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定义 (zero麟)

话语含糊不清，黄颖愣了瞬间，不过她倒是听清了栗子这是在叫自己！下意识的还以为他醒了，便连忙收起了手里的油性笔，应了声：“啊？”

栗子像是没听见似的，又低低的唤了声：“颖子”

“干嘛？”黄颖抬手推他，谁知栗子霍地睁开了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染了水雾般，盯着黄颖瞧了好一会儿。

黄颖正觉得奇怪，谁知他突然抬手就摸在她隔着薄衫子下的胸部上，手指收拢，接着似梦非梦的嘀咕了句：“好软。”

黄英一双大眼惊愕得老大，僵硬的低头看了眼那抓在自己胸脯上的爪子，一咬牙，一巴掌就抽在了他脸上。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一句“流氓!”响彻了整个李家大院。楼下正拨弄着竹子的李思武也只得摇头。

***

“我都说我是在做梦了，妳不信我也没办法。”栗子坐在黄颖车后，本想一手勾着她的小蛮腰，却是因为她的极力反对，只能一手扶着车座把手，一手摸着那还在发麻的脸，对着眼前鼓着腮帮气呼呼踩着脚踏车的少女解释。

这一路上，黄颖都没搭理他，只骂道：“你这个下流坯子！”此时，她倒是缓了缓，问：“那你告诉我你做什么梦了？”

“春梦。”栗子倒是一点也不知避羞，说得倒是一派正经。黄颖嘴角一歪，脸上极具厌恶的又骂了句：“臭色坯！”

可这话刚说出，黄颖就觉得不对，刚才他不是还说梦话喊自己吗？她只觉得眼皮一阵乱跳，脑子里竟想着一些禁忌画面。似乎从上次栗子在救护课上对自己做了人工呼吸后，黄颖就时不时的会在与栗子的相处中，感觉到一股怪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渐渐产生，有点尴尬，有点呼吸不畅，有点心脏加速，有点不能与他直视，甚至在说话时无辜脸红。这都是以前两人称兄道弟相处时不会有的感觉。

又因为之前忙于复习，便没有怎么想这古怪的缘由，如今心思一缓，这乱七八招的想法又开始往脑子里钻。

黄颖脸上一时挂不住，骂了句，便没出声了。栗子侧头眄看了她一眼，眉角轻挑，一脸若现的得意。

直到，脚踏车转进了校门，两人下车，栗子见着黄颖推着车，理都不理他的往前走。于是，他几步上前，走到她旁边，一手搭在她肩上，逗笑道：“我唬妳的，妳又耍什么脾气呢？”

“谁信你！拿开你的咸猪蹄！”黄颖一手打掉肩上的大手。不久前，她还因着他熬夜复习瞎感动了一番，真是吃饱了撑的，这货就是个流氓！

“哟！谁一大早来找我的？那兴奋劲儿，能赶上我爹去年养得大公鸡了。”栗子一步一个转身就堵住了她的去路。

黄颖脚下一停，看着这正歪着脑袋瞅着自己一脸调笑的混球。一脚就往他小腿骨踢去。他倒是机灵，张腿一撇就躲过了。

双腿霍地收拢就夹住了她的脚腕，被他双腿一扯，黄颖险些往后跌去，栗子笑着一手拉过她的手臂，趁机还大声吼了句：“小颖子妳这小胳膊小腿的，还叫什么劲儿！”

“放开！混蛋！”黄颖此时一把将脚踏车丢到了地上，一拳再向他脸上挥去。

“我偏不！喊声栗子哥听听！”乘着黄颖空闲的那只手打过来时，又捉了个正着。顿时，黄颖双手单脚被他困得牢牢地，还真有股子金鸡独立的“架势”。

她脸上一红就骂了句：“靠！你做白日梦嘞！要老娘叫你哥，去□吧！”虽说栗子却是比她大上三个月零两周余四天，但她才不想承认这个整日欺压她的混账做哥哥。

“班长妳不文明哦！”栗子笑着又往她那靠近了几分。也好在这时是暑假，校园的过道上没几个人。不然，黄颖那脸也被他整得能去撞豆腐了。

“你也不是什么货！”黄颖瞪了他一眼。

见她一脸倔强不屈，栗子也知她性格，撇了撇嘴，凑着她的耳旁就道了两句：“那刚好，我俩正配。”说着，便放开了她。

黄颖一手捂住被他吹了口气的耳廓，已经红透。

正当她皱着眉，想栗子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话时，远处已来了一人。

08过往的追忆（六）

“吴老师。”黄颖见着吴培朝他们走来，连忙收起尴尬，笑着给他打了声招呼。倒是一旁的栗子见着黄颖这笑容，脸上冷冰冰的。似乎，自从那次两人在医务室见面后，他们之间的相处就有些剑拨弩张的怪异气氛。

这时，全一平和张瑜也刚好路过，见了栗子像是有话要说。栗子瞧了两人一眼，与黄颖近身说了句：“我先走了，等会在教室见，晚上一起回家。”

黄颖点头，见他跟着他们走后。她才继续与吴培问道：“老师，今天不是休息吗？来学校有事？”

吴培原本是来学校办最后的离校手续的，毕竟再过一个星期，英国那边的大学就要开学了，他从今年开始就是正式的医科研究生。

来学校前就想着给黄颖打个招呼，随便还带了个离别的小礼物，毕竟她在这学校是他唯一真心交的朋友。或许，是朋友以上也说不定。

“过几天，我就要再次出国留学了，今天是来做最后的交接工作的。妳等会儿有空能来医务室一趟吗？我有东西送妳。”

上个月就听班主任说过吴培会回英国继续留学，因此黄颖也并不吃惊。她思索了片刻，今天好像得给班主任交年终报告，整理同学的毕业档案，还要大扫除，似乎没什么剩余的时间。

“吴老师，你什么时候走？明天我们正式放假，要不你来我家，我给你做顿饯行饭吧！也当做上次你带我去医院和平时照顾我的回礼。”

“有时间。”吴培答应得爽快，笑着摸她的头。

吴培的亲密就如同一个大哥哥般，黄颖觉得很亲切，毕竟义父因为常年在外工作，她少不了会对亲情有种热烈的渴望。如今，有个人能像大哥哥一样对待自己，这种微妙的关切，让她感到了不同于栗子待她的温暖。

见着少女朝着自己的那明媚的笑容，吴培恍然有了奇怪的念想：“我今天刚提出了辞职申请，妳以后也可以不用称呼我老师。”

然后，他低头与黄颖温柔一笑：“或者，叫我本名吴培。”

其实，黄颖很早就只想叫他吴培了，毕竟她已经把他当做朋友。于是，也跟着笑道：“好啊！”

而，碰巧几个同班同学经过，将他们的亲密正好看了去。也是从这以后，黄颖与吴培的恋爱绯闻就传开了，甚至上了高中后，他们都有时会拿这件事开涮黄颖。之后，黄颖也精力没多加解释，倒像真没放在心上。然，可是自那件事以后，她与吴培过洋的通信也日渐淡了。

对于中考，有些人觉得不过是走一个形式，只要家里有些经济背景的，还是能读个好高中。但是，黄颖却觉得，还是自己的能力最重要，因为她不止是想读一个好高中，而是想念一所好大学，这是她与义父承诺过的。

可能人这一生多少有些不如意，此刻的黄颖并不知道自己就算再努力，命理的坎坷也少不了会让她跌得遍体是伤，使她从此偏离了自己原本计划好的道路。

中考的成绩如黄颖自己预测的一样，她能进游悠的那所省重点高中了，随便还带着一个“跟屁虫”。回头望了眼在挤在同学们之中笑得邪气的男生，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视线从榜单上转移了过来。栗子眨着眼，与她比了个Y字，好不得意。

黄颖虽是表面上白了他一眼，心底还是欢喜的，毕竟游悠，她，还有栗子是永远的铁三角，永远不会改变的，她如斯想着。

成绩出来后，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还是得聚在一起照毕业照，今天同学们都穿了整齐的校服，也有人开始用校服追着同学们留笔签字，一派热闹的念念不舍。

黄颖也作为学生代表，谢谢了班主任的三年辛苦，并把那用班费买的小礼物分别送给了各科的老师，以表敬意。

最后的卫生大扫除后，就该离校了。

黄颖清理完自己柜子里的东西，也是日落西边的时候，教室的同学们也走得没了影。忘了眼斜后方的座位上的书包，黄颖叹了声：“又跑哪儿去了？”因为之前，栗子说了要与自己一同。岂料，这会儿也就眨眼的功夫就没见着人影了。

黄颖拿起他桌上的书包，把教室门都锁好，从书包里掏出电话正准备给栗子拨一个。刚走过转角楼梯口，就听见楼上传来交谈声。

听着竟是熟悉，在细闻之下，黄颖便察觉是栗子。

正想上楼去叫他，一个轻柔的女声豁然传出：“李志，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呗！”

呃？黄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撞见了有人向栗子告白的场面，心头好奇驱使，她竟没有直接上去，而是躲在楼梯口的角落里，借着昏黄的落日余晖偷偷瞄着。

今日的落日似乎格外的红艳，火烧云的红霞，从黄颖那个角落里，正好能望见倚在楼梯扶手上的他的背影，整片红云几乎都盖在了他的身上，瞧着竟是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