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睁开眼睛,“你疯了!”
挣扎不开,双手被他的大手钳制住,她的力量简直微不足道!
“我没有疯,疯的是你,竟然相信一个病者的胡言乱语!”他的唇角带着冷血的笑容。
“她是我亲妈!”安永远低吼,明显地感觉到,胸口的手指一颤。
从小到大,安素巧都不提她父亲的事情,每次她开玩笑提起都会被训斥。如今,她认得卫震,因他而病,竟也说出了这样晴天霹雳的事情!
“算你狠,咱们做鉴定。”
卫斯铭放开她,握着拳头大步走到门口,“周扬!”
“到!”
“替我做鉴定!”他将手中的两根长短不一的头发,交给周扬。
“半小时后,我要知道结果。”
“是!”
周扬见状,卫斯铭的脸色铁青,要半个小时直到结果,已猜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他飞速地跑开。
折身返回,高傲地看着安永远凄迷的样子,唇角一勾。
“还有一个小时。手术做不完,鉴定做不完,那我们做什么好呢?”
“……”
“我们来绑人游戏吧?”
安永远退后,诧异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卫斯铭,唇角勾着邪恶的笑意。
“你什么意思?”
“绑人揉揉游戏。”
男人一个前扑,将躲闪的女人轻而易举地扑进了怀里。他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士兵,若是连捉猎物都捉不到,岂不是很没品?
“变态!人渣!”骂声一出,男人的手指已经抵在她的胸口。
半个小时后。
“报告!”
“进来!”
安永远窝在男人的怀里,坐在沙发上,唇角带着浓浓地不屑。尼玛,报告,进来,他丫的拿医院当部队啊!
“鉴定结果出来了?”卫斯铭阴冷的声音响起。
“是。”
“说。”
安永远想要挣扎,却被他的胳膊箍住身子,手被他牢牢地握着,挣脱不开。
心跳瞬间加速。
“莫害怕,亲爱的。”他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她睥睨着眼眸,回瞪了一眼。
“夫人与老爷的可能性为,零。”
阴沉的笑声传来。卫斯铭听完,哈哈大笑,甚至松开抱着她的手,大声地鼓起了掌。
“妹妹,来叫声哥哥我听听。”他掰着她低垂的脸,“看着我!”
她闭着眸子,细长的睫毛微微卷曲。脸色微微涨红,因为羞愧吧?
“周扬,出去。”
周扬转身离去,心里想笑,却一直憋着。
“刚刚还叫我哥,难不成,哥哥是狗在叫么。”唇角贴着她的颈间,呼出浓浓的热气。
“你才是狗,你不仅是狗,还是条好狗呢。”她猛地睁开眸子,怒气冲冲。
卫斯铭将她翻压在沙发上,气势逼人,“怎么,现在知道顶嘴了?刚刚是谁在装哑巴?”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压制上方。
“好狗?我若是好狗,那你,岂不是好狗的……”
“放开我!臭狗!”她身子挣扎着,不停地扭动。
他唇角一勾,舔了一口她的耳垂,“臭狗的……母狗!”
“你……”她的火爆骂语还未说出口,就被他霸道的唇堵住,化成了嘤咛之声。
本以为,日子终于要过得平淡了。安素巧醒来之后,情绪波动很大,却被眼前的一张鉴定证明稳定了情绪。而稳定之后,却隐含着更大的隐患。
当年,在宾馆里,和自己缠绵一夜的,竟然,不是卫震?!
这个消息,比安永远和卫斯铭的兄妹不伦婚姻,还来得更加腥风血雨,晴天霹雳,震撼人心。安素巧直接沉默寡言,以泪洗面。
“妈,你为何总是这样折磨我?你到是告诉我,你为什么这般伤心啊?”她实在是无奈了,她承受不了,安素巧三天两头的哭闹。
安素巧的眼眸暗淡无光,头发极尽全白。
“你滚,你滚!你这个野种!”
“妈,妈,你说什么?我是远远啊!”她一怔,唇角哆嗦着,她骂她,她骂她,野种?!
从小到大,她每次被小朋友欺负,被骂野种的时候,她都用更加狠毒的眼神回敬他们,甚至在没有人的时候,朝那些欺负骂她的小朋友的家里扔石头!她想不到,当“野种”两个字从她亲生母亲的嘴里说出来,她只感觉,心,痛得不想呼吸。
“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滚!我不想看见你!野种!”
安素巧歇斯底里地大吼,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骨节泛白。
“你太过分了!”卫斯铭一把将跌坐在地上的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怎么说,她都是你女儿!”
“我真是瞎了狗眼,和陌生男人上床,才生出你这个野种!”她破口大骂着,冷眼看了安永远一眼,“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是卫震……算了,从今天起,你我,断绝母女关系!”
“妈——妈——”
安永远从卫斯铭的怀里挣脱,跪在了地上,声音嘶哑着,眼泪纵横,试图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
“别叫我妈!”她的眸子渗着血丝,脸色苍白如纸。“我不是你妈!我不会不顾名节,生下野男人的种!”
“妈——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求你不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她的额头不停地扣着冰冷的地板,一如她冰冷的内心。
“滚——滚——”
“够了!”卫斯铭的声音铿锵有力,他从地上拽起安永远的身子拥入怀中,“因为她不是你深爱的男人的孩子,就这样对待她?”
安素巧眼角的泪痕斑斑,她冷眼看着卫斯铭。
“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和你,再无相关!!!”
第七十九章 小色女,你勾引我
从现在起,她再也不用去医院了……
安永远抬头看着街头灯火斑斓的霓虹,整个街道空空旷旷。只有修长的路灯的身影,描摹着自己斑驳陆离的影子。
“系好安全带。”卫斯铭的声音轻柔地在耳畔响起。
她的唇角挂着一抹嘲讽,两只手相互缠绕在一起。
“你一定看不起我吧?没有父母,没有依靠的孩子,就是野孩子。我现在成了野姑娘。”
“想不想去海边?夜里的海景,别有一番风味。虽然冷得有些刺骨,但是海,也很孤独,也希望人们可以在深夜的时候,在寒冷的时候,去看看它。”
他一边说着,一边倾身,双眸紧紧地锁着她的眸子,呼吸交错。手缓缓地为她系上。
“我为什么看不起你?相反,我觉得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他的眸子亮亮的,盈满了奇异的色彩。唇角的笑意很深,韵味十足。
“看你这奸诈的笑容,姑且相信你说的话。”
唇轻轻一戳,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出发。”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胳膊,“你的呢?”
拉过安全带,他重复动作,唇角笑意盈盈,“我是不是很听话呢?好男人吧。”
“呵呵,坏男人。”
车子开动。舒缓的音乐流淌。他侧身看着她清丽而孤寂的身影,心中竟然轻轻一叹。
怜惜她,爱护她,却无法阻止她所遭遇的一切,体会她此刻锥心的痛苦。孤儿,单亲,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来说,影响深远。他在心里默许,要疼她,爱她!
“我是坏男人,那么你呢?是不是,坏女人?”他一手握住她的手掌,温润的触感萦绕在指尖。
她的唇角挂着一抹苦笑,“算不得好女人。”
“那就是坏女人吧,正好,与我一对。”侧头看着她,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好好开车,别心猿意马。”
说完这话之后,她就后悔了。
“哦,”他在她的掌心挠了挠,“原来你是马啊,那你知道,马的用途是什么?”
侧目,看着他一脸的坏笑,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
“拿开你的手!”
“你不想听,我偏要说。”
他拿开手,换挡,说得若无其事的样子,“马啊,是被人用来骑的!”
“神经病!”
她很是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抱着肩膀,感觉阴风阵阵。
“我可是说过,最喜欢听你骂我了。”
卫斯铭爽朗地笑出声,却知道她的内心,仍旧冰冷。
鬼使神差地来到上次他们发生了一些情事的海滩。她似乎没有和那件事情牵连起来。将车里的外套给她穿上,看着她眉宇间凸起的肉疙瘩,他的眉竟也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心事,只不过她的心事,被自己全全经历,看过,感知。这样透明化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从来都不是对女人,细心到这种程度的人。然,对她,他上了心。
沙子有些硬了,就像这个季节。冬天快要来了,所有的热量消磨殆尽,只留下畏缩,只留下坚硬。两只脚踩在沙滩上,间或有些小石头,凸起来,扎着脚趾之间的缝隙,隐隐约约的,就扎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