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萱笑笑,心想着,这一群男孩子了,也只有流蓝跟连城敢这么的跟江南墨叫喊,其他的,都还不够份子。
一场雪地里的足球,踢得酐畅淋漓,唐亦萱后来也投入了,虽然不会踢球,但是因为这群男孩子在,即使自己踢得很烂,也被他们诚恳的大声叫好,仿似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国民英雄。
离开的时候,唐亦萱看着身边的男孩子,暗暗地想着,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知道,雪地里的足球,是这般的好玩儿。
“冷吗?”江南墨包裹住唐亦萱凉凉的小手,有些心疼的问道。
“不冷啊!很暖和!脚上也很暖和!”唐亦萱笑着,眸子里闪动着兴奋地琉璃光泽。显然玩儿的很开心。
“我估计呀,很快,你脚上的暖和就会褪去的。”江南墨随口说道。
唐亦萱定住了脚步,抽出自己的手,反把他的大手包裹在自己的小手中:“墨,我今天才发现,不管温暖,会停留多久,只要他在,我就会努力的汲取那温暖。”
柔柔软软的话语,却撞击到他的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逸生出阵阵的暖意。
唐亦萱分明的看到,江南墨那双漆黑的墨眸,在此刻,亮了起来。
阿萱,你可知,你给我了,最大的,将你留在身边,一生一世的,勇气。
——
他其实不叫做江南墨。
他出生,却没有温暖的家。
他有一个美丽的母亲,美丽着,也骄傲着。
在他稍稍懂事之后,他知晓了自己的父亲。
一个高大英俊的意大利男人。
只要对着镜子看看自己那双跟那个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蓝色眸子,他就知道,不会错了,这就是自己的爸爸。
但是母亲说,不准叫他!
于是,他乖乖的噤了声。
母亲,是这辈子子,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女人。
她教自己说汉语,写汉字。
他的母亲,倔强的,一个人带着自己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的,将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拒之门外。
其实他很想说,妈妈,我想要爸爸。
但是他一直都不敢说,怕母亲伤心,怕母亲失望,怕母亲生气。
在这时,他一直,都是渴望着那个男人,成为自己的爸爸的。
直到,
开始恨那个男人,是因为母亲终于去世了。
说,忧伤成疾。
医生的话,这才让已经长成为小少年的他,明白了,人有一种感情,叫做,忧伤。
他成了孤儿了。
这时,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看着满眼愤恨的儿子,一脸的温煦,还有一丝严厉。
于是,他成了江家的少爷,他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做,江南墨。
他被那个男人派来的化妆师,用高超的技术,易容成了另一个男孩子。用一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让他的左胸有了心跳。
不是没有心跳,而是与常人有异的,他的心脏,长在了右边。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家族,男人们遗传,心脏都长在右边。
那时他又知道,那个据称是自己的爸爸的男人找上自己,无非是因为,他是家族的孩子。
正宗的血统。
而江家的儿子,不,确切的说,是舅舅的儿子,自己从没见过面的表弟,意外去世了。
那个蓝眸男人,要自己来冒充舅舅的儿子,一是因为还无法在家族安置他,另一点就是来到江氏,掌控江氏,为财团的中国市场扎根。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爱,不过都是冰冷的。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在春日里,对着新芽哭泣的女孩儿。
他看着她柔柔弱弱的哭泣着,只觉得自己右边的心跳,不受机械控制的,有了跳动。
他接近了她。忍不住的,即使知道,也许会给她带来危险。
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她。
靠近她,温暖着自己。
他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男人。
他使尽一切手段的,娶到了她。即使表面上看着,江氏与唐氏联姻,天作之合门当户对。
自己自然有办法摆平。于是,他找到了唐家二房的长子,唐逸年。
他看得出,这个男人,对家族掌握权的势在必得。
于是,他们合作了。
他顺利地与唐亦萱订了婚。并且,让自己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他,才会给她真正的保护。至少,他自己是这样以为的。
但是,唐家人最初是不愿意的。
唐家人,做贼心虚而已。
江南墨每次想到这个事情,都得感激那个远在意大利的老头子,多亏他的栽培啊,才让自己知道了江氏、唐家、顾家的秘密。
唐家人,想要报复顾家,却又不能直接的用药,要知道两家结仇已久,用唐氏的迷药无疑是暴漏自己。于是,当时的唐家老爷子想出了一个更狠的办法,就是将刚刚出生的江氏跟顾家的男孩子掉包。
然后让顾家人自己发现自家的孩子跟顾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可是到后来,顾烬欢的事情出来之后,唐家也许才开始后悔这样,竟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个心腹大患,顾家的长子顾烬欢,非但没有被顾家人遗弃,反而凭借自己的聪明才干成为了顾家的当家人,处处的打压唐家。
可是他可真的是没想到,这个人会因为这段往事而害死了阿萱啊。
他与阿萱之间的争执,本可以解决。
但是他故意了。不只是因为生气,因为那些围绕着阿萱的男人与她的亲密而生气。还因为那时候可真是没办法跟她讲和。
意大利那边,那个老头子不知道怎么怀疑起阿萱的身份了。他想要得到唐氏秘药。
那可真是自己的好爸爸啊,竟然拿阿萱、拿自己最爱的女人做自己的赌注!
赌就赌吧!他不该是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的男人!不会像那个老头子一般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含恨离去!
他要为他们的未来,扫清一切障碍。
所以,他同意了老头子的赌局,借着老头子捏造的证据,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貌似叫做父亲的人,把自己这辈子除母亲之外最重要的女人送进了监狱,然后,给她最好的保护。
借着,他为避嫌出国。却是在准备着夺了老头子的位子。
只有自己做了最高位,才可以去云淡风轻的与自己最爱的女人一起过最惬意的日子,而不是成为他人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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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森拥着失而复得妻子,满足又惬意。
爱德森。爱得深。
想起母亲给自己取得名字,他有些沾沾自喜的跟唐亦萱解释着自己名字的“深意”,好博取妻子的欢心。
小的时候,他觉得魔术师是一个神奇的职业。他们轻轻地动一下手,就可以变出来神奇的东西。
长大后,他知道那是骗人的把戏,却仍是沉迷其中。
此事,他迷的不再是魔术师的魔术,而是那些可以操控他人命运的权势。犹如魔法师一般的,运用自己手中的魔杖,轻而易举的操控人类的一切。
所以,他以为自己可以操控他与唐亦萱之间的爱情。
他自作主张的,将她送进了监狱,自以为可以赢得那场赌局,却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意外,而他,也并非真的是魔法师,魔杖一挥就可以使一切回到原点。
谁说他对唐亦萱是完全的信任呢?
真正的信任,是无理由的。
他们的曾经,十几年的感情积累,都摆在这个比划不多的词汇上。
她不信他爱她;他也不信她可以跟自己一起斗争。
所以,唐亦萱的死,他输得真的很惨。
当重生后的唐亦萱顶着那张太过于相像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当他知道她是在故意折磨他时,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既残忍又美好。
只有因为她的存在,才会让他觉得有一丁点的美好的。
却因为看着触摸着,却无法相爱了,而觉得万分残忍。
可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么?于是他给她机会,让她去恨,让她去抒发这种恨。
事实上他还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不然他不会采取这种战术。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他为自己之后铺好了路。
因为老头子后悔了,他终于老了,终于对母亲的事情,有了一种叫做后悔的东西,或者说,是早就开始后悔,如今终于承认了而已。
承认他的懦弱,承认他其实一直都舍不得母亲。
然后做一个满足自己儿子一切要求的父亲。
所以他有了筹备整个计划的资本。
他装可怜了。
他也下狠心了。
占有她!狠狠地要她!是他从少年时,就有过的念头,可笑的是,居然因为胆小,一直到这个时候,才付诸行动。
是啊,胆小,怕自己终有一天要离开要失去。
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笃定他们必然会在一起呢?
给她种下了唐家的情蛊,让她只会为自己而情动。多么美妙。
当她压在自己的身上时,当她迫不及待的邀请自己进入她那紧致销魂的身体时,他真的觉得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