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选们都惊呆了!这么狂躁易怒真的是他们沉敛严肃的副部长?
只有切原赤也知道:真田弦一郎只是挖掘出了揍他时的粗暴之魂(有这种奇怪的东西么?)。
真田弦一郎的怒气还在升级:“自己处理!这不就是自己处理的结果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格里-巴利综合症的严重性么,它会夺走幸村的健康乃至生命,你觉得这是玩笑么!”
“这不是玩笑,”柳莲二毫不回避:“正是因为它可能夺走幸村的健康,我才帮他隐瞒。”
“幸村部长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么……”胡狼桑原的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其他。
柳莲二颔首:“作为病人,幸村知道的只比医生少一点而已。”
“那他……”切原赤也一直视幸村精市为最终目标,他的目标怎么可以轻易被病痛打垮?他皱着眉毛大声问道:“既然知道这种病很严重,为什么不抓紧治疗的时间!”
“正是因为严重,幸村才选择了隐瞒。”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真田弦一郎已经稍微冷静了下来,只是拳头还紧紧握着,他想了想,问:“幸村的隐瞒是为了参加的全国大赛么?”
还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约定:在幸村精市邀请他就读立海大附中的时候,他们约定,一起完成全国大赛的三连霸。
想起过去,刚硬如真田弦一郎,眼里也有了热意。
“你可以这样以为。”柳莲二说得模棱两可。
不等真田弦一郎说话,他又说道:“格里-巴利综合症的手术成功率很低,幸村很有可能再也无法重回网球场。于公,他是网球部的部长,要带领我们走向胜利,并在自己离开的时间把网球部的事务安排妥当;于私,他是一个热爱网球的人,同样是一个强大到不允许失去的人,在知道胜算不多的时候,他会选择让自己不留遗憾的方式。”
这样一说,真田弦一郎的脸色更差了。柳莲二却微微翘起了嘴角:“弦一郎,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不管是隐瞒还是逞强,幸村的做法只是为了和我们并肩作战,赢得立海大的三连霸。我们都要对他有信心,相信他——会重回网球场!”
因为,他是受神眷顾的——“神之子”啊。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很久,做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谢谢,还有——对不起!”
“欸欸?!”切原赤也表示第一次看见副部长道歉真是太惊奇了。
柳莲二一眼扫过切原赤也,看他乖乖闭嘴了,才说:“‘对不起’这个词不是用来对队友说的。不过,我大概知道幸村为什么隐瞒你了——弦一郎对待幸村的事情不够冷静呐,这可不符合我的DATA里的记录。”
真田弦一郎:“……”
这种冷笑话……果然,没人捧场_(:з」∠)_
西园寺柚叶为柳莲二的制冷手段点了个赞。
在争执的时间里,医生已经完成了对幸村精市的诊断,并建议幸村精市住院——他的身体已经负担不起学校生活了,更遑论打网球那样的剧烈运动。
柳莲二通知了幸村精市的父母,去代办了一份住院手续。
等柳莲二办妥一切的时候,幸村精市已经从疼痛中恢复了过来。他躺在病床上,真田弦一郎坐在旁边给他削水果,还有其他几个正选陪他说话,他微微笑着,似乎对病号的待遇还算满意。
在看见柳莲二的时候,他绽开了安心的笑容:“柳,谢谢你的隐瞒,还有——”他看了真田弦一郎一眼,语带揶揄道:“弦一郎会像现在这样理智,也是经过你的开导吧。”
“开导算不上,”柳莲二说着,摸一摸鼻子:“难得看到弦一郎失去冷静的样子,我会担心鼻梁遭殃。”
西园寺柚叶:┭┮﹏┭┮给跪了,柳莲二你真的不适合一本正经的说冷笑话啊喂!
真田弦一郎大概有着和西园寺柚叶一样的感受,他在听见柳莲二的话时,稍稍停手,幸村精市看他一眼,为难的说:“弦一郎辛苦了,我可以自己削的。”
“不,我来。”真田弦一郎说着,又垂下头去,错过了幸村精市唇畔隐隐的笑意。
即使现在气氛缓和,西园寺柚叶却忘不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幸村他……真是太狡猾了。
他要让柳为自己的聪敏睿智承担多少?
——因为聪敏,他第一个察觉了幸村的病;因为睿智,他选择为幸村隐瞒。
因为这样,他得不到团队的理解。
如果聪敏和睿智会带给他等量的孤独……
她愿意,
与他同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网球拍也要披外套
【13】
因为幸村精市的离开,柳莲二忙碌了起来。
作为柳莲二的随行用品,西园寺柚叶就是不想关注他都不行,干脆给他整理出了一个“柳莲二的忙碌(对话版)”。
场景一:
切原赤也:柳前辈!要不要来感受一下未来第一网球手的进步?
柳莲二:在写网球部的活动记录。
切原赤也:柳前辈!敢不敢来感受一下未来第一网球手的进步!
柳莲二:在做网球部的人员管理。
切原赤也:什么啊!真田副部长——来打一场吧!
真田弦一郎:……
切原赤也:嗷嗷,副部长请手下留情!
西园寺柚叶表示,武有真田文有柳,幸村再也不用担心网球部的运作了!
另,切原赤也找虐技能满点,必须赞!
除了切原赤也,还有另外一只时不时要戳戳柳莲二。
于是,场景二——
丸井文太:柳~要不要吃蛋糕?杰克买来我的噢!
柳:在做学生会文书报告。
丸井文太:柳~要不要吃烤肉?杰克说会请客噢
柳莲二:在做学生会的会议记录。
胡狼桑原:文太……
丸井文太:怎么了杰克?我去邀请切原!
西园寺柚叶表示:吃那么多蛋糕向球进化么!柳莲二肯定没有和你普及吃烤肉的危害!
其实……男神请吃蛋糕烤肉,我也想尝尝啊┭┮﹏┭┮
柳莲二的忙也不像对话版整理的这样简单,除了网球部和学生会的事务,柳莲二还常常光顾校图书馆,刷新了图书馆的借书记录,也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满满几页的关于神经炎的资料。
到了晚上,柳莲二的睡眠时间也缩短了不少。以前都是十一点前睡觉,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一点了,他还开着台灯,在书桌上做正选针对性方案。
西园寺柚叶被装在网球包里挂在墙上,她看不见柳莲二挺直的背脊,也看不见柳莲二紧锁的眉心,她的耳边只有时钟走动的滴答声和柳莲二的笔划在纸上的哗哗声。
很快,第二种声音消失在黑沉的夜里。
但是,西园寺柚叶没有听见柳莲二洗漱上床的动静。
柳莲二伏在桌上睡着了。
时钟的分针不知道走了几圈,一阵白光乍然亮起,西园寺柚叶从网球包里爬了出来。
——那一幕挺有午夜凶铃的即视感,但如果不是西园寺柚叶在变身进行时拉开拉链,网球包被撑破了,恐怕鬼故事要变笑话了。
西园寺柚叶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企图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紧张。忽然一阵夜风扑面而来,西园寺柚叶心中一醒,走过去到柳莲二的书桌旁,轻手轻脚的把半开的窗子关上了。
窗子已经很久没有润滑,尽管西园寺柚叶动作小心,还是拉动窗子发出吱一声刺耳的声音。
西园寺柚叶心里砰砰直跳,僵在原地十几秒,才回过头看柳莲二一眼——
柳莲二呼吸平稳,睡得正沉。
“简直吓死人了,”西园寺柚叶嘟囔着,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厚外套给柳莲二披上,自欺欺人的说道:“这是柳妈妈做的。”
隔壁房间里,沉在梦乡的柳妈妈:“阿嚏!”
在西园寺柚叶俯身为柳莲二披衣服的时候,她看到柳莲二压着的笔记本,上面分析着几个正选的弱点。
像这种资料,一个人的观察是不是够用?
西园寺柚叶的目光移动着,看到胡狼桑原的那一行,上面只粗粗写了两句,以一个大大的墨点宣告着主人暂时的无头绪。西园寺柚叶犹豫了片刻,凑过去用别扭的姿势加上几句,还不忘自欺欺人的说:“这是你自己写的!”
乍一看那几个字,很像柳莲二的笔迹。
西园寺柚叶擅长模仿,像是这种模仿笔迹,完全是小意思!
在她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自己有这样一项鸡肋的特长。
也是她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可以模仿笔迹、却模仿不了思想、性格和智商。
在西园寺柚叶灰色的记忆里,有过那么一次:言叶没有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就睡了过去,爸爸把她抱到床上,小柚叶问爸爸:言叶的作业怎么办?爸爸说,老师会理解的。
但是小柚叶不理解:对她凶巴巴的国语老师,真的会理解言叶的病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