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按灯,换鞋。迷蒙之中,仿佛少了一样东西。她歪歪扭扭地换上鞋子,一把拍上自己的脑袋,“少了一双……男拖!”抬头,只见一个肩膀宽阔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身旁烟雾缭绕。她径直坐到自己的范畴之内,将墙角的橱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四方的物体,套到了头上。
沙发上的男人,从听到她的声音开始,阴冷的双眸一直围着她的身形转。直到看到她的动作,眼眸一凝,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安永远的头上带着从军队里制作的那个头盔,被卫斯铭带回来后,她一直放在橱柜里。其实早就应该带上的,只不过她承认自己是贵人,多忘事。只留着两只水灵灵迷蒙蒙的大眼睛,特意留了两个大鼻孔,所以,纸盒上没有挖嘴巴。如果情节需要,她还会继续开凿,把嘴巴挖开的。
她希望不要有挖嘴巴的情节。
晃晃悠悠地看见有两只修长的腿从沙发上起来,越来越靠近自己,她大叫一声,“你过了三八线!罚钱!”
男人的脚步一顿,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闪着金色光芒的卡片,扔到了沙发上。唇角阴冷地勾起,掷地有声,
“这里面的钱,足够我要了你。”
却见她的眸色一怔。天价?!她说过,要了她,必须是天价,而且,他也要不起!
“既然这么有钱,你怎么住这么小的别墅?不如去住海上豪庭得了!”
卫斯铭走到她身边,俯身盯着她的两只眼睛,那宽大的纸盒护着的头部,滑稽可笑。“你以为我没有吗?”
“你有,你有!鬼才信你!”安永远瞪了他一眼,“麻烦你让开!好犬犬不挡路!”
腰间却是被一双大手环住,声音阴冷,“为什么戴面具?”
“不想见你。”她遮不住别人看自己的眼睛,遮住自己的长相缩小视线范畴总成吧?不知为何,卫斯铭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冷了,就像初次见面时的感觉。尤其是那次羞辱之后,她是真心实意地要牺牲自己成全他,呸呸呸,牺牲你奶奶个嘴儿!
“是吗?看来,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宠溺了。以至于,你和别的男人,都有了来往。”
安永远炸毛了,“宠溺?你别自以为是了!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协议隐婚,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这位大叔,你别搞错了好不好?”不提“大叔”还好,一提大叔,她的耳边又响起林枫说的秘密来。她的腰还在他的手里拧着,她使劲得拍打着,却是被箍得很紧。
“好,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他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让怀里女人的挣扎暂时停歇下来。不干涉?
“但是,你不能给我公开戴绿帽子!”
噗——大吐血。
果然,一定是老巫婆说了什么坏话,他才回来的吧?男人都这么爱面子么?何况,他们当初是各取所需吧?
她轻笑着,刻薄的声音从纸盒内发出来,闷闷地,带着浓浓的讽刺,“哦?我给你带绿帽子了吗?我强制你带绿帽子了吗?我们的关系,达到生出绿帽子的程度了吗?”
看着她轻蔑的眼神,他的大手一身,就要将她的面具扯下来。安永远双手在拉着,不让他拽下来。
“喂,你放手!再不放手就罚钱!”
卫斯铭说出那句话后,自己感到诧异。她不是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走去?他的眼里生出深深的冷意,“又是钱?”这女人掉钱眼儿里去了吗?!他把她强行按到在沙发上,不顾她的挣扎,大手一挥,将面具撕开,远远地抛到了沙发后面。看到她的酡红的脸颊,眼神一凛。淡淡的酒香传来。
“你还喝酒了?”男人的声音阴鸷,眼眸凛冽,活脱脱一具发威的猎豹,要吃掉猎物的表情。
身下的小女人突然从怒视转为妖冶的冷笑,“亲,只是以酒代茶,漱了漱口,怎么,你撕毁我的东西也就罢了,连我吃什么喝什么,都要管?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啊?”
看着她粉色水润的樱唇一张一合,听到她唇间流动的话语,内心的烦躁愈加升腾。他时间紧迫得很,部队里的事情太多,他还要分心观察着这个女人与那个男人的动向!而海边失控的记忆一直围绕在他的胸腔之内,过去这么多天,挥散不去。
“说完了吗?”薄唇轻启,眉眼肆意,“说完了,进入正题吧。”黑色的阴影压了下来。
客厅的水晶灯闪耀着,发出一阵阵彩色的光晕。她怔怔地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陷入一股强大的漩涡之中。瞪着眼眸有些花了,身子愈是挣扎,就与能感觉到身上的男人那健壮的压迫。火热得唇瓣强势入侵,将她的贝齿撬开,狂风扫落叶般钻进了她的口中。
他迟迟没有把她纳如囊中,因为他似乎总是被那种甜蜜而揪心的感觉刺痛。扳倒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他选择的,在他看到两人紧密相拥的照片的时候,犹疑了。想要摸清这个女人的想法,了解她的一举一动,迫使他急切地从部队赶回来。一等她,就是一个晚上。
银色的液体从两人的唇间溢出,他火热的吻逐渐温柔,温柔得吮吸她的唇线,挑逗粉嫩的小舌,汲取甜甜的蜜汁。深深浅浅的呼吸交错,逐渐炽热。手掌不由得探入她的衣领,去抚摸她柔软的身子。
胸前的重力倏尔将她拉回来。她上下牙一对,将他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
这就是他所谓的“正题”?
第五十章 你再咬一口试试?
卫斯铭依旧压着她的身子,舔了舔唇角,浓浓的呼吸扑面而来,“你再咬一口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而且不给你一分钱。”
身下的女人竟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依旧阴冷的声音。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她笑得花枝乱颤,“你不敢要我。”
身上的男人一掌握住了她的胸前,慢慢地揉捏起来,“哦?是吗?你为何这么笃定?”
“你若是敢的话,早在海边那一夜,即使我再怎么反抗,也是无效的,不是吗?”身下的女人全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他从她身上起身,高高地站起,俯视她。
“我不要你,仅限于在协议婚期内。”
“你什么意思?”她急忙从沙发上爬起来,仰头对上他阴鸷的眸,“协议上面没有写婚期,等到你我双方确定没有顾虑,就离婚。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她真是笨,应该追加一条。难道,他要和自己离婚?若是离了婚,邵年军岂不是对自己穷追不舍?绝对不行!
“呵呵,我得走了。”卫斯铭只是冲着她邪佞地笑了笑,转身大步流星。他发现,他娶了一个,时而脑残的女人。离婚,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想要她,把“协议”去掉不就可以了。
“这么快就走了啊,老处男,拜拜咯,不送!”
头痛,在酒吧里喝了一杯无名小酒,没想到后劲才上来。她随即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拍了拍,今晚就睡客厅吧,这沙发比床都舒服呢。
卫斯铭的脚步顿住,她叫自己什么?老处男?!猛然折身回去,手撑着沙发,将她环住。低头俯在她的唇边,却发现她呼吸均匀,睡着了。握了握拳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在部队里公然收拾了邵年军的狗腿子,邵年军就这么着急的要对他的女人下手了?
摸出手机,电话接通。
“斯铭,有事吗?”
眉头微蹙,话里的疏远,他听得清楚。“林枫,来别墅,有些事情交代给你。”
电话那端一时间沉默。林枫抿着嘴,突然嘲笑自己的心胸狭隘。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他还要抛弃那份难得的兄弟情谊?他可是看着卫斯铭从青春期到老男人蜕变的整个过程。他更加知道他虽然已婚,却又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好,等我。”
半夜三更。两个男人站在漆黑的夜幕中,指尖盈盈地闪出一丝光亮。身后两辆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林枫微眯着眼睛,有些诧异。眼前的男人一般不吸烟,除非遇到什么扰心事。
“斯铭。”他走上前,伸手搭在他高大的肩头,“要告诉我什么?”
“结婚的事。”卫斯铭回眸,看着身旁瘦弱的男人,“一直没有向你解释:那个女人,我不会让给你。”
林枫按在他肩头的手分明一阵。他轻笑起来,额首的一缕黑发飘扬,“我表白过,她只拿我当朋友。所以,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说吧,要我替你干什么事?只要不违法乱纪,我都干!”几十年的兄弟,卫斯铭想要他做什么,他都没有犹豫过。
卫斯铭只是深沉得看了林枫一眼,“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安永远。”
眉眼一挑,那个女人,需要他照顾?上次醉酒被安永远打的场面,涌上眼前。“好。”
卫斯铭上前,竟然给林枫一个熊抱!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他邪魅一笑,“我走了。”白色的兰博基尼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