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的拭去她的汗水,拍了拍她的背,等了很久,她仍然在颤抖,诺澜只好抬起她的头:“怎么了。”
“窗子旁有人啊。”
唐羽然颤颤巍巍的抖出了一句话,随即抬起被泪水温蕴的眸子看着他,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当然,现在她已经没有刚才那样恐惧了,所以稍微加了一点表演的因素。
为了安抚她的惊慌,诺澜小心翼翼的带着唐羽然移向她的房间。唐羽然她则死死地抓住诺澜的衣服侧身而行,活像一只螃蟹。
到了她的房间,她那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子旁的可疑目标,活像打游击战一样。
“现在你站在这里,我去看一下。”诺澜轻轻的走到窗子那里,推开窗户,让窗外的空体呈现:“看,一片光洁的天空,什么都没有。”
“虽然你说的话像德国的诗人海涅一样,可是那里刚才真的有人。”
“什么都没有,真的,相信我,你开灯睡觉,好吗?这里的灯都是系统控制。由于环境的原因,可能会有一些野生动物……”
唐羽然丝毫没听进去他的话,只是纠结着有没有人:“都没有人,它肯定是一只鬼,现在都十二点多了。”
她开始据理力争,说罢,有一下没一下的哭了起来,害怕充斥着她,她所相信的也并非完全都是科学的。
“好吧!小鬼……我认为,来吧。”诺澜看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爱模样,毫不犹豫的牵着她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这一瞬间,他真的想不出比这个更好办法了。
唐羽然心里暗自得意,看来这个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有那种恶劣的玩世不恭。
他大可以找别人陪着自己,可是他所受的教育和与生俱来的品质让他不会在如此安静的夜晚去随意的打扰别人。
只有遇到林恩·可儿的时候,他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么容易发怒。想着想着唐羽然开始泄气,随后她又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因为别人的所作所为让他生气了,他才会大怒。今天在机场,他也冲着自己发怒了啊。
走进诺澜房间的第一步,唐羽然的眼睛就开始有频率的一下下睁大,刚才关于‘鬼’的事差不多就灰飞烟灭了。
不同于一般人的房间,诺澜的房间没有那么简单的线条,也没有清雅或淡然的色调。
它的整体色调是以白色晕染的蓝色,非常干净,搭配着大地的暖色,这样就显得大气不失柔软,有着家的温馨。
其中的一面墙上跳跃着青色支杆,白色茸毛的蒲公英,轻轻走过去,它们便向感知了一般,翩翩起舞,立体感十足。
“这些都是采用的冷光源。”在她身后几步之距的诺澜不得不很有耐心的解释。
他刚走过去,好奇宝宝已经转战到白色的方形羊毛毯上了。软呢的羊毛踏起来很舒爽,看起来锃亮光泽。
旁边摆着三只竹子编制的镂空矮椅,圆形的设计与羊毛的质地契合,而靠背的竹子只编到百来厘米,其余皆笔直的伸长着。
“好了,睡吧!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看。”
越来越兴奋的唐羽然就像寻宝一样浏览着房内的设施,诺澜步步跟随。这让他十分担心她的睡眠状况,于是半推着她去睡觉。毕竟,唐羽然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唐羽然则心有不甘的被他推上一个三层的小阶梯,随后又火急火燎的被塞进被子里,好像做这件事的人生怕她再起来一样。
正文 第八章 第一个同床共枕的夜里
“如果你是兔子,猎人是不会逮到你的,你的小腿会使劲的跑。”玩笑了一句后他才回到了自己睡的地方。
“诺澜,哇,哇,哇。”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唐羽然掐准了时间在漆黑的夜里大叫。
她天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话语里带着欢快的气息和对新鲜的兴奋,只是没有一个观众理她。
从透明的流动玻璃门,她可以隐约看见诺澜的睡姿,好似无意识的被吸引了,她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诺澜,我有点怕。”轻轻的对着这个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抿了抿嘴,她的兴奋露于言表。睡着的他就是一尊无法走动的雕塑,可以任意观摩。
“n年后,当我再次看向你的时候,你依然在床上翻来覆去,都快形成一种属于你自己特有的频率了。”很显然,某人也无法入睡,这个直接原因就是眼前的这位。
“啊!你居然是醒着的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我会站在你旁边,直到你睡着,可以吗?”一下子看穿了唐羽然的小把戏,他让开身体,随手拿起几个靠枕放在了中间:“你睡这里,我会看着你。”
“知道了,你贞洁,中间需要有一个东非大裂谷一样宽大的隔离带,梁山伯与祝英台呢。”唐羽然一边踏进靠里侧的床一边接过他的话,字字无奈却又悲愤,谁叫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女流氓一样呢。
诺澜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入睡,然后才去往里面的一张宽阔的大床。
当第二天的日光悄悄的降临,唐羽然睁开眼的那一刻,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真不要脸。”脸的主人一个伸手,把她拽了起来。
唐羽然被拉的措手不及,就这样重心不稳的摔倒在地上。她的膝盖狠狠的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手肘也被来人拽紧到极致。
极大的冲击力让她停滞了一会才能抬起头清醒的看着眼前的人。金色的头发,蓝绿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厚实的嘴唇,嚣张的气息。
“丹尼,放开她。”
微微的呼吸声夹杂着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耳旁略过,拽着她的手被另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轻柔的掰开了。困难的扭过头,她看到了一张慵懒高贵的面孔。
睡眠的不足让他的眼里凝聚着雾蒙蒙的水汽,微微卷曲的头发也在此刻毫无层次的蓬松着它的万千姿态。鼻翼上的那颗痣隐隐的凸显着他的诱惑,红润细腻的嘴唇也因为不满而紧紧的抿着。
她软弱的被诺澜扶坐在床上展开全方位的检查,她的手指被一一的展开,连小腿也被一寸寸的揉捏着。
“哪里痛?”
被他这样摆弄着,唐羽然心里一阵甜蜜,脸上也不自觉的湿红着,只能手足无措的小声嘟囔着:“没有,我的骨头又不是脆骨。”
“什么?”她实在是说的太小声了,诺澜近距离的半跪在她的面前都没听见。
唐羽然被他这么一问更加的羞涩,声音更小了:“我的骨头,它老人家没事。”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就像是情侣一般,看的站在他们后面的丹尼一阵傻眼,他强硬的逼迫着诺澜对视着他:“诺澜,你昨晚和她睡在一起,你们之间?”他说的小心翼翼,生怕激起诺澜的不满。
诺澜这才怔了怔脸色,神情严肃异常:“丹尼,你没有敲门就闯进来,还摔伤了她,没有人教过你礼貌吗?”
欣长的身子慢慢的站起来,对丹尼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眼里的愤怒让丹尼看的十分惊慌:“诺澜,我从来没看见你带过女人回来,现在你不但和她一起过夜,还对我发火。从小到大,你都没有以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过话。你知不知道可儿看了今天的报纸多伤心,她一个坐在那里哭泣,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坐视不管。”
“报纸?”
“呵……诺澜,难道你不知道你抱着这个女孩在雅典国际机场走出去的那一刻就是全球的绯闻头版吗?大名鼎鼎的诺澜上将真实的未婚妻终于解开面纱了,看一下报纸的标题吧!爱你那么多年的可儿怎么能不心疼?”
丹尼怒火攻心,蹭的一下从怀里甩出十几份报纸,每一张报纸的封面都是诺澜抱着唐羽然的照片,标题都提及了‘诺澜的神秘未婚妻’这几个字。
诺澜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面前一字排开的十几份报纸,长指一捻,十几份报纸全部洒落在地。这明显的是在告诉丹尼他不在乎这些绯闻,这些绯闻不是真的。
“诺澜,你就不想解释什么吗?”
丹尼的眼里一片煞红,对于诺澜无所谓的态度感到气急败坏。这个男人太无情了,难道他没听到自己说可儿已经伤心了一个早上了吗?居然还无动于衷。这很难让他不去怀疑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见诺澜始终都是默不言语姿态,丹尼转而向着唐羽然。
“难道你不知道诺澜爱着我的妹妹可儿吗?怎么还不知羞耻的睡在他的房间。”
“丹尼,闭嘴。”这下,诺澜彻底的无法忍耐了。他走近丹尼,眼睛直直的对着丹尼的瞳孔:“如果你是来伤害她的,立马给我出去。”
“诺澜……”
丹尼摇摇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越想越不甘心,也替自己的妹妹不值。
趁着怒气未平的时候,他再次扯住唐羽然:“我很好奇你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在一夜之间勾去了诺澜的魂魄。”他的气力很大,唐羽然的胳膊立马被他掐出了一道红痕,他却还是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