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只能乘坐红眼航班连夜赶往到达巴黎,在凌晨抵达,睡完沈乔、吃完早饭,便要踏上归程的航班。当然,这些都是他的想法而已,他万万不敢直白的告诉沈乔:我专程飞过来睡你。
钟静唯亲自开着车载着沈乔到机场接杨乾,钟静唯和杨乾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他们认识的年头比和沈乔久多了,钟静唯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他们几个屁股后面,活脱的拖油瓶。
如今拖油瓶长大成人,亭亭玉立,早已经不屑再跟着他们,甚至一走就是五年。
杨乾问钟静唯道:“五年了,你到底还打不打算回去?你是不知道,你爸头发几乎全白了,你妈多了好多皱纹。”
沈乔偏头看了杨乾一眼,杨乾对她偷偷眨眨眼。
钟静唯从后视镜看着他俩,笑了笑说:“当然要回,手续已经在办,再过两个月就走。”
杨乾突然激动的凑过去:“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过,”钟静唯回头瞟了他一眼,厉声警告说:“别乱嚼舌根子到处说,沈乔如今可是生活在我的地盘上。我是看在咱俩认识二十多年的份儿上才告诉你,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放心,绝不说。”杨乾重重点头。但是在钟静唯看不见的角度,他滴溜乱转的眼珠子射出的都是意味深长的神采。
到了沈乔入住的酒店,钟静唯降下车窗和他们告别:“天亮之后再来找你们吃饭,甜蜜二人世界好好享受吧。”
沈乔挥着手和她再见,看着钟静唯的车消失在夜色街头。背后的人忽然打横将她抱起,沈乔吓得叫了出来,“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二人世界开始了。”杨乾兴冲冲的说完,以冲刺的速度跑进酒店,在他们经过的地方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61、(六十一)她们回来了 ...
“打算什么时候让结束这种不断奔波的生活?”
沈乔拧着眉,鼻子微皱着,他的进攻之下她早已经丢盔弃甲、溃败千里,偏偏他还要问这种“敏感”的问题,不管她怎么答,都是死路一条。
杨乾扣紧她的腰,一次又一次深深顶入,古铜色的身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他含着她的耳朵,继续问:“三个月,够不够?”
沈乔摇头,哭着说:“不知道。”
杨乾舔吻她的眼泪,哑声说:“严肃告诉,是自己申请要出长差?”
沈乔啜泣着,贝齿咬着唇不出声。杨乾撬开她的牙齿,继续追问:“是不是,嗯?”
有次饭局遇到严肃,他开玩笑的问到底还要不要沈乔回来,严肃很无辜的说这都是她自己申请的,更可恨的是严肃非常严肃的问:“沈乔说,们俩分手了,是不是真的?”
抱着她翻了身,让她趴自己身上,杨乾抚着她贴脸颊的头发道:“沈乔,不开心。”
他的硕大埋她身体里,且腿间尽是湿滑温热,这种感觉让沈乔有些难受,可是看着他皱眉说不开心,她还是觉得心疼,抚平他的眉心:“别这样。”
杨乾亲吻她的脸,“想生活的每一天都有的身影,想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想听说话的时候只要喊一声就能听到,而不是像现,这一次见面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来看。”
沈乔贴他的胸膛,她忽然偏头,一口咬住他左测锁骨,越来越用力,眼泪“啪啪”滴落下。杨乾闷哼一声抱住她,她咬的越狠,他抱的越紧。
直到锁骨处留下两排渗着血的牙印,她才肯松口,双眼猩红的凝视着他,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声音颤抖的说:“以为想这样吗?爸把赶出来,他让必须放弃,可是已经选了啊,但是就会欺负。”
杨乾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沈乔委屈又绝望的看着他:“有家不能回,还回国做什么?让他看到们一起,然后想尽办法的把咱俩拆散吗?”
杨乾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委屈,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实所想,而现实也的确无可奈何,时至今日沈乔都是被迫承受的受害者,他才是该侵猪笼的始作俑者。杨乾放开她,跪她面前,真情实意的道歉:“都怨,怨,别生气,打骂都可以,别哭了好不好?”
沈乔抹掉眼泪,裹着被子,偏头不看他。
“乖,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别和这种小计较,也别不理,”杨乾停了一下,继续说:“是考虑的不够。这次回国之后,会和爸妈商量咱俩的事儿,爸不是问题,妈也好办,他们都同意了,爸那边估计也会容易许多。以后,就继续忙的,只要有空就来看,再也不对提要求,不发火,不欺负。好不好?”
沈乔终于肯回头看他,声音却冷若冰窖:“答应过,爸同意之前,不主动把们的事告诉任何。”
杨乾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这破嘴,重来。以后继续忙,有空就来看,咱俩就和爸耗,耗到他同意为止。他如果一直不同意,们就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再不行们就等,大不了一辈子不结婚,陪。”
沈乔慢慢坐起来,俯身环住他的脖子,“想回家。”
这句话让杨乾好心疼,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让无辜的她遭受这样的痛苦,一个漂泊外,孤独、无助,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分别的时刻又来的那样快,他们不得不说再见。只希望下次他们再见面时,事情会有转机。
得知钟静唯不久后将回国,梁韶宇的日子就乱了,白天不是白天、夜晚不是夜晚的,做什么事都无法专注,而且非常容易发火。他等了、盼了五年的终于要回来,而他居然不知道应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她。大概是因为太乎,所以小心斟酌、步步算计,怕走错,更怕错过。
钟静唯如期归国,经过梁韶宇亲身试验下,别的方法都不灵,死皮赖脸的纠缠才是上上策。这种方法虽然凑效,但是依旧没能让他满意,因为佳咬着牙坚决不同意和他重归就好,甚至一声不吭的出差去了。
那天他们一群聚会,一屋子热热闹闹、打打闹闹,氛围欢乐,只有杨乾和梁韶宇这两位孤寡老坐沙发上喝闷酒,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
“唯唯哪天回来?”
“就这一两天吧,沈乔呢?”
杨乾冷笑:“没日子。”
两个月前沈乔已经离开欧洲前往南非,忙碌不跌堪比勤劳小蜜蜂,最近几天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找她只能通过秘书,秘书总是说她很忙,忙到没时间听他的电话,没时间和他视频,没时间搭理他。
杨乾喝了不少酒,脾气随着酒劲儿一起涌上来,气不过的大声吼起来:“她怎么那么放心啊?打从她去外交部工作,头半年只见了一次,第二年又出差,一大半的时间都国外,第三年更不用说了,一年见了三回,今年以来一次没见着。小宇,把话明白放这儿,今年她如果这么飞下去,坚决换。”
梁韶宇吐了个烟圈:“赶紧换,妈等着抱孙子呢。”
杨乾皱着眉,颇为纳闷的问:“说她怎么就那么确定不会变心?她的自信到底谁给的?”
梁韶宇抿了一口酒,特不给面子的说:“给的。”
杨乾抓起烟盒扔过去,“有这样扯哥们儿后退的吗?”
“整天跟家屁股后头嘘寒问暖,但凡沈乔国内,找不到的时候找她绝对没错,一天三趟往外交部跑,比饭点儿还准,更何况,从中学到现,少说也十个年头了,还十年如一的锲而不舍,她能不吃定吗?”
“甭说,不也一样?巴黎熟的跟自家门口一样,”杨乾不服,“自己都是这副德行凭什么说?”
梁韶宇苦笑着摇头,“是啊,咱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杨乾好歹是个物,上赶着追的女多了去了,坚决不会为了她这一颗小树苗放弃整片大森林。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必须给一个说法,打电话。”杨乾放下酒瓶子,开始找手机,身上摸遍了也没找到,他一脚踹开矮桌,弓着身子打量地上。
坐牌桌上的张启忽然举着杨乾的电话喊道:“杨白劳,黄世仁大爷来电话了,要不要接?”
杨乾找不到电话正着急,回头冲着张启就是一顿后,“才是杨白劳,全家都是杨白劳。”
张启挑眉,特干脆的接通电话并且打开扬声器,眼睛看着杨乾说:“喂,乔儿,是老七,老杨不接电……”
张启的话还没说完,电话便被忽然闪过来的黑影夺走。杨乾一改刚刚的义愤填膺,马上变成狗腿奴才样,神情激动语气温柔:“没没,老七开玩笑,不是不知道他那德行,唯恐天下不乱。上海?那怎么没跟说?这就过去接。”
杨乾收了线,挠着后脑勺,脸上表情有些窘迫,“那个,沈乔上海,已经登机了,得去一趟机场。”
梁韶宇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不用不好意思,咱们就当刚刚放了一个屁,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儿熏得慌。”
上海到北京航行时间为两个小时,杨乾早早赶到,为了早点儿看到沈乔,他不惜动用关系进到候机大厅。他激动又迫切的等着她,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沈乔居然是坐轮椅上被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