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不习惯意大利的礼节么?kufufufu,和恭弥一样的习惯呢。
“kufufufu,那么,请给我一杯卡布奇诺。”
“要冰的么?”
“冰的。”
“请在这儿就坐,咖啡马上给您端上来。”她将我们引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在此之前您可以先欣赏一下我们两位歌手的新歌《Continued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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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回想起他与云雀宫雅的初次相遇,那时淡漠的女子简直和云雀恭弥一模一样,只是缺少了那股子嚣张和任性,多了一份冷静与自制。
云雀宫雅受Reborn邀请加入彭格列后,依旧住在她开的那家咖啡店里卖咖啡,只有在出任务的时候会请那些女孩子们照顾一下。
然后六道骸总是会去找她。
“我说过的吧,我不想看到你。”云雀宫雅淡淡的喝了杯咖啡,“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我那枉死的弟弟……他不应该死的。”
六道骸也不恼怒,他幽幽的坐在女子身前。
“你知道吗?恭弥小时候被父母抛弃,是我把他抱回来的。”宫雅淡淡地说,“那时他三岁,我七岁。”
“你不知道,那天你对恭弥提出分手的时候,他跑到我这里……哭了很久。”
那天晚上下着雨,那个在她记忆中从未哭泣过的弟弟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嘴里不住的喃喃着:
“姐姐……我该怎么办……他把我抛弃了啊……”
“他明明明说过那么多次爱我的……为什么……”
“为什么啊……”
“恭弥……不要哭……不要哭……”她完全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能抱住他不住的安慰。
后来她才了解到,那个抛弃云雀恭弥的人,就是六道骸。
那个在十年前,将她的弟弟打得浑身是伤的……六道骸。
她本来想杀掉那个家伙的,可是云雀恭弥制止了她。
“姐姐,不要杀掉他。”
她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弟弟第一次向她低下头颅,只为那个六道骸。
“为什么……恭弥,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爱他。”
她最后还是没有对六道骸下手,因为那时云雀恭弥眼中的幸福是那样真实。她不想破坏弟弟唯一的救赎。
其实,他们云雀家的人,命运都是既定的,从一开始就无法逃避的命运。
永远孤身一人的命运。
如果能让云雀恭弥从此不再孤单,她云雀宫雅发誓就算杀人放火也无所谓。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她想就相信六道骸吧,既然云雀恭弥那么相信他,那她也应该相信他才是。
但她还是看到了她最意想不到的一幕。
那个夜晚,云雀恭弥,她最珍惜的弟弟,被那个蓝色长发的男子狠狠摔在地上。
云雀恭弥嘴角已经被摔出血丝,他却不甚在意的抹了抹嘴角。
“给我一个解释。云雀恭弥……为什么要杀掉库洛姆?!!”六道骸咆哮着,“你难道不知道她对我的重要吗?!!为什么你要杀掉她!!”
“没什么。”云雀恭弥淡淡的站起来,直视六道骸。
“我说过了吧,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
“……”
“你没有错,错的只是我,愚蠢的将你视为我的救赎。”
“15岁的时候,我天真的以为你或许是我的救赎。
20岁的时候,我想没有谁会是谁的救赎。
现在,我才明白,能够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一个。
那时的我们,还是……太过年轻。”
云雀恭弥淡淡地说道,他举起手中的手枪,
“你不知道啊,我的人生一开始就被人随意决定了。”
怎么会这样……六道骸和恭弥……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云雀宫雅突然想起那次她询问云雀恭弥,“你后悔过吗?后悔来到意大利,后悔认识六道骸……”
“不,我从不后悔。”云雀恭弥淡淡的微笑,“我从来不曾后悔过,选择了这一条路。因为云雀恭弥从不曾回头。”
恭弥……难道说你……
“呐……再见。骸。”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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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事实查出来了,库洛姆被掉包。取代而之的是那个敌对家族最新研究出来的,以库洛姆的基因制作出来的复制品。
本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可却被云雀恭弥识破,并且击杀。
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凭一己之力毁灭了整个雷诺家族。
“对不起……恭弥。”
会议结束以后,云雀恭弥被人惊叹,被人羡慕,被人恐惧,只是六道骸单独找到了他,向他道歉。
“道歉什么。”云雀恭弥垂眸,“你并没有做错。”
“可是……我……”
“再见。”
云雀恭弥转身与六道骸擦肩而过,经过六道骸时,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或许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
那是那次任务开始的前一天。云雀恭弥再度找上云雀宫雅,对她说,
“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最后还是无法……离开你啊……”云雀恭弥的声音带上了哽咽,“即使我被抛弃……也只有你一直站在我身后……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啊……”
“说什么傻话呢,”云雀宫雅抱住自己的弟弟,轻声说道,“我会与你同在。如果你想要背叛全世界……我也会和你一起背叛。”
“嗯。”云雀恭弥擦了擦眼泪,笑了起来,“我走了,姐姐,明天还有任务。记得每天晚上喝一杯牛奶,还有,要盖好被子。”
“我知道了,怎么感觉你在交代遗言似的……”云雀宫雅微笑着调侃,“绝对要给我回来啊!”
“一定会的。”云雀恭弥轻轻说道。
于是他这一去。
就再也、没有回来。
THE END.
葬礼已经结束了。
六道骸坐在车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下得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玻璃窗上也缀满了水珠,那不是整合的珍珠,而是散落的精灵。带点泡沫一般的情怀,静静地滑落。
“葬礼结束了,故事也听完了。”坐在他旁边的黑发少女脸上带着冷冷的嘲讽,“感觉怎么样呢?六道骸先生。”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如意料中的一样,没有泪水。
他想起躺在棺材中的黑发男子。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双手垂在身旁,冰冷,毫无生机。
紫擅木的棺盖缓缓扣上,声音清脆,恍若乐谱终章的符号。他的颜容覆上的死灰,像老旧的黑白相片般失去了生机。
棺材被人轻轻地推进了墓坑里。随着泥土一锹一锹落下的声音,神父开始朗诵古老的诗篇,优雅古典的发音渐渐地将低低的抽泣声掩盖了下去,尔后又渐渐地盖住了雨的声音。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死去,就像他从未想过他是因他而死。
或许这正是他的死因。
他从来都是站在最前方,带着任性嚣张的微笑,为彭格列家族筑成最坚固的屏障。
即使、被他狠狠伤害,那份固执仍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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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
——谢谢。
——再见,骸。
即将坠落的飞机上,你将那份重要资料塞进我怀里,然后狠狠推开我。
你那突如其来的行为使我懵住。
我本来可以救你的,可却被你用嘴型作出的那零落的几个字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你说,谢谢。
谢谢什么?谢谢我和你分手,将你与我之间的羁绊毫不留情的切断?
你说,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我伸出手想抓住你,想好好问你,你的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很罕见地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这样就不欠你和彭格列了吧。
欠什么?你欠过我什么?
云雀恭弥,不要总说些让人不明不白的话啊!
我想狠狠地冲你大喊,可已经来不及了。
敌人的子弹,已经刺穿了你的心脏。
你自飞机上坠落,如同展翅飞翔的云雀突然被人折断了双翼。
坠落,无声无息。
所有声音仿佛都从我耳边远去,我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你的身影。
你在微笑,在濒死的那一刻你在拼命的笑,我想从我遇见你开始到现在从未见你笑得这样开心。
释然,忧伤,还是对一切已经放弃的绝望?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我认识的云雀恭弥绝对不是这种人!绝对不是!!
我发疯般的大叫,扑上去想拼命抓住你的手,可无济于事。
多么可笑,六道骸可以轻易地从复仇者监狱逃离,可以轻易的将弱小者的命运玩转手里,可以用幻术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可这一刻却不能挽回你的生命。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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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六道骸先生。”少女将略长的墨发松松的梳了个马尾,走向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长发男子,“我从不知道您这么无聊……每次都来我的咖啡店里又不点咖啡,你是纯粹来吸引客人的目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