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像你所说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属于你的。她会穿越汹涌的人潮靠近你,在雪夜里给你温暖,在夏日里给你清凉,在孤单的时候给你一个安抚的拥抱。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而你也将是她的唯一。
他想,或许两个人之间谁是那个低微到尘埃里的人无所谓。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兰泽。卡佩的这一辈子或许还有八十年,或许只有十年,不论哪一种结局,他都会因为这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而觉得充实,觉得满足,觉得幸福。
这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
此生不换。
终于因为赵莫晚的窒息而结束了这个吻。
兰泽松开怀抱,抓起把她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反复磨蹭着,像个在和主人撒娇的宠物。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甚至带着天真的笑容:
“真好,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
那个魔鬼,竟然变得这样温顺。竟然这样简单地褪去自己一身的刺,把最柔软的内里展现给自己看。
这让她几乎感动得要落泪。
赵莫晚想,这个男人一定是老天赐给自己最棒的礼物了。
“亲爱的兰泽,把你给我。”
第一次,她在这个男人面前说出了这样直白的要求,让刚刚还沉浸在耳鬓厮磨之中的伯爵大人怔愣了一瞬,随即眸子一暗,扬眉扯出一个充满魅惑的笑容:
“Azur,我可能会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那么,试试看?”赵莫晚歪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个小疯子,总是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让他……彻底失控。
仿佛根本没有看懂兰泽眼中的暗色一般,赵莫晚只是毫不介意地把自己最美好的样子展现在这个即将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既然已经答应了嫁给他,答应此生与他度过,那么久让他看到这个完整的自己吧。
赵莫晚毫无顾忌地眨眨眼,抚摸着兰泽被汗水弄湿的头发,笑得有些调皮——
“下次让我帮你剪头发吧。”
她讨厌这头漂亮的头发被别人触碰到。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领地被外人占领了一样难受。
看穿了她的想法,兰泽忍不住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如你所愿。”
这个身体的每一寸,这个灵魂的全部……
都属于你。
她突然脑海中闪过很久以前读过的一首博尔赫斯的诗。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得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我父亲的父亲,阵亡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两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死的时候蓄着胡子,尸体被士兵们用牛皮裹起;我母亲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岁——在迷路率领三百人冲锋,如今都成了小时的马背上的亡魂。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营词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换了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生命的权势,古语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是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的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他们都不曾有过信仰。但是却把自己心里的阴暗和不堪早早给对方看到了。
他们了解彼此,就像知晓另外一个自己。
却又心疼着,踌躇着,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另一个心思细腻的自己。
兰泽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却直到这个时候才清楚地明白,她也是在靠近自己的。她也是在意自己的,甚至执拗地偏执地……喜欢着自己的。
他不敢轻易说出爱,只因为害怕会吓跑这个自己用全部生命在乎着的女人。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她是自己的,她属于自己。
完整,全部,一点不漏。
这感觉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婚礼前夕,隔洋相望
更新时间:2013-10-24 8:51:48 本章字数:7097
美国心理学家斯腾伯格认为,爱情由三要素组成。而这三要素:亲密,激情和承诺可以组成七种不同的爱情。除去前六种总是缺少一个要素的爱情,最后的完美爱情(Consummatelove),是唯一包含了全部的要素,理想的超现实种类。而要完成这样爱情,最后一个要素,承诺,是唯一一个不能够以单方面的付出得以实现的。
就像兰泽单方面地付出太多,却只能停留在亲密和激情上的浪漫式爱情,而赵莫晚更多的只是喜欢式爱情,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很温暖舒服。终于两个人都有了承诺,才得以到达完美爱情。
这是灵与肉的结合。
兰泽的求婚自然是准备充足的。除了让女主角点头这个唯一的障碍和担忧以外,别的事情他早已经计划周全,几乎在第二天就让各家报纸媒体以绝对正面的报道铺张地发布了即将结婚的消息。顺便,也背着赵莫晚把日子定在了一周后。不管她同不同意,总之都已经是印刷出来被所有人看到了,新娘总归只要乖乖接受安排就好。
不过在老老实实对这个飞速发展的过程认命之前,赵莫晚还是借着这些背着自己的小动作,让伯爵大人乖乖答应了到婚礼之前不再“折腾”自己。要知道,昨天那一夜的折腾可是让她第二天连床都没办法下,指使了伯爵大人为自己端茶送水一整天才稍微好了一点。如果接下来的日子都是这样的“水深火热”,她还真是不敢保证自己在婚礼之前会不会就被这个男人彻底榨干了。
法国贵族们在接到兰泽的婚礼请柬之前,反而先从报纸媒体上得知了他的婚讯。这无疑是对他们所有人的直白轻视。可是心里有不满也不敢和卡佩家作对。毕竟几乎所有贵族,都还靠着卡佩家这棵大树的地下产业,才得以继续保持着面子上的贵族奢华生活。大树底下好乘凉,可这树如果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先于请柬,各式各样精致的礼物被通过各种渠道送到了兰泽的办公室。赵莫晚每天看着被搬运回公寓的各种礼物,拆得不亦乐乎。虽然大多是法国产的手工制奢侈品,但是偶尔发现一辆车一栋别墅钥匙什么的,总是让她有一种在挖宝的感觉。嘴巴里虽然一个劲儿地对贵族的奢侈表示嗤之以鼻,脸上的笑容却是实打实的开心。总是让搂着她帮忙拆礼物的兰泽哭笑不得。
可是他却又对这样和心爱的人靠在一起拆礼物的小事,沉迷不已。
只有家庭才会有的温馨,让这两个已经孤独了很久的人都贪恋上了这种感觉。
“我才知道,原来我的Azur还是个财迷。”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啦,伯爵大人!”赵莫晚把玩着一把车钥匙,上面的徽章看起来似乎是某个知名的跑车品牌,回头对兰泽莞尔一笑,“我这可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你看,虽然你顶着一个伯爵大人的名头,不过万一有一天被金融危机和意大利那几个小国家的牵连,一蹶不振怎么办?我又在卡佩集团工作,万一突然变成穷光蛋怎么办?这些礼物可是要好好存着,能升值的就放着不能的就折现,充作我的小金库。这样等伯爵大人没钱的时候,我就可以养你了!”
“是,伯爵夫人。以后财政大权就交给你了。”兰泽宠溺地说,“可要记得每周按时给我家用。”
“难不成你要和中国男人一样,把所有钱交给我,然后每周拿零花钱吗?”赵莫晚开玩笑地说,“然后再存个私房钱,嗯?”
“私房钱就免了。”兰泽说着抓起赵莫晚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而且我听说,拿零花钱才是疼……老婆,是这么说没错吧?”
奇怪的腔调读出来的“老婆”两个字让赵莫晚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最近兰泽都一直跟自己说法语。有些懊恼地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上面浅浅的唇印,脸色微红。那晚之后,几乎整整三天自己身上的痕迹都没能消退掉,最后还是用上了卡佩家奇怪的药膏才让她得以出门。
“难听死了,你的中文退步的真快。以后是不是打算让我一直配合着你说法语了,嗯?”
听出了赵莫晚语气中的威胁,兰泽立刻投降:
“当然不是。我只是下意识地就说了法语。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以后都说中文。”
“哼。以前还知道用古诗哄哄我,现在呢……啧啧。”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每天用你喜欢的古诗词来哄你。”兰泽认真地建议道。
“…别。那样我会被酸死的。”赵莫晚其实更怕被兰泽那把性感的声音所勾引,失去主动权地被伯爵大人牵着鼻子走。要知道,那样的经历可绝对不是她愿意再度有的。
虽然关于婚礼的细节赵莫晚一无所知,兰泽看起来也仿佛已经开始了婚假每天都陪着自己。可看着他一天天变得更加期待的样子,让赵莫晚也不自觉地在心里开始期待,等待那个既定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