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才走到商业大楼外围的警卫厅,就被拦下。
经过一番交涉,穆昭行一脸歉意地退回来:茂公,今天恐怕进不去,他们不肯放行……
许茂之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脸上略有怒意:哦?穆先生的客人,他们都要拦?还是……小娃娃太忙了,我这把老骨头来的不是时候?
不不不,穆昭行连连解释,小少爷自然欢迎茂公,伦敦许家从来都是座上客!只是,茂公有所不知,几天后就是大宴,人实在太多,现下警卫厅早就换了联邦政府的人,他们只按规矩办事,伦敦许家登记的是三天后携家眷到三藩,茂公先走一步……若是用许家的请帖,自然进不去,还得给联邦官员一顿盘查。他怒了努嘴,看向荷枪实弹的警卫:他们不是穆先生的人,连穆先生也调不动……
许茂之了然,虽然是明白了前因,但也仍然不大愉快:那么,我今天是见不到小娃娃啦?我这把老骨头,要住三藩的宾馆吗?
不不,慢待了贵客,穆先生是要发脾气的,我们可以走另一条路,茂公请跟我来。
他们走入监视区,老先生拿拐杖轻轻敲着地面红线:老咯,跟不上啦!这帮娃娃,玩的一个比一个好!
穆昭行笑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锦盒,盒子打开,捏着一颗珠子,在扫描仪下晃过,滴的一声,机器用英语反复道:身份检测,安全,可通过。
大门缓缓打开。
许老笑道:和我们家那小少爷一样,小娃娃就喜欢玩这些看不懂的东西,倒是很有趣!
穆昭行把珠子举到老人家面前:茂公,您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许茂之上了年纪,眼神自然不好,笑吟吟地说道:依小枫娃娃的手笔,就算是西太后的东珠,老朽也不惊讶!
穆昭行哈哈大笑:这哪是东珠呀!这分明是人的眼珠子!
一语落地,老人家再没有笑出来。
茂公见怪,这也是没有办法,那玩意儿,叫视网膜扫描,穆昭行娓娓道来,全世界,它只认穆先生和他最得力手下的眼珠子,那么……
那这眼珠,肯定不是小枫娃娃的。许茂之一脸严肃。
穆昭行点点头:茂公说的对,死掉的人,就是穆先生最信任的手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平静的就像在讲一个外人的故事:是穆先生亲自动的人。没有杀一儆百的铁腕,穆先生不可能有今天,穆家,也不可能有今天。
那娃娃,叫穆成吧?老人家叹息道:小时候见他和小枫总在一起玩……
难得茂公记得,他碰毒,碰了穆先生的底线,就该死。
这个铁血王国,有它自己不近人情的规则。
那话,像是警告,在宣誓一个铁则,三藩是穆家的天下,归根结底,只有一人生杀予夺,大权在握。挡路的,都得死。
玩不动喽,是孩子们的天下了……老喽!老人家的背,躬的像只虾米。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3章 教父(3)
俄罗斯女人腿长腰细,皮肤白的就像这片广袤土地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眼睛明媚如贝加尔湖深色的秋波,骨子里流淌着斯拉夫人一辈相承的野性与粗犷,饮酒如喝水,好像如果呼出的气息里没有酒精烈性的味道,就不配称自己来自高加索山脉的异域民族。
他的手滑进里衣,贴着胸前第三条肋骨,轻轻一拽,搭扣脱落,俄罗斯女子雪白肌肤暴露,肋下刺着一头昂首对着满月的嚎狼。
女人的眼神在教父愈来愈严肃的表情下颤抖,斯拉夫的女人,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即使躲闪惊惧的眼睛,都美的像贝加尔湖撞入的层层涟漪。
你别怕,恐惧不符合你的身份,穆枫冷笑,有很多人,重复过你做的蠢事,拿不走我的命,就把自己的命留下来!三藩穆家,本来就是一座豪赌的交易所,我们的赌注,是命。女士,既然来了,你恐怕会不死不活地离开。
他的语调很平静,白俄女人眼底的光亮在他柔和陈述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熄灭。她听过这个男人的故事,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有来无回的豪赌。
地上有血迹,喋血王国的围城里,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个词,穆枫冷漠的字典里也从来没有诠释过对敌人的仁慈。他的军靴几乎踢碎了东欧美人的下颚骨,那个女人倒在地上微喘,神情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转过来。
托俄罗斯芭蕾舞团之名行使的美人计,差点就要成功,却在最后的时刻,功亏一篑。说到底,他也只是个男人,醇酒美人的诱惑力于他,不亚于围猎打枪。幕后敌人的工于心计,在某些程度上,是使对了劲。
她疼的发抖,却自始至终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香艳的内室,衣香鬓影,舞曲还没终散,空气里有酒精的气味迅速晕开,舞团漂亮的姑娘被制止停下,在血腥与暴力面前,继续载歌载舞。这是怎样的恶趣味?一边是柔弱惊慌的姑娘,一边是门口壮硕的保镖架起的冲锋枪,这样不协调的场面,却被穆枫硬生生地拉扯在一起。
高大的黑人保镖想要冲进来时,他伸手挡住了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一点一点摧毁女刺客的胆量。
听不懂?教父伸手抬起那个女人的下巴:乌克兰的集中营没有教过你们英语吗?斯拉夫的白玫瑰,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的战争,女人不应该参加吗?他居然在笑,眉目漂亮的很,蓄着一汪晴暖的碧波。细长漂亮的手指划过那个女人的皮肤,斯拉夫娇艳的白玫瑰,在冰寒刺骨的高加索山脉,逐渐凋零。
mu,你很迷人。她语速飞快,在唇齿之间,窜出几个模糊的单音节。
很不巧,女士,我听得懂,北奥塞梯语?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危险而迷人:你的老板应该早点告诉你,三藩姓穆的每年都会在大雪封山时,和俄罗斯老猎人住在山里狩猎,你的故乡,或许我比你更了解。
他讲一口好听流利的英语,标准的英式,与他所受的教养相符。穆家在美国扎根数代,子孙却受英式教育,在私塾里,除了穿长衫的老先生开蒙教经史子集外,英语启蒙老师都是高薪请来的英国人。骨子里,崇尚的是英式的绅士与克制。
那儿很美。她笑着切换俄语。
小姐,我不是你的语言老师,他似笑非笑,不是克制聪敏的特工,很遗憾,你的老板居然没有告诉你,不要向敌人轻易透露信息……女士,你是北奥塞梯人?看来,我的人又可以缩短脚程了。
他打了个响指,以胜利者的姿态。
mu,我可以纠正你一个错误吗?斯拉夫白玫瑰笑容灿烂。
他大度地微笑:当然可以。
不是‘敌人’,不是,这个女人很聪明地运用了美貌女特工的优势,mu,我想,我爱上了你。
荣幸,他后退几步,笑道,如果我太太愿意这样跟我说,那该多好。
走廊上有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深一浅,很有节奏。
许茂之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小娃娃又在干什么?
窗前埋伏着狙击手,门口是荷枪实弹的保镖,枪口齐刷刷地对着里面,在这样的艳阳天里,纹丝不动的钢铁战士汗流浃背,却没有人有一点松懈,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穆昭行笑道:可能是在看俄罗斯芭蕾舞团表演的时候,穆先生遇到了一点麻烦。
那……老人家有些犹豫。
不要紧,客人贵乎麻烦。穆昭行很轻松地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茂之拄着拐杖,步履蹒跚。
女士,我有客人。穆枫看了一眼窗外,对躺在血泊里的斯拉夫白玫瑰笑道。
穆先生,扶一把,她伸出手,莞尔,如果客人是位漂亮女士的话,我会吃醋的。
得寸进尺,他伸出两根指头,放在嘴边,小声道,我不喜欢跟我讨价还价的女人,尤其……还是用这种温柔的语气。
她哈哈大笑:那也许是因为,你的太太从来不温柔。
不,她很温柔,穆枫皱皱眉,但是,从来不对我温柔。女士,你应该把聪明用在适当的地方,比如说,你应该看的出,我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
许茂之的到来终于打断了更进一层的谈话。
穆枫接待了他,伦敦许家,应该是和他平座的,因此即便明知许老另有来意,他还是礼貌接待。
世家大族最重视的就是礼仪,许家重乎面子,穆家同样也不能丢了面子。
作为晚辈,他该周到地接待。伦敦许家看护了几代家主的老管家,说话做事都是很有分量的,许穆两家亲厚,就连穆枫小时候,也是这位老先生看着长大的。
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站在小楼高阁上,刚喝过下午茶,早晨烈日当照,到了下午,洒过一丝细雨,空气也变得清新不少。太阳出来的时候,风也大了起来,他扶着栏杆一眼望去,树干被风晃的乱摆,乱花迷人眼。
很漂亮的小阁楼,中式庭院,雕梁画栋。这个突出的小平台,采光极好,视野也很辽阔,能够看见……他想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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