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
安然快速打开车门,朝那人喊道:“俞文修!”
俞文修和任泽语在一个球队,球队也经常性地派出他们这一对的组合,可以说默契度和协调性都非常好,不然也不会拿下最佳新秀了。
俞文修听到声音往安然那边看了一眼,对旁边的保镖说了两句,就朝她走过来。那个青年比起四年前偶然见到的那个样子更加成熟了,不知道任泽语是不是也成熟点了。
俞文修眯着桃花眼,嘴角挂着笑,轻声说道:“多少钱一晚?”
啊?安然诧异地瞪大了黑眸,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是把她当做对他们这些明星球员投怀送抱的女人了吗。
“神经病!”她抬起下巴,气愤地回道。
“开个玩笑而已。”俞文修帅气的脸上完全没骂窘迫的痕迹,继续笑道:“怎么?来找前男友续旧情,是不是很后悔甩掉他。”
“哦,也对,想知道他现在年收入的准确数字吗?”
安然之前不安,害怕,忐忑的情绪全部被俞文修吹散了,这人明显还记得她,虽然他们没见过几次。她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将盒子扔到他身上,对方不愧是运动员,反射神经一流,轻而易举地接住了东西。
这玩意是……?俞文修挑眉看她。
“替我把东西交给他,还有告诉他,脖子上那条可以扔掉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发动车子立刻离开,再也不想多呆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回忆杀= =
正文 第63章 放弃
俞文修表情略显疑惑地站在原地,直到两个保镖来询问他是否有事,他才摇摇头。回到酒店,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的房间,他看了眼手里的盒子,最后还是按了下任泽语房间的门铃。
房门“砰”地立刻被打开了,对方见到他也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不耐烦地说道:“怎么是你?你不是去酒吧了吗。”
“因为没我看的顺眼的妹,所以就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遇到个还算对胃口的,可惜被骂神经病了。”俞文修笑眯眯着说道。
“活该!”任泽语嗤笑了声,然后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有事快说,没事快滚。休假时间别和我在一起。”
俞文修桃花眼眯着,笑着说道:“怎么,在等人?”
“关你什么事。”
“等前女友?”
任泽语转身的动作一僵,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
俞文修拿出那个盒子,将一条项链拎在手上,瞥着他的表情说道:“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哦,对了,还有一枚戒指,和你脖子上的那枚正好是一对啊。”
那一瞬间,他不自觉地瞪大眼睛。
“拿过来。”任泽语冲过来夺下他手里的东西。
俞文修无奈地摊手,任由他抢过去。
“她还让我带一句话,你脖子上那条可以扔掉了。”
这是报复吧,任泽语不由苦笑道。因为自己在四年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的情况正好反过来了。不过他也没想让俞文修继续看戏,“她还说了什么,没了的话,你赶紧滚。”
俞文修故意加了一句,“她变得更有内涵了呢。”想到刚才她尖细的下巴,瘦弱的身体,还有瞪着他的那对黑眸,“你念念不忘的滋味,我也很想尝尝呢。”
话没说完,任泽语就拎起他的领子,凶狠地说道:“你他X的说什么!别侮辱她!”
两人之间僵持了一会,门口就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你们两个在门口做什么?准备上明天报纸的头条?”
杜玲央皱着眉,他一上来就看到这样的景象。虽然和俞文修没多好的关系,但至少过去也算是熟人,他不由开口阻止道。
“哇,是玲央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要读医学博士,厉害啊。”
“哪有你厉害。”玲央走过去拉下任泽语的手,“放开他吧。你不是说还想和我聊聊吗。”
任泽语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最后还是放开俞文修来,对方显然一点也不介意他暴躁的脾气,“你们叙旧的话,我就不打扰了。”他走向自己的房间。
玲央关上房门,跟着任泽语走到吧台那块,上面已经开了几瓶酒。他环顾了下,“安然没来吗?”
“恩。”任泽语闷闷地应道,坐到吧台的高脚椅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没来,不过她拖俞文修那家伙把这两样东西还给了我。”
他打开手掌,那两样正静静地躺在手心上。玲央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当然知道这两样东西的来历。一件是泽语送给安然的生日礼物,另一件是安然送给泽语的,它们大概代表了两人过去那段美好感情的所有回忆。
那个时候,不止美好也纯粹,没有添加任何杂质的爱情却因为后来所发生的事情改变了。
任泽语将项链和戒指放到了吧台上,灯光照到上面更加耀眼,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茫然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很好,升了职工作也很稳定,前几年学考了驾照,虽然还是不敢开上马路,说自己会成为马路杀手。”玲央低头笑道。
这几年,如果任泽语想知道她的消息,当然可以知道。但是他不想,他不想听到她的任何消息而变得软弱起来。听到玲央这么说,他也放下心来,嘴角勾起,微微笑了下,“那,她有没有别的感情生活?”
玲央也拿起酒杯喝了点酒,摇了摇头。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任泽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句话还是问出来了,“玲央,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杜玲央没有立刻回答他,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过了一会,才放下手里的杯子,转头看向任泽语。
任泽语皱着眉,困惑地看着他。
玲央敛下眼眸,轻声说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我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过分的事情是指什么?任泽语越发皱紧了眉,锐利的黑眸死死盯着他。
对上他的视线,玲央虚弱地笑了下,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泽语,你听我说。”
“你们有过一个孩子。”
任泽语手上的玻璃酒杯滑落下来,摔在大理石的吧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不自觉地瞪大眼睛,就连心跳频率也加快,任泽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
玲央转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回忆着说道:“那是你出国之后的两个月之后,我接到了安然的电话,电话那边她不停抽泣着说自己很害怕。”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我就立刻赶过去了,结果地点是一家医院的妇产科。”
玲央还记得那也是个天气很好的日子,在一片白色的医院中,他在走廊上看到了眼睛发红的安然,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外面的走廊上。那个场景他第二次见了。
看到他之后,安然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本来想一个人解决的,但是我真的很害怕。”
玲央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表情走过去的,他伸手抹掉了她的眼泪,几乎是颤抖地安慰她,“不要害怕,有我在。”
安然断断续续地说道:“流产手术,马上就要轮到我了,但是我太害怕了。”
“没事的,没事的。”玲央重复着,他也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的反应。他的视线向下移,看到安然还算平坦的小腹,那里面的是泽语的孩子,一个刚刚开始发育的小生命。现在,安然要打掉他了。
“安然,你听我说!”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捧着她的脸说道:“生下来也可以,生下来的话我一定会抚养他的,经济方面的原因完全不用担心,我有这个能力。”
“不行!”安然痛苦得摇了摇头。
“不能要他,我不允许自己做未婚妈妈,也不允许你告诉他,那样只会拖累了他。”
玲央知道后面两个“他”指的是谁,是泽语,安然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她不想要自己成为耽误泽语未来的人。如果一旦告诉泽语,以他的个性肯定会立刻回来,哪怕是面对合约,经济上的压力,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照顾她。
安然颤抖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稍微平静了下之后,又说道:“之前检查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但是现在我是真的觉得很无助。”
他沉默下来,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做了件很残忍的事情。
玲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震惊到已经没有表情的任泽语,“她不让我告诉你,不过我觉得现在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所以,我们没办法在一起,我自私地拜托她放你走,却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们两个早就留下了一个维系感情的生命。安然那个时候也没准备好,她终究还是理智,拿掉了这个孩子,对你还是对她都好。”
“但是我也还是会难过,如果那个时候就告诉你,你可能会立刻回国,也许现在你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