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导自演秀恩爱的戏码吗?他顿时火冒三丈,摔掉了手机,恨不得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乱乱地摆放着真是碍眼!
胸膛剧烈地起伏,待到他回过神来,他深深地呼出几口气,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了些,不会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作为尧楠的好兄弟,是不是也应该关心一下呢?
心情是稍稍平复了一些,但在是否要前去探望的这个问题,他却整整纠结了一个晚上,终于在今儿早晨,总算拿定主意,驱车前来探望她。
旋开门把的那一刻,清浅的晨曦正透过窗纱散落在她的侧脸上,原本圆润的面颊如今显得清瘦和苍白,他的胸膛冉冉升起一股心疼的隐痛,但待到他想去捕捉这阵疼痛的来源,却一无所获。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毫无人情味的老板吗?”言辰诺目光如炬,炯炯地望着她。
是吗?他给她的印象,一贯是阴鸷冷情的。一般的有钱人只会对底下人极尽剥削之能,嗜财如命,对自身却是骄奢淫逸,花钱如流水,这一类人并不可怕,因为他们至少是在乎自己的。
但是他很可怕,他不单对旁人无情,对自己也是如此,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会是他的羁绊。
三年前她就看透了,而且这几年来一直没有改观。
即便外表再温和再儒雅,狼就是血腥的狼,不会因为披了身羊皮,就真的变成一只温顺无害的小羊羔。
“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还真是差到了极致啊,和我这样讨人厌的上司共事,是件很痛苦的事吧。”见她迟迟不答,他不禁开口自嘲道。
“那倒也没有,因人而异嘛。”当慕惜轻松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辰诺的心里骤然升起一股莫名抓狂的邪火,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淡然,嗓音清越而平静:“哦?这倒新鲜,怎么个因人而异法?”
“我个人并不排斥这种领导模式,权责清晰,目标明确,不易导致双方矛盾,上下级关系紧张和职权不清这些问题。”又是一句悠然的答话,言辰诺低眸,心绪却犹如狂风掠过浩瀚草原,撩起一阵碧绿草浪,仍然未平复,反而愈发纷乱沉重,只好安分地倾听,淡淡地微笑着。
他的情绪何时这么失控过?虽然表面波澜不兴,稳如泰山,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心绪的起伏波折,霎时间警铃大作。
兴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是对于他来讲,却已是千般不是万般不该。
要知道,他一贯接受的教育是,在想哭的时候欣然而笑,在想笑的时候不动声色。
平素他都以云淡风轻,温文儒雅的面目示人,无论在多么关键的危急时刻,他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软肋和心理,致使敌人有可乘之机,只要对手摸不清你的套路和牌数,就心存忌惮不敢贸然出击,但是,他的内心所受的煎熬这世间又有几人晓?
他何尝不想做个真实的大活人,但是,在他踏入言家大门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随心所欲……
“在这个节骨眼上顶着风险来探望我,难道不怕引起陆总的疑心么?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慕惜将话题扯到了正道上,她察觉到言总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知是否是工作上遇到了拦路虎。
“没有,我来看望世交好友的准未婚妻,有谁敢在背后闲言碎语?倘使我不来,才会被旁人说成是冷血吧,我可不想因这一件小事破坏了我费力建立小心呵护的公众形象。”言辰诺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语调上却夹杂了一丝丝的讽刺嘲弄。
但慕惜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心中不禁冷笑,原来他来,与她一分关系也无,全然是为了保持他一向温润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理智如他,又怎会为红尘俗事上心?
慕惜挑了挑眉,略微思忖后点点头,将手指抵在下颚上,微笑开口赞道:“嗯,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喜欢,令人欲加驳斥却无从下手,言总不愧是天华的未来舵手,竟将人心探了个通透,人情舆论内外两不误,慕惜佩服之至。”
世交好友,准未婚妻,多么讽刺,多么可笑的字眼,暗地里的阴谋算计,苦心经营,表面上的熟悉热络,称兄道弟,到头来,竟无一分真实,全然逢场作戏而已!
她没有资格讥讽他,因为她也是帮凶,是最大的从犯,所以她只好在心底暗暗自嘲,而面上依旧是轻漫随性的笑,一如往常……
寂静无波的走廊响起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慕惜的神经骤然一紧,倏地望向悠然坐在座椅的那人,他倒是一分惊惶也无,从容泰然,眸子中倒映出一个有些忐忑的她,他只唇边噬笑,安静地等着那步伐的逼近。
夕烟轻逝,伊人仙踪,枫林向晚,只盼君至 第六十二章 廖影凄迷
和他的淡定相比,她倒活像个神经过敏的病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像是即将被抓奸在床的奸夫淫妇一样,慕惜深感自己的反应不该如此之大,身体缓缓后靠,陷在了垫高的枕头之中。
门柄复又被转动,门轴转动间,言辰诺已经起身,向来人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尧楠。”
“辰诺,你在这儿啊。”进门的尧楠微微一怔,倒也没露出过度反常的情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吧。”
“可不是吗,昨晚上我听说你在公司加班,有几件事情想要问你,结果打了好几次办公室电话都没人接。后来还是你的秘书接起来的,说你送顾小姐来医院了,今天早晨正好有空,就顺道来探望她一下。”言辰诺与尧楠坐了个面对面,解释道。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慕惜没什么事,中度胃溃疡,卧床休养几天就好了。”尧楠抿唇一笑,直起身来为她整了整脑后的枕头,让她能够靠得更舒服。
“倒也没什么麻烦的,上班顺路。再者说了,这顾小姐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啊,做兄弟的能不多关心关心嘛。”言辰诺摇了摇头,那笑容怎么看都是别有深意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逡巡。
但事实上,他也没料到陆尧楠会中途折返,将他们碰面逮个正着,他进入住院部时,恰巧见到尧楠从等候大厅的玻璃大门里出来,他这才避开他放心地乘电梯上了楼,虽然vip病房进出人员都是有记录的,他进来时也登记了。但如果不被当场撞破,他至少还有时间想如何与他解释,正好今天早晨他确实有事要与他商量,待会就要去士英找他,虽然知道他很有可能不在。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他扫到慕惜眼底的那一抹不安时,他的心里瞬间升起一股破罐破摔的快感,他没有思索该怎么与尧楠解释来探视的这件事,而是将自己完全地放空,到时的事到时候再说,随机应变吧。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类似于“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思想,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制定了详尽的计划后,按部就班一丝不苟地执行,事先就考虑到了各方各面的突发状况,因此能够从容镇定屡战屡胜,在商场上可谓是所向披靡。
他坚信“机会只降临在有准备的人身上”这句箴言,对于每件事都苛求前期功课做得完美无缺,但这次,他想感受一下这种临场发挥的刺激感。
事实证明,他的迅速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除了昨儿夜间他确实打过电话给尧楠,那通电话也确实被秘书接起之外,其他都是胡编乱造的。
上班顺路,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昨晚住在城东的别墅,医院在城北,而天华公司的总部在城南,他几乎绕了整个康城一圈,哪里可能是顺路?
尧楠只报以一笑,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是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这种拙劣的谎话骗骗三岁小孩也就罢了,拿来骗他,简直是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他伸手将慕惜耳畔的几缕碎发撩到耳后,口气亲昵像哄着一个宠爱的孩子:“慕惜,该吃药了,我扶你起来。”
尧楠坐到床边,手臂绕到慕惜的身后将她托起,手腕细心地护着她的腰部,施了些力气让她半靠在他身上,不必腹部用力。慕惜的一只手挂着点滴,另一只手又离药粒远了些,不顺手不方便,尧楠便先倒出了药丸捏在指尖喂进她嘴里,和水让她吞了下去。
或许是药物有催眠的成分,过不久药效一上来,慕惜便昏昏欲睡,与周公亲切会晤去了……
她这病,前前后后住院养了约莫有三个礼拜,其实病情并不那么严重,但尧楠却一直不给自己出院,医生也危言耸听地说胃病需要静养,不然极其容易反复,演变成反复发作的慢性病就只能终生依赖药物,彻底治不好了。
这将近一个月的休养中,慕惜几乎过的是猪一般的生活,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养得脸颊也红润了。公司的事情尧楠勒令自己不许再管,连尧迪的口风也紧了许多,只要一涉及公事,他就闭口半句话也不谈,说是大哥多次叮嘱的,要她安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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