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峰拉着薇莱的手,把那根项链缠绕在她的无名指上,认真地打了一个蝴蝶结。薇莱的手指纤长,项链缠绕在指上明显有些大了。李炎峰也发现了,于是抬头朝薇莱咧嘴一笑说:“好像不怎么好看。”
他说完,又低头,嘴唇吻上项链做成的戒指上。他声音喑哑,“李薇莱,我在向你求婚,这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现在我要用它绑住你,你愿意么?”
☆、第 35 章
薇莱心里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她觉得李炎峰这番带给她的除了震惊还有痛,她觉得痛,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她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忍住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崩溃!
他不能这么逼她,他不能这么只管把自己想说的说了不管她难不难受!她以前多么努力想让他对自己说一句爱她,可他不说,从来不说,现在他也不说,竟然直接让她嫁?这男人的闷骚已经无可救药,但是现在她不需要!
“李炎峰……你早干嘛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才说有什么用。什么都变了你还不知道么,我不愿意,不愿意嫁给你,我跟许诺在一起很幸福,他对我很好,他……他一切都好,所以你要是真的在乎我,就立刻把我送回去,许诺还在等我。”
李薇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她把手从李炎峰手里抽出来,想把那根项链取下来,可是李炎峰却不许。
李炎峰死死抓住她的手,连声音都开始颤抖,“究竟有什么改变的,可可,一切都没有变,跟我回去好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只有两个人过。”
“你听不懂啊!我说了许诺还在等我!”她必须大声喊,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立刻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她看到他眼里满满的伤痛和难过,那神情就是一把尖刀无声刺着她的心脏,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可是还不够,她必须让他更痛,痛到让他不能承受然后自己放手。“李炎峰,死皮赖脸的有意思吗,你别忘了你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男人,在我们没上床之前,你可是一直以我的父亲自居,就算我们没有真的血缘关系,过去那些年的我们两人的关系,也是让世俗所不齿的,我觉得我没有强大到能够抗住那些流言蜚语的伤害。”
“我会保护你。”他说得坚定,却已经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我求你。”
李炎峰突然抬起头,他双眼泛红,此刻盯着薇莱的神情似乎蕴藏着极大的怒火。他抓着薇莱的双手不觉用力,而薇莱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李炎峰就那样盯着薇莱喘气,他克制许久,才又缓下来,尽量温柔地说:“你可以说不爱我,可是你怎么可以求我,我把你放在心尖上,你却为了别的男人践踏自己……我不会送你到他身边去,你想走,就自己想办法。”他说完,起身头也不回便离开。
薇莱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抬起手,左手无名指上,那根项链泛着银色的光芒,而她的眼角,也有泪光无声闪耀。
李炎峰走后,梁旭笙进来,看到薇莱满脸泪水突然觉得麻烦爱情这东西真的很麻烦。她不会安慰女人,所以只是给薇莱递上纸巾,然后转达刚才李炎峰走之前所说的话:“他说,那人绝对不会娶你,你进不了许家的门。”
“那有什么关系。”李薇莱的话接地无头无脑,梁旭笙心想,那么骄傲的李炎峰,竟然真的输了,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虽然自己也是女人,可是她一点也不明白,既然李薇莱可以跟她所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哭得像是要死掉一样?她的眼泪怎么可以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休止地流个不停?
大概女人真是水做的,而她梁旭笙,顶多是水泥。
梁旭笙难得有了一次闲心和耐心,她真好奇这个女人会哭到何时。可是后来她不愿意等了,这个女人太能哭,她在一边看了半天,她却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所以最后她让黑豹把人直接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薇莱回去的时候,房子躺在夜幕中,安静的诡异。里面没有一丝光亮,仿佛她走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她被黑豹送回原来的地方,床上的被子还是她走时凌乱的模样。
她拿过枕头边的电话,上面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找到许诺的号码拨过去,竟然无人接听。
薇莱握紧电话,心里有些担心。自从她跟许诺住在一起,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管他多忙,至少都会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可是现在,他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她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心力交瘁,现在又看不到许诺,她忽然就觉得很难过很孤单,很害怕。这个世界总是喜欢留下她一个人,总是一个人。
她记得许诺把药锁在一个保险柜里,当初许诺怕她自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乱来,所以专门做了一个保险柜,每次都是定时定量给她。
后来她很乖,所以许诺渐渐地也不再背着她开保险柜。
可是那个保险柜离她有点远,昨晚许诺又是抱着她回房间的,所以轮椅还在院子里。她扔掉手机,用手撑着身子慢慢爬向床沿,然后再把两条腿甩到床下,接着把自己给推了出去。地上铺着地毯,她摔下去也不疼。只是才小小折腾了一番,她额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她仿佛并不觉得辛苦,摔到床下后调整了一下方向,便开始往前爬。她的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所以只有用两只手慢慢把身体往前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体力极速透支,等到她成功爬到保险柜前面,拿出新的针筒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
她等了一会儿,等到手不再不受控制抖动后,然后把针扎进手臂。
药一点点渗进她的身体,顺着血管欢快地游遍她身体的每个角落,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她觉得自己像是再次重生。她懒懒地平躺在地上,她看着头上的灯光,觉得有些恍惚。这感觉不管尝试多少次都还是那么美妙,她真爱这种感觉,比和李炎峰做\爱都还要舒服。她注射了药物,之前心里的一切情绪都一扫而空,她就那样静静躺着,享受身体和心里的愉悦。
她忘记了李炎峰,忘记了许诺,可是他们却没有忘记她。
许诺即使和陌生的女人在陌生的地方缠绵悱恻,嘴里还是叫着李薇莱的名字。
“李薇莱是谁?”一个娇滴滴地女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断断续续地呻\吟。
许诺闭着眼睛正沉迷地进出,忽然听到这个名字,律动的身子一僵,而后更加使力动作起来。
那女子猛然受到粗暴地对待,也没有恼怒,而是更加乖顺地把自己贴近许诺,跟着他的动作婉转摆动身体。
这期间许诺都不曾睁眼看过身下的女人。他不想看,他怕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从家里出来后就进了一个酒吧,他不停地喝,喝到神志不清,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这个女人纠缠上的,只是在快要进去的关键时刻,他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他心里忽然就觉得一阵恶心,翻身准备离开,可是身下的女人却像水蛇一般缠上来,她湿热的舌头从他的喉结一路滑下,在皮肤上留下淡淡地水迹。
她越往越下,赤\裸裸地勾引他的欲望。
许诺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本就饥渴的身体每天还要承受煎熬,现在突然来一个这么刺激地诱惑,他把持不住。
情\欲的火焰一旦点燃便势如破竹,许诺以前从不会掩藏或者克制自己的欲望,现在,此刻,他也不想……
许诺离开酒店的时候,给那个女人开了一张支票,那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拿着支票站在床前。
许诺一脸倦容,不愿跟她耗着,于是把支票放在床上后走了。
那女人赤\裸着身子跳下床,拦在许诺面前,脚尖一垫就在许诺鼻尖落下轻轻一吻。她笑得很灿烂,她说记得我的名字,我叫罗均雅。
许诺推开她,拉开门离开。走出酒店的时候,他才觉得那个名字有点耳熟,不过想了一下又丝毫没有印象,于是便把她抛在脑后了。
许诺回到家,没有直接去薇莱的房间,他拿了浴袍又进了浴室,洗了一遍又一遍,想把身上所有的味道都洗掉。他像是一个偷了腥怕被妻子发现的丈夫,费劲心思想要毁灭一切的证据。
他也不知道自己洗了有多久,最后从发丝到脚尖,都是薇莱最熟悉的味道他才罢休。
许诺推开薇莱房门的时候很小心翼翼,他走到床边,然而上面根本就没有薇莱的影子。一瞬间,他觉得有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上来,他觉得怕。
他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立马疯狂地狂奔出去,一个一个房间打开再关上,就在他以为薇莱真的走了的时候,她却安静地缩在保险柜旁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