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挺丢人的,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挺烦躁的。毕竟高三的那一段时间总有些黑马在不经意间杀出来,而年段前二十名甚至在这个时候大都洗牌,我的成绩自开学第一次考试起便卡在了年段二十名,怎么也上不去,因此心情自是怎么也好不起来。
倒是静言的成绩还一直稳稳地排在年段第一的位置,甚至和第二名拉开了整整三十多分。
面对这个状态,我不由挺嫉妒静言的。当我每天抱着物化生做啊做,只嫌时间不够多的时候,他居然还有时间去看那些和学习无关的书籍,而在他电脑的收藏夹上,更近乎满满都是和心理有关的网页。
望着那也不知他是从哪搞来的病例档案,有些时候我也会稍稍内疚,毕竟若不是当初吃足了那诊所的苦头,静言又怎么可能对这种东西那么感兴趣呢?至少在今年以前,静言的书架的书,大多是和编程有关。
在他房间的墙面上,甚至还有参加编程比赛获得的奖状,而抽屉里,更是有着好几本与计算机有关的获奖证书。
在一年前,他的电脑的收藏夹上还大多都是些和电脑有关的网站,比如说是黑客攻防,我还记得他曾设计过不少游戏,参与了杀毒软件的编辑,即便是国家技术员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不过,也只有成绩好的家伙才有资格在学习之余搞这些七七八八的。自我上了高三以后,就连小提琴也没有继续练了,虽说我喜欢的本就不是什么小提琴。
说来,有时候我总觉的静言的思路似乎和我不太一样,就好像是我们是一起接触电脑的,但在接触电脑之后,我便只会沉迷在游戏里面,比如上QQ啊,看小说之类的,但在那个时候静言便表现出了于我不同的地方。
我还记得,最初那不过是一次电脑中毒,整个屏幕蓝屏掉,一般人的想法大概是找人来修,重装一次系统,大概是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吧。
我冒着个脑袋蹲在一边看,当然我是看不懂的,不过那时的想法也仅仅是想让他快点装完继续上游戏,毕竟我是在游戏打到一半时掉线的。可他重装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一眨眼就好啊,于是我就将静言从他的电脑上赶下来了,因此等着他修电脑的就成了静言。
说句实话,一般初学者看重装系统,基本上都是看不懂,甚至不会产生想看下去的念头的。
毕竟那种满是英文,又飞快枯燥的操作对于一个成年人兴许都会觉得吃力,何况是一个才上刚初中,对英语还是坑坑巴巴的孩子呢?
可偏偏静言却不一样,被我从电脑上赶下来之后,兴许是闲着没事干,他便看起了那人操作的过程,这一看,竟还真产生了兴趣!
在产生兴趣以后,他便也不玩游戏了,整天抱着个电脑就在那里装装拆拆,尽折腾系统了!而自此以后,他对于折磨电脑的热情就压根没消下去过。
从拆系统,到拆电脑,从将电脑的键盘按键和线路拆下来又安上去,发展到将显示器和主机箱都给拆了,说来,在那时我每天最担心的便是静言将我的电脑给拆了,毕竟他拆的第一台电脑三年前才被他装起来,装起来之后,都可以当古董卖了……对此,我曾无数次对父亲强调:我要将电脑搬到房间去,至少不能和静言的电脑放在一起,他那哪里是在学电脑啊,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我的电脑给拆成一块一块的。
而在折腾过电脑之后,他又开始折腾网页了。各种代码啊,有时候看我的两眼都是星星,原本动态的网页被他弄得根本不会动,能播放音乐的,连播放器都不知道哪去了……说来,一般人再遇到这种情况大多都会跳脚吧?但他的想法和我的不同,他的电脑里近乎没有任何的游戏(如果扫雷算的话),但他却能将各种折腾玩的津津有味,玩到让人望而生畏。
玩到让人只觉得,TMD,这真是太凶残了。
更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的却是他玩着玩着,不知什么时候,各种获奖证书就被寄到家里来了,说来这也是我怎么也做不到的,毕竟在那个时候,我还停留在将东西下载到C盘,将C盘塞满,然后抱怨电脑怎么老是跳出内存不够。
是的,静言大概是极喜欢电脑的。
可以说在这年以前,静言的人生中除了整日整日地粘着我,大概就是电脑了。
编辑各种程序,破解各种网络密钥,偶尔会设计设计网页。在我还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时候,他便已经能靠这个挣些小钱,然后存到一本基本只存不取的存折里。
二十二万七千四百,我记得我上次看的时候还是这个数。
其实我也有这么一本存折的,我母亲办来给我存过年的压岁钱什么的,只是这本存折在我这里,基本没派上什么用场罢了,而大多时候我总是花完了压岁钱,然后缠着父亲继续要,有时候还会缠着静言……其实这也不能说是我太会花钱,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和静言一样,自律到一种让人啧啧称奇的地步。
咳,跑题了,可以说静言是很喜欢电脑的,若不是因为心理诊疗的原因,他兴许书架上摆着的还是一堆一堆拉和编程网页设计黑客攻防有关的书籍。毕竟恐女症这种事情,搁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也受不了,何况静言这毛病到现在还没能解决掉,这也难怪他整天抱着本书了。
头晕,恶心,想吐……
其实我初听静言这般形容的时候,竟是诡异地想到了那啥啥……女人在怀孕时的状况的。
只当我这般和静言说了之后,他脸色阴沉了整整一个上午后,我便再也没说了。
是的,静言的恐女症十分严重,据心理医生所说,他兴许还伴随着些许人群恐惧症,因此大多时候他都是和我在一起,而一分开,也不知怎么的,每次回来看到他的时候,他几乎都会流露出一种近乎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说来也奇怪,也不知怎么的他老是要跟着我,即便在人群聚集的地方脸色都白成那样了,他却也是不肯先走。
便是因为这般,自小学后,我们倒近乎成了一对连体婴儿,而我每次对着拿着本心理学书,眉头皱的死死的静言,总是会产生种近乎悲剧的笑感,忍着吧,憋得难受,可不忍吧……咳,其实我还就真没忍住过。
要知道看着静言翻遍心理学丛书,就为了想出个办法克服恐女症这点,整天抱着本书,想让自己不害怕女人……每每想到这一点,我便会发现自己对静言多了几分忍耐,总想拍拍他的肩膀,就连他这般跟着我,我都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接受。
何况在这个时候,我的失眠几乎全好了,在近乎一年没睡过好觉之后,在这个时候,我近乎一个星期才会做一次梦,而梦中即便梦到许颜佳,也不再是那种鲜血淋漓的场面。
那是小时候,那时候我们一起去上学。
我和许颜佳走在前面,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电视最新一集的剧情,而静言跟在我们的身后。
那时,阳光洒在我们的身后。
温暖,安静……
而她的声音如此清晰,就像是正在发生一样……甚至让我错误的感觉到,许颜佳兴许并没有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将生命的热情都贡献给了文文,但不知为何,我冷的不断发抖啊……抱住蹭蹭,求虎摸~
今天也依旧爱乃们咩~蹭。
☆、第十六章
可不是么,在那一段时间里,我的状态还不错。
但可惜的是,随之不久我又患上了类似于偏头痛的毛病,在好不容易能入睡之后,整日整日的头痛,就像是有人拿着把钻子在我的脑袋里钻。
感光,时而觉得四周的一切太亮了,然后就是怕吵,只要有一点儿声音都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有时候甚至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不过那时的我却没将这当成什么大事,只以为兴许是感冒了,毕竟在距高考还差二十来天的时候,人有些累是正常的,而睡眠不足,头痛自然也是正常的。
即便要去看,也要等到高考之后,毕竟只剩下二十来天,那第三次质检的成绩又退了,甚至退到了年段五十来名。而老师也说了,以那个成绩要考到理想的大学,并不是很乐观,甚至可以说是很悬。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医院,也不想去医院,毕竟我不是静言,不是那种学校任他挑的状况。
因此,在那二十来天里,即便脑袋疼的都像是被锯开来了,我还是努力将思绪投到学习里。
草草地吃了些感冒药,然后继续复习。
对于我这种状况,静言是十分担心的,但我却未曾放在心上,在他絮絮叨叨叮嘱这叮嘱那的时候,我总是不耐烦地将他打发走。而他便站在门后看着我,一直看着我,近乎是半个小时便要在我的门前走那么一圈,借着各种各样的原因进来一趟。
我被他的紧张感给逗乐了,就连疼痛也少了些。
好在这样的疼痛在高考的前一个星期消退了,甚至在考试的前一天,我还睡了一次好觉。
可以说,在走进考场的那天,我简直可以说是神清气爽,状态好的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