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走了,家里的那位还在等着,既然都已经想要放手了,就不能再辜负了别人。”董棋瑞车开唇笑了笑,但是却全都是苦涩,他的笑容里,更多的还是忧愁,抹不掉的那一种,都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所学校,显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云深这所学校里,学会了很多,而爱而不得,就是其中一个。
“嗯,好好过,她是个好女人。”纪柏然也站了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董棋瑞的肩膀,他的妻子要不是个贤妻良母,怎么可能容忍得了他这么长时间的冷落和折磨?其实东董棋瑞也是知道的,只是因为所爱的不是自己的妻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
其实就像云深说的那样,生活中,除了爱情,其实还有很多东西,能够让两个人走在一起,当时的云深也曾说,她不爱董棋瑞,只是因为他,能够给她一个家,当时的云深,就那么单纯地想要一个家,而遇上董棋瑞,是他的劫难,也是他最为庆幸的一件事。
“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云深,但是,我知道,一定会好好过日子,都说了,人的一生,除了爱情,还需要别的东西。”董棋瑞释怀地笑了笑,耸耸肩表示已经看开了。
纪柏然顿时有些感慨万千,这些年,究竟有多少人活在一个嗔痴的梦境之中,想要去追求一下自己明明就知道得不到的东西,这样的梦境一旦被破坏,他们都需要去面对那里面的不堪和丑陋,纵然伤害那么多,都还是倔强。
这些年,君知萧氏这样,得到了纪阑珊,心却始终无法交出来,谁能去怨恨他呢?就像云深,明明可以在纪柏然身边终老,却还是没有把心交给他,纪柏然突然就发现,也许云深和君知萧,就是这样的一类人。
太相似了,所以,他们注定颠沛流离,各安其所,他们的爱情,也将在这漫长的时光中,被各自妥善安置,再也没有人能够走进他们的往事里去窥探。
董棋瑞走出去了几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那里静默的纪柏然,想要说什么,却又好像在沉吟,等了一会,才终于说了出来:“我曾经问过云深,这些年,除了心里有一个君知萧,是否还住过什么人?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董棋瑞这样问纪柏然,脸色有些的复杂,隐隐约约有些恍惚的情绪,看见纪柏然迷惑地摇头,他才艰难地开口:“她说,有。”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扶了一下眼睛上的眼睛,似乎手指在擦拭了一下眼角,许是有了一些的泪水。
纪柏然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苏生,在这么漫长的时光里,苏生情深义重,云深又那么依赖他,有感情也是在所难免的吧?他这样想着,心里就麻麻地疼。
“哥,其实萧只是云深一段遗憾的感情,她放不下,总想着要成全,所以她回到了她的身边。”董棋瑞的语气很平静,云深毫不忌讳地和她说起她的过去,是因为既然不爱他,那么,就必要让她知道她的所爱,如果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分开,但的确,董棋瑞接受了。
纪柏然没能从董棋瑞的话里反应过来,云深始终放不下君知萧,是啊,她和君知萧的那段感情,开始得那么美丽,过程也是那么的浪漫,只是结局,就显得狼狈和难堪了,所以,这个遗憾,肯定是存在的。
“云深的心里有你,只是你爱的方式错了,你想要毁灭她,然后为你所得,但是云深想要的,往往是自由,所以,她才会不断地逃。”董棋瑞看见纪柏然的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好像已经失去了灵魂,他一直以为,云深这么狠心的女人,就算他付出了多少,她也是无动于衷的,但是,显然那三年,纪柏然给云深的,她记下了,也爱了。
只不过他们想要的东西不同罢了,纪柏然想要她成为他的附属品,永远只属于她,所以用尽了所有极端的方式,而云深,想要的不过是自由,在承受不住之后,只能选择逃亡。
她恨他的地方,不只是因为纪家害云深落败,害她家破人亡,还有是,纪柏然不懂她,她不做任何人的附属,如果爱,就给予她最大的尊重。
纪柏然就算知道错了,也要一路走到黑的性格,云深最是不能接受,这也许就是她为什么说,人的一生一世,她想要的,除了爱情,还有别的一些什么,所以,在爱情成为她的羁绊之后,她可以选择,毫不犹豫地离开。
最懂云深的,莫过于君知萧和苏生,而这两个人之中,最是让云深幸福,是君知萧,而最让云深苦痛的,也是君知萧,苏生,是另一个的君知萧,他懂得救赎,和君知萧不同,苏生给云深的,更多的是自由。
“我先走了,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毕竟你们之间,有那么多年,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幸福的,我相信,她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董棋瑞说完,就转过了身去,把关于云深的一切,都安放在了心底最深处,她想要的,他既然给不起,那么,就放她自由。
“谢谢。”
董棋瑞听见纪柏然的话,他的脚步顿了顿,但是没有回头,站在云深的病房前,通过那玻璃窗再度看了看她,好久才移开了目光,大步地往医院外去了,这样一路走到拐角处,都没有再回过头来。
纪柏然知道,今天以后,董棋瑞将会成长得更多,在这人生的一页中,他领略的何止一点点,云深用最为深刻的往事,教会了董棋瑞,爱而不得,也许才能有一个念想来支撑他,在这漫漫长生理,始终有所信仰。
所以,在董棋瑞的第一个女儿出生的时候,他抱着她站在医院的落地窗前站了许久,彼时他已经许久没有刮胡子,心里闪过云深的脸,然后把女儿取名为董祝欢,只愿那人,一生欢。
这些都是后话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只是想要纪念一下那个女人在他的生命里,曾经留下过,那么深刻的印记,他很爱她。
纪柏然看着董棋瑞的身影消失不见,看着他的背影如此的坚定,想着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和云深谈起爱情这么一回事了,懂得放手,才能相互成全。
他的脑海里一直在重复着董棋瑞刚才说的那些事,云深的心里,真的有住过除了君知萧之外的一个人么?董棋瑞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云深真的有动过心,是他把她,活生生地赶离他的身边的吗?
生活就像是一个迷宫,我们都是那些玩游戏的人,在里面四处奔走着想要找到出口,把很多事情都弄成了谜团,而微抿,始终都没能出去。
所以,纪柏然作为那游戏的人,始终没能知道,当年的云深,是否真的,有那么一点的动心?是否也曾想过,在他的身边,于世无争。
似乎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想要的,似乎已经在慢慢地接近了他。
想祝君一世清欢。(二)
更新时间:2013-10-20 13:21:19 本章字数:4287
君知萧来看云深的时候,已经是在第二天了,好多人都陆陆续续地来了,又走了,而君知萧,竟然来得最慢,纪柏然想,这君知萧离开纪家的时候,分明是匆匆忙忙的,心里莫不是记挂着云深,怎么到了最后,他来得,比许凤来得还要晚一点?
记得许凤走的时候,一直在抹眼泪,就算是为云深,也没有这么大的悲伤的吧?因为医生已经说过,云深已经安全地度过危险期,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爱麺魗芈
君知萧来的时候,是特助沈青陪着来的,沈青就站在门口,一直严肃平稳的男人,此刻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这医院的苏来水的味道太重还是别的一些什么,沈青抬起手,抹了一下眼角,看着君知萧进去,然后安静地关上了门,站在那里如同忠实的士兵了,捍卫着自己的守地。
纪柏然觉得心里莫名地感到压抑,君知萧已经进去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出来的痕迹,他烦躁地摸了摸口袋,墙壁上的禁烟标志很清晰,他又无奈地把手放了下来。
干脆走出了医院,在医院后面的庭院里,拿出烟抽了起来,在烟雾萦绕中,他抬头看着云深所在病房的窗户,那窗户被拉得严严实实的,他根本看不到那里面的一丁点情形轹。
纪柏然想起这两天君知萧异常的行为,总觉得哪里有些的不对劲,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而且,这件事情发生后,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这样的感觉太糟糕了,出现在纪柏然的心中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害怕了,就像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缠绕住了他的心脏,他挣扎着,却始终无法逃脱,难受得不得了。
他站在这里有些失神,手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了手指边,他还是有些恍惚着不肯放开,有女人走到他的身边,伸手从他的手指间拿下烟,笑容苦涩筠。
“站在这里做什么?不上去陪着她吗?”声音虽然嘶哑,却很是轻柔。
纪柏然回过神来,看见站在了眼前的面容有些憔悴的顾暖心,他才想起来,这几天,一直在忙着云深的事情,都忘了他也辜负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些天,想必不好过的除了纪柏然,顾暖心也是极其难过的,报纸和电视上刊登了他们的这场婚礼之后。顾暖心就成为了被抛弃的那个人,整个锦城,莫不是在讨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