国着想,到不像是对待仇人,像是对待长辈。
若不是宠康国深知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恨,还真会软化在慕凉辰的体贴周到里。
“慕凉辰,我已经如你所愿入狱,从此前程尽毁,你还想怎么样?”宠康国带着警惕质问道,“你说过,只要我认罪,你就不会祸及我的家人,你现在是出尔反尔?”
慕凉辰关上车门,面色柔和,声调也很是平和,丝毫没有宠康国的尖锐不稳,“我若是想对嘉嘉还有伯母做什么,用得着把你费那么多事儿把你给弄出来吗?伯父,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你也不能太防备。是,我是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呵,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慕凉辰说的一脸诚恳,见宠康国还是僵持在那里,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准备上车。
宠康国见慕凉辰毫无犹豫的要走,心里突突的慌乱,“你……你等一下,你有什么算盘,我们今天最好说清楚。”
他觉得,让那个慕凉辰留在他的视线之内比较好,不然,他又不知道这小子出什么幺蛾子了。
而且,现在是大白天的,也不怕他敢干什么。
慕凉辰无奈的摊手,重新走回去,跟着宠康国进了宠家大宅。
许是因为何从康国入狱,宠家大宅看起来也荒凉了许多,整个宅子很静。
从监狱里回到家,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激动,想到妻子、儿女会在家里等着自己,他们可以一起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心中就感觉满满的。这些在往常很是平常的事情,到了现在,反而觉得来之不易,需要珍惜。
宠康国不时地回头去看慕凉辰,就怕他又搞什么花样。走进客厅,里面没有什么人,看来是沈丹芝把佣人给解聘了。
若是放在以前,宠康国下班回来看到客厅里没人,他一定会大发一通脾气。作为妻子,首要的职责就是伺候好丈夫,丈夫一天工作回家,妻子自然是要在家里等着他。
越是那种眼巴巴地盼望着他回来的眼神,越是能让他的心里得到一种满足感。这方面,相比之下,倪诗颜就做的差多了。尤其是有了宠唯一之后,倪诗颜的关注力基本都放在里孩子身上,忘了自己除了是一个母亲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角色——妻子。
可是,经历了牢狱之灾,宠康国突然把这些徒有其表的形式看得很淡,他想,这个时候,阿芝大概是在楼上因为这段时间的心力交瘁而休息,或者是在外奔波吧。
这样一想,心底某处柔软了不少。
“啧啧,人走茶凉啊。”慕凉辰突然没头没脑的感概了一句。宠康国不明所以,以为他是在讥讽他现在的没落。
慕凉辰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翻看茶壶,见里面的茶是凉的,又转去煮咖啡。
宠康国这时候也顾不得和他计较这些,他想痛快的洗个澡。在监狱里,他们倒是有自己的浴室,就跟学生宿舍似的,每个号房有一个卫生间,里面带着淋雨。但是,七八个人争那一个淋雨,他又是个新人,又过惯了那种奢侈的日子,那种简陋的淋雨怎么可能能洗的痛快。
想到妻子可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忙碌的彻夜难眠,宠康国头一次替别人考虑,体贴的没有上楼,在楼下的浴室洗澡。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他等不及上楼了。
等慕凉辰煮了咖啡出来,一楼浴室的玻璃门已经布满了雾气。他有滋有味的喝着咖啡,双腿交叠,倚靠着门,站在厨房门口,像是在欣赏风景那样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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