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商铺的事情商量的很快,只要有得赚,商户们都不会死活巴着不放,毕竟这地方在北站扩建前属于穷乡僻壤,没有商人对这里感兴趣,难得交到好运,房价就算低一些也罢了,攥着大笔的现金,商户们再怎么说也算是发达了。
孙父和孙母听闻之后,后悔不迭,险些就要哭天抢地的去把旅馆要回来,可这毕竟是正当买卖,你情我愿,再者黎姓商人根本没有买下那间旅馆,他们更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午夜梦回时暗自流泪,两老一时也顾不得想孙回的事儿,还清赌债后,家里一夜回到十年前,除了一套破房子和为数不多的一点儿出自孙迪那里的存款,他们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事实上,让他们后悔到想死的事情还在后头。
八月下旬,汽车北站正式关闭,所有站内线路都已调至其他车站,拆迁区域也全部规划完毕,新北站的图纸也正式对外公布,出站口朝向南面,根本不是所谓的英慧路,没有了南辕北辙,众人愕然了。
黎秋生调动所有资金,又拉着远在海州市的妻子大哥入股,以低价购下了这条街上的半成商铺,果然物有所值,房价在图纸公布后持续上涨。
黎秋生论功行赏,第一时间下发了高额奖金,最大的功臣便是何洲,竟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让房价回落到那种地步,黎秋生大为赞赏,何洲淡笑:“那里的位置有些偏,没什么房地产商看得上眼,所以才能被我们钻空子,再说也是运气好,没想到出站口的位置还不错。”
黎秋生大笑,运气归运气,实力也归实力,运气是新北站的出站口,实力是新城项目。
许多旧区在改建之初总不被人看好,荒凉没有人气,带不动商业,没有商机,房价就永远涨不了,谁也不会将资金投入在这里。
新城项目落户在此,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汽车北站,只看好北站周边的商业价值,却忽视了新城项目的总体规划,比如城北会建造商贸城,筑起一座新的南江大厦,这一切虽然还有些遥远,新闻也被铺天盖地的北站扩建项目所覆盖,但总有人瞄准这其中的商机,比如真正的大型房地产商。
大型房地产商开始与黎秋生接洽了。
这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何洲在酒店里宴请几个朋友。
黄毛坐在左首,肥头大耳的黑皮坐在对面。黄毛乐呵道:“你小子我还真没看出来,能演戏啊!”
黑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哪能啊,都是洲哥教我的!”
另几个成日厮混在网吧一条街的大汉都哄闹着举杯碰了碰,买旅馆的小伙子,高利贷打手全都聚集在此。
一行人酒足饭饱后又去唱歌,乌烟瘴气的包厢里闹闹哄哄,黄毛跟何洲坐在角落里说话。
“买旅馆的钱分期付款,反正一个来回就是我们自己的钱在转来转去。”
高利贷念在孙家可怜,替他们降低了一些利息,又延长了还款时间,孙父和孙母脑袋一懵将旅馆卖给了黑皮的亲戚,得到一大半资金后先偿还了部分高利贷,只等着黑皮将剩下的款项付清。
黄毛好奇道:“不过洲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折腾这个啊?”
何洲笑了笑,将他的脑袋推开了一些,并没有回答。
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何洲洗漱过后直奔主卧。
孙回掉以轻心了,没有锁门,也没有推床头柜,何洲轻而易举的闯了进去。
孙回是被吻醒的。
朦朦胧胧睁开双眼,就见一颗大脑袋紧紧贴着自己,嘴巴被人堵得严实,睡衣里的大掌在四处点火。
孙回惊诧地叫了起来,只是声音全都闷在喉中。何洲索性将她捞进怀里,抱着坐起来一些,边吻边在她的睡衣底下游走。孙回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涨红着脸去抓胸口的手,好半天嘴巴才得了自由,溢出口的声音却让她羞得想钻地洞。
何洲听见她那声情不自禁的呻|吟,喉头倏地一紧,低低叫了声“回回”,孙回面红耳赤道:“你别摸我了!”说着就要去抓胸前的大掌。
却不想那手掌用力一捏,拨弄起了那一粒小东西,孙回又低叫一声。睡衣随着何洲的手劲儿脱落了一些,露出半边□,何洲只觉自己肿胀的厉害,牢牢抵住了孙回,终于一动都不敢动了。
☆、第29章
孙回屏住呼吸,双目瞪得浑圆,直楞楞地盯着前面的墙壁,不吭声也不动作,就像一个木头人。
何洲的呼吸越来越重,亲了亲木头人的耳朵,又去亲木头人的下巴,动作又缓又轻,生怕惊扰了她,也怕惊扰了自己。
过了许久,肿胀却仍不见平息,何洲渐渐红了眼,垂眸盯着孙回裸|露在外的半抹胸口,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内突兀响起。
下一秒,鬼哭狼嚎,地动山摇。
孙回护住了胸口护不住嘴巴,护住了嘴巴又护不住屁股,床上不见翻云覆雨,只见血拼肉|搏,孙回裸着半身从床头逃到床尾,险些就要脑袋朝下跌到地上,又被何洲拽住脚踝给拖了回来,一边扑腾一边大喊:“你人面兽心,你欺凌弱小,你借酒行凶,啊——”
声嘶力竭一声高吼过后,她再也没有力气,趴在床尾,被何洲牢牢压在身下。
何洲喘着粗气探进她的腿间,刚用手碰了一下,便觉孙回立刻全身僵硬,他又碰了一下,孙回随即颤了颤,再碰一下,孙回低低地叫了一声,何洲赤红着眼睛,覆上她裸了半截的后背,低头啄了一口,孙回猛得一震,汗毛仿佛都根根竖了起来,只是从头到尾她都闭紧双眼,一直闷在床单上。
何洲的大掌在她的腿根处不停徘徊,几番撤离犹豫,几番进攻探弄,最后他剥开底裤探指进入,孙回终于弹了起来,紧紧夹住双腿,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咬紧牙关瑟瑟发抖,让何洲进退两难。
何洲贴在她的颊侧不断亲吻,喘了几口气,终于将手指撤离出来,抬起孙回的下巴,就这样牢牢含住了她的唇,两只手仍是忍不住乱蹿,孙回的睡衣已可有可无,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回到床头,何洲将她拢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低声道:“下次还是用床头柜顶住门,否则我忍不住!”
孙回夹紧双臂,徒劳地遮掩胸口,臀下那东西硬邦邦的硌得慌,她涨红着脸忿忿道:“我顶了床头柜你白天还会欺负我!”
这倒是事实,两人对这个游戏似乎乐此不疲。
过了许久孙回才挣脱出来,卷起毯子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何洲连人带毯把她抱进怀里,低声说:“我今天心情好,赚到钱了!”
孙回原本有些昏昏欲睡,闻言后双眼一亮,“赚了多少?”
小财迷的模样逗得何洲发笑,“赚了很多,够你念完大学,还能在大学里吃好喝好,想买名牌也足够!”
孙回眉头一蹙,嘟囔道:“什么叫够我念完大学吃好喝好,这是你自己赚的钱!”
“嗯!”何洲淡笑,“赚钱没地方花,赚它干吗?你帮我花就是了!”
孙回垂眸不语,好半天才将毯子敞开,连同何洲一起裹了起来,又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阖上眼睛低低地“哼”了一声,何洲亲了亲她的额头,终于熄灯睡下了。
这一夜太难熬,孙回睡得没心没肺,何洲却一直盯着天花板,后半夜他轻手轻脚回到了次卧,在里头悉悉索索一阵,又重新安静下来,直到天亮前再返回主卧,让孙回一睁眼就能看见他。
开学第一天,旭日临窗,金色的暖光洒在卧室,孙回见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便是何洲,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回回”,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嗨,洲……”,还没说完,吃进嘴里的第一样东西便是何洲的舌头。
孙回终于兴高采烈地返校了。
在学校里她就是一个轮胎,从教学楼滚到宿舍,从这间宿舍滚到那间宿舍,顺便带着其他女同学滚来滚去,滚了一天后她跟全班同学也基本都见了一面,可她还没滚完,非要再滚去水果超市问候一下老板。
谢娇娇扔给她一个苹果,跳着额角道:“你不累我都累死了,先随便吃一点儿,明天再陪你买水果!”又随口道,“这次怎么不从家里带水果了,哎对了,你干嘛无缘无故换手机号?”
孙回嚼着苹果笑道:“算命先生说新号码的数字比较吉利!”
谢娇娇“呸”了一声,又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聊起了自己的漫游全国之旅。
孙回在学校里开开心心地上课玩乐,家教的工作也没有松懈,前一户人家距离太远,她又就近找了一户新人家,小孩子已经六年级,数学总是不及格,孙回信心满满地拿过她的作业本,看完题目后她开始拔头发了。
小女孩托腮道:“回回老师,你是不是也不会做?”
孙回挺胸抬头,“这种题目能难倒我?给我点儿时间!”
她在埋头苦干的时候,何洲正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抽烟。
八十多平米的屋子,起初租下的时候他还担心有些小,孙回在这里跑来跑去,总感觉装不下她的欢声笑语,现在却有些空空荡荡了,似乎讲话都能听见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