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刚才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再度抬头的云雀周身发出无名的黑色气场,“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吗?”
“……”这绝对是威胁吧?绝对是的!!
解决完晚饭后,就是商议住的问题。
一护本想着让云雀和露琪亚一样睡在壁橱里,但却遭到了一心的抗议(“再怎么说云雀君也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睡在壁橱!”),而他本人也遭受到了云雀的眼刀,最后少年下达了最后通牒——
“我睡在黑崎一护房里,他睡地板我睡床。”
“为什么!那好歹也是我的房间——”
“想被咬杀吗?”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
在自己房里打地铺的一护哀嚎道,魂被自己塞到屉子里面现在还没有出来。
坐在床上穿着黑色睡衣的少年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因为困倦而变得有些软软的声音响起:“……晚安。”
话音刚落,灯就熄灭了。
……黑崎一护有在睡觉前看会儿书的习惯。
暗自叹口气,他默默地躺在地板上盖上了被子。
无他,自己还没有M到自找咬杀的地步。而且早睡也不是坏事。
但是他并没有很快就进入梦乡,而是发了会呆,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丝毫睡意后,下意识的看向了云雀所在的床。
少年正好面朝向他。本来这床就不怎么高,所以一护很容易就看见了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就留几簇头发在外面,像猫一样睡觉的云雀。
月光在他本就白暂的脸上洒下透明的影子。
少年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蝴蝶扇动的双翼。
——啊……
怎、怎么会有种……好可爱的……感觉?
……
……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猛地侧过身,一护把被子蒙到自己的头上,紧紧闭上双眼。
睡觉睡觉!!
然而就在这时候——
!!!
一股狂乱的灵压波动突然从城市的某一处出现,一护和云雀同时睁开双眼。
“这股灵压是!!”
一护连忙跳了起来,握紧腰间的死神代理证,“碰”的一声,穿着死霸装的一护从本体里分离出来,轻盈地跳出窗子。
云雀的速度也没慢上多少,他从义骸里跳了出来,宽松的死霸装裹住少年纤瘦的身子,他握紧斩魄刀,半眯着眼享受风吹乱碎发的感觉。少年站在窗台上,感应了一下灵压,然后一跃而下。
“Can you wake me?”一次又一次在黑夜里发问,空虚的不安感萦绕在自己周围,潜意识之海里只有无穷无尽的蓝色汪洋,似乎那是已死的怨灵们所留下来的不甘泪水汇集而成,源源不断。
少年的身体仿佛像鸟儿一样轻盈。
——Please、Take me to your world now。
# # #
「把时间包裹在一个信封里,再盖上一个美丽的邮戳。然后把那个白色的信封投到信筒里等快递员送到家里,雨后的花园还有着雨滴划下,邮筒伫立在那里。
然后我啊,就有了以前的时光。
想点燃多少根红烛融化这绵绵无尽的长夜,星幕的暗影投在房屋顶上红白的屋顶。
呐……我真的可以收到以前的岁月吗?」
☆、Ballade17破面
今晚没有看见月亮,然而闪闪烁烁的星光已经忽明忽暗地显露了出来。
冬狮郎坐在云雀宅的屋顶上,一面摆弄着通讯器,一面抬头向上看几眼。
“并盛真是个和平的地方啊。来了也有一天了居然没有感觉到一个虚的存在。”他自言自语着。云雀紫宸正窝在房里看他的八点档,因为受不了男人时不时就被感动的抽泣声,少年终于忍不住将冰轮丸插|进男人身后的墙面警告他安静。可没过多久悲剧再次重演,为了自己的耳朵,他毅然决然地将战地转移到了屋顶。
“小狮郎不用这么反感的,来和我一起看嘛~”这么说着的云雀紫宸在看到电视上某一场面的时候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哦哦哦——!开始了开始了——呜啊!!”
“云雀紫宸你还是给我去死吧!!”满脸通红的银发少年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上去,然后瞬步遁走。
“嘶——好疼……”摸着被冬狮郎踹过的地方,男人扁了扁嘴,“我该庆幸白哉和库洛姆他们的房间在一楼而我和冬狮郎在三楼吗该死的!不就是XX吗那孩子那么激动干什么……”话毕他瞟了一眼电视上让他感到索然无味的场面,“啊果然八点档好无聊我还是去看娇小的一米六好了~”
而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男人双手合十口中喃喃有词:“……冬狮郎啊,爸爸对你十五岁前长到一米七已经不抱期望了……你一定要在三十岁……不、二十岁之前长到一米六啊,不然太矮了的话就找不到老婆只能去搅基了呀……还是下面的那一个呀……呀!”
突然惊呼一声,紫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确认那块地方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怎么感觉这里凉飕飕的……恩……一定是错觉……”
跑到屋顶上的冬狮郎不知怎么打了个哆嗦,他抱着双肩思考许久,最终放弃了捣鼓通讯器的行为,转而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撑于身后,懒懒地微仰着身子望着头顶的夜空。
今晚现世的天空上没有月亮,却是繁星闪烁。大大小小的辉芒如同夏夜中的萤火虫,点缀了整片天幕。
然而不知是一直担心着什么,银发少年的双眉依旧没有舒展,湖绿的眼眸底部洒落着星辉,却又仿佛蕴藏着一抹浓重的墨绿。
“不知道云雀那家伙怎么样了……”他喃喃自语着。
!!!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猛地回过头去。
“谁?!”
“说这话的应该是我才对。”优雅地打了个哈欠,身穿白色紧身衣的金发青年悠然地出现在银发少年面前,“我可不记得云雀家有你这种小鬼。”
——他的头上、带着形似骷髅一般诡谲的面具。
“……”冬狮郎垂下眼眸,冰轮丸瞬间出鞘。闪着寒芒的刀刃划开空气,在夜色中泛着森冷的杀意,银发的少年队长握紧手中的利器,微微抬眸看向依旧没有动作的青年,从身体中溢出的灵压瞬间在夜色中蔓延开去,脚面下的屋顶顿时结起透明的薄冰。少年声音暗哑:“你是……虚?!”
“哦呀,这种年龄就拥有了这样的灵压……”青年略显意外地挑了挑眉,“看来不能大意了。”
“那么,于此报出吾之名号。请务必铭记,因为,这便是将你送上死亡之路的人之名——”他微微抬眼,精致的面容带上了恶毒的笑意。
“破面之第十四刃,迪奥斯·德克勒东。”
# # #
虚夜宫。
暗沉的黑暗中,一双眼眸缓缓睁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悄悄勾起嘴角,指节在石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蓝染队长看上去很高兴呢。”大殿旁的圆柱背后传来一个懒懒的男声,接着便见一个银发的男子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抬眸看过来,“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吗。”
“嘛,算是吧。”坐在石椅之上的男子依旧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扶手,“这次的任务或许会很有趣呐。”
“诶,是因为要和浦原喜助……不。”银发男子顿了顿,“要和云雀紫宸再一次战斗的缘故吗。”
“云雀紫宸?”男子的手一停,“呵……从他失去那个人后开始,他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已经被收入刀鞘中的刀,即使过去再怎么锋利,如今也已经斩不断任何东西了。”
# # #
空座公园。
夜晚的公园基本上无人来访,因而也就成了最好的战斗场所。只见原本平坦的公园中央不知何时已凹陷下去,而在这个巨大的坑的两边,身着黑白两色的几人正在对峙。
“茶渡、龙贵!”一眼看到躺在地上似乎奄奄一息的友人,一护攥紧拳头,瞪向白衣两人的眼神无比凶狠:“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黑崎君……”原本被两人的气场震得瑟瑟发抖的橙发少女在见到一护的时候便停止了颤抖,“龙贵、……还有茶渡君他们……”
“井上、小心!!”
??!!!
井上只觉眼前一黑,一只巨大的手掌以与它的体型丝毫不相配的速度向她袭来,本就柔弱的少女又怎么会有挡住他的力量?她条件反射地想要伸出手掌呼唤三天结盾,身体却僵硬得根本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的来临——
然而,那只手掌并没有落下来。
“还不快离远点,草食动物。”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如果想送死的话。”
“云雀君!”井上意外地叫出声来,“你怎么也……”
身穿黑色死霸装的黑发少年用刀尖撑起了那只手掌,注意力却并没有在那个巨人身上。
他所在意的,是那个相较于这个壮汉更加瘦弱矮小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男子。一头黑色的碎发,惨白的肤色跟冰绿色的眼睛,脸上有深绿色类似于眼泪的痕迹。白色的面具覆盖在头部左半边,呈带角的头盔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