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一如往常地照射在山顶上的小木屋时,那小小的木屋里却传来了一声声痛苦地哀鸣。
残月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从来没有想过宿醉的后果居然会是头痛欲裂!
慢慢爬起有些沈重的身体打开并不算厚重的木门,本想出来透透新鲜空气的他却忽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哎呀......"他娘亲的!是什么东西把他绊了这么大个跟头?
快速站起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拽出嘴巴里的杂草后,残月不禁纳闷地低头看向绊倒自己的罪魁祸首。
天呐!
怎么会有人晕倒在他家门口?!
他奇怪地望著倒在地上的‘庞然大物',却赫然发现这倒在他家门口的家伙,竟然是那个可恶的雷擎天!
"喂......起来了,别再躺地上装死了!喂......喂!"怎么踢踹都不见醒转的擎天著实另残月心中一惊。
他试探地将手伸到擎天的颈动脉处,在感觉到他有力的脉搏后,心里骤然一阵放松。
"喂──起来了!"他不耐烦地推了推趴伏在地上的雷擎天,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张几乎可以吓掉他所有魂魄的可怕‘鬼脸'。
"啊──鬼呀......"他大叫著跑到一边,却又在下一秒钟忍不住仔细看了看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这发型、这身材、还有这考究的穿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个讨厌的雷擎天!
只是......
为什么他的脸会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残月,略显迟疑地拿出行动电话,不紧不慢地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齐云皓有些沙哑的声音。
"是我,有只狗熊晕倒在我家门口了,你快点过来看看!"残月望著趴伏在地上的雷擎天,说什么也不肯叫出他的名字。
"呃......那个......残月呀......你知道我并不是兽医。"电话里传来云皓迟疑的声音。
他是医生不假,但他只会医人,不会医狗熊啊!
"兽医?!那个......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有一个好像狗熊一样魁梧的男人晕倒在我家门口了。"
"哦──那你先把他抬进屋去,我过一会儿就到。"
"好,一会儿见。"
残月收起电话,想也不想地拉起狗熊的后腿,啊,不!是雷擎天强壮的大腿,将他一路拖拽进自己的小木屋。
在用了第一百零一种方法也没能将雷擎天这个可以媲美狗熊的大块头弄到床上以后,失去了力气和耐心的冷残月忍不住一屁股坐在雷擎天的身边,默默地等待著齐云皓的到来。
大概过了有二十几分钟吧,齐云皓才终于拎著大包小包的东西,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残月的面前。
"这......这不是那个‘迅雷'集团的总裁吗?"瞟了眼著趴伏在地上的雷擎天以后,云皓一脸古怪地看向坐在一旁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的冷残月。
"是啊,可能是吧。"他边说边站起身体跟云皓一起把这个昏倒的大块头弄上了他的床。
"啊──"望著雷擎天此刻变得更加吓人的脸孔,残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恐地尖叫。
"你怎么了?"听云皓不明所以地看向残月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他、他、他......"他刚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怎么了?"瞟了眼仍旧昏迷不醒的雷擎天,齐云皓不禁纳闷向来淡漠的残月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的脸上刚才没有血啊......"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刚才顶多是胖头肿脸地看不出模样而已,可是这会儿怎么全变了?
"哦──"云皓看了了满脸是血的擎天,转头对残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就著他刚刚卧倒的样子,把他脸朝下拖进来的。"
"是......是啊......"残月不好意思地望著齐云皓,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的脸会不会就这样被我给毁容了啊?"
云皓仔细地看了看雷擎天的脸,沈吟许久后才慢慢地答道:"这些红红、肿肿的大红疙瘩都是被山上的毒蚊子咬的。也正是因为这些有毒的大包,所以他才会晕倒。至于他脸上的划伤嘛......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绝对不会像你所说的那么严重。"
"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就此毁容喽?"虽然他痛恨雷擎天的花心,但是他却绝对不希望他毁容。
"傻瓜,哪那么容易就毁容了?!"
"不会就好......"
"对了,你当初搬到山上来的时候,我送给你的那瓶绿色药膏呢?"齐云皓忽然问到。
"你是说这个?"残月不确定地拿起床角下的一个玻璃罐子,满眼狐疑地望向齐云皓。
"对!就是这个!"他接过罐子,随后又耐心地说道:"这种药对蚊子叮咬的包非常有效,而且还可以治疗他被你拖回房间时擦伤的脸。只是这药有个缺点,它会麻痹人的神经中枢,这些天他可能无法开口说话,而且手脚也可能会变得不太灵活。"
"啊?不能说?不能动?那他不成植物人了?"
"算是吧,所以这些天他可能都得住在这里了。"
"住在这儿?"残月为难地望著齐云皓,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其实连看都不想再看到这个该死的骗子了。
"你也说他是狗熊了,要是想把他弄到山下去,那得费多大的劲啊?要不然这样好了,这几天我也住在这里负责照顾他好了。"看到残月面露难色,云皓自告奋勇地请缨。
"好啊、好啊!"眼中闪过喜色,残月紧接著又犯愁:"可是......那些孩子怎么办?"他们成天又跑"奇"书"网-Q'i's'u'u'.'C'o'm"又跳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弄伤了。
"哎呀,不过几天而已,他们是不会有问题的啦!"云皓挥挥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既然这样,那他就由你来照顾好了。"他淡淡地说著,并努力忽略著心里的嫉妒情绪。
"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齐云皓边说边将罐子里泛著让人恶心的绿色光泽的药膏倒在干净的纱布上,并轻轻敷在满脸大包依旧处于晕睡中的擎天脸上。
望著那让人欲呕的翠绿色黏稠液体,残月下意识地将目光调向窗外。
比起雷擎天现在这张可以吓死一票人的可怕脸孔,窗外的景色此刻倒显得迷人多了。
"这个......要敷多少天?"转头看了眼忙碌的云皓,残月再次把脸扭开。
"大概要一个星期左右。"云皓边答边看了看罐子里的药,还好够用,不然在这条件奇差的小山村,想要配出这样的药膏除非自己有通天之能。
"那个......你能不能用纱布把他的脸全部包起来?"残月望著窗外树梢上的鸟,淡淡地问。
"也好。省得你看了受不了。"云皓痛快地答应。
"我倒无所谓,不过......我倒是怕他受不了!"其实他用脚也想得出来,如果雷擎天醒来以后要是在镜子里看到这么一张脸孔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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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强过一阵的瘙痒将擎天从沈睡中唤醒。
可是原本想用力抓痒的他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无法自由活动。
大惊之下,打算坐起的他却再次震惊地发现不只双手双脚无法自由地活动,就连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关节都透著酸涩与僵硬。
怎么会这样???
昨晚他一路跟踪残月来到山上以后,就那么傻傻地站在距离残月的窗口并不算远的草地里默默地凝望著他的一举一动......
后来实在受不了蚊子的侵袭,没办法之下他只好打算离去,可是在离去之前他又想再好好地多看残月几眼......
可是这一看怎么就看得晕头转向,四肢僵硬了呢......
满心纳闷的擎天慢慢将那颗包得如同木乃伊般只露出双眼的头颅艰难地转向床外,而这微小得几乎不能再微小的动作却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看到朝思暮想、魂牵梦系的残月就坐在窗边,擎天不禁有些激动地大喊:"残月......"
咦?!奇怪了!
自己明明有开口讲话,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听见半点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会既无力移动又无法发出声音???
擎天焦急地看著残月,希望残月能够转头看他一眼并且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似感应到擎天的目光一般,残月猛地转过头看著他。
四目相对,擎天目光中的焦急在看到残月清俊的面容时,瞬即转变成浓烈的爱恋。
盯著擎天璨如星子般闪耀黑眸,残月惊讶地发现,那里竟然载满了思念。
"你被这山里有毒的蚊子咬到了,所以云皓用密制的药膏敷在你被蚊子咬到的地方。他说这药效果很好,而且还可以治疗你脸上其他的擦伤。"看到擎天眼中焦急的神色,残月将头转向窗外,淡淡地解释道:"只是这药会暂时麻痹你的中枢神经,导致你无法自由的活动和正常的讲话。但是这些症状并不会影响你吃饭和休息。而且只要停药以后,这些奇怪的症状就会很快消失,你所有的功能也都会在停药以后恢复正常。"
残月说这药会让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那在这段期间他不是变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