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考虑自己的家人----父母,他的爷爷,哥哥---知道后会是怎样的震惊,震惊后又将是怎样的心碎,崩溃!!
倾右也知道自己没有余地,也没有立场阻止眼前这一切-------
可-----他要就这么看着---最好,最铁的死党陷入扭曲的禁忌之恋,无法自拔?
倾右想不出来,也想不通,这禁忌的孽恋到底是什么时候萌生的,难道就是在周岩馨这次昏迷之后?
对,一定是,倾右心中肯定,因为自己了解他,可以说了解他的一切。
-----他也对自己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
所以今天,眼前这一幕,恐怕是他刻意做给他倾右看的吧!
想看看他的反映-----岩海心中一定是很压抑,罪恶感太重,可又魔症的无法放开,这段不该衍生的,于世不容的禁忌之恋,让他的心痛苦的自我折磨,纠结,缠绕,又不可自拔的痴迷。
结果……岩海一定是知道的吧!所以-----即使那么忘我狂热的吻着,拥着那人儿-----
身上却萦绕着那般苦楚的痛-----爱的如此痛苦-----
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全隐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独自被血液里的罪恶感啃噬着,在伦理道德的边缘受良心的谴责,禁忌的深渊里无妄的挣扎着-----
岩海,你难道不知道么,心底滋生的孽恋,就像沼泽,你越是挣扎,越会泥足深陷么?
你想要我如何帮你?我又能如何帮你?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而已-----这么简单的道理,聪明睿智如你,又何尝不明白-----
倾右不敢往下想----这段黑暗叛离的孽恋,终是注定会以悲凉,撕心裂肺的痛来收场-----
既然已是没有结局的,岩海----你为何还如此的不管不顾,还不放下-----
岩海----我倾右知道,你向来视道德世俗为无物,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怀中的人儿------
你既然如此爱她,又怎能狠心的舍得她和你一起被千人唾骂,万人戳脊梁骨?
“咳……”倾右抬手轻掩着唇咳嗽一声,提醒吻得沉醉忘我的兄妹两,神情阴郁莫名,眉紧蹙---不愿去看死党此刻的表情。
周岩海听见这很是刻意的提醒,这才放开怀中急促啜息的人儿。抬眼睇了倾右一眼,眼神无谓而张狂,深处的刺痛却无法遮掩。
也不觉尴尬,揽了下怀中娇软的身躯,向殊曼介绍一进入书房便被他们无视的大活人,“宝贝儿,这是二哥最铁的死党-----倾右!”
殊曼抬眼,淡漠疏离的看了眼这个叫倾右,邪魅英俊的男人,对上男人狭长深幽,带着阴郁的凤眸,心中玩味儿,兴奋------心道:接受不了眼前这么激荡邪恶的禁忌之吻?
唇溢出浅笑,带着丝丝嘲讽,殊曼冲他点了下头,“倾右,你该认识我,可我完全对你没有印象。”语气自然,“很难接受是么?毕竟是哥哥和妹妹呢,是么?可我就是任性的喜欢二哥,也不打算放过他,倾右……你说,那要怎么办呢?”殊曼看着男人的眼底具是坦荡。
等着他的回答-----
“额……”倾右隽秀的五官有些抽搐,有些猝不及防的错愕,看着女孩儿淡漠浅笑,唇角讽刺的弧度,却又很是坦荡的眼-----他没想到她如此直接坦白……嗯,还有如此大胆的说出来。
对于女孩儿的直白的坦言,倾右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也不知用什么话儿去回答-----只能直直的盯着她,静默无言------
☆、第九章 味道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诡异。
倾右和周岩海互相对望着,交接对碰的视线在空中闪现出看不见的火苗儿-------
“你他妈疯了是么?”倾右漂亮的凤眸很是复杂,烧灼着愤怒的火焰。
“老子就是疯了,疯狂的魔怔了……可老子甘愿!”男人的眼执拗的可怕,深沉晦暗-----更多的是沉沉的痛。
殊曼懒洋洋的------依然保持着舒服的蜷缩姿势,头枕着周岩海的腿,仰起脸----表情几专注的望着他轮廓立体的脸。
下一刻,转动眼球,看另一个男人----嗯,是很精彩的表情,殊曼心中评价。
唇角微弯,眼睛异常晶亮-------殊曼彷如在看一台很经典,生动的无声电影,自得其乐。
瞪眼交流继续------
周岩海还时刻不忘身边的人儿,怕冷落了她,怕她渴了,更怕她心里不舒坦-------啧啧!你就说这个男人几要不得撒!都这时候鸟……他还……
-----几体贴的递上热茶,声音几温柔撒,“宝贝儿,来……喝茶……戏看得可还过瘾?”
你说……让倾右心里,那叫个不是滋味鸟,他为周岩海都他妈白着急了撒,他您现在这样……哎……自己他妈就是犯贱!
倾右在心里狠狠的鄙视着周某人,恨恨的咒骂自己-------
“呵,嗯……蛮好!”殊曼点头,几认真的笑模样,真真叫眼睁睁看着的倾右……嘴角抽搐-----本来心里就气撒,现在----只能黑线连连-----
良久-------“哎……好,沿海----哥们也不他妈劝你了,知道你主意已定……劝也白劝----”倾右满脸无奈,几无力的低叹,开口妥协。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男人口气满是真诚。
“二哥,我饿了。”殊曼眼神儿几认真的,又带点可怜兮兮的味儿,望着周岩海,轻声呢哝。
“呵呵……”男人失笑的看着猫样的人儿,眼里,面儿上-----宠死人的表情,“我的小东西饿了,走咱们出去吃顿好的,今儿个不在家里吃了-----我下去和老爷子说一声。”
抬头,“倾右,你也一块儿哇-----今晚就住家里,也好陪老爷子过棋瘾。”周岩海又恢复了淡定冷峻的眉眼。
“哦。”倾右眉头还微蹙着,瞄了眼殊曼,轻应了声。
“嗯,那我去换衣服,你们下楼等吧。”殊曼低声说了句,起身出了书房。
周家大门口,离站岗卫兵岗亭三米处,一辆倍儿拉风的蓝色兰博基尼停在那。倾右眯缝着眼,长腿交叠,倚在流线型跑车身上,修长的指尖夹了根烟。抽烟的姿态潇洒风流,帅气中带着不羁,很吸引人眼球。
车里,周岩海靠坐在驾驶座上,眼半阖着,和车外抽烟的倾右说着话,声音低沉浑厚,语气淡然,很好听-----“倾右,我真的只能让你知道-----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就算你会怪我。”
“岩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宽慰的话,倾右说的很淡,可话里都是真挚的理解。
如果他的理解与见证,可以让岩海的痛找到宣泄的出口,能让他好过一点,那么------倾右愿意成为那个唯一见证的人。
周岩海没再说话,唇角划出释然的弧线。这个唯一的朋友--------理解他的苦,知道他的痛,显然也接受了他这段禁忌之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愿意做这段不论感情的见证之人。
原本-----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也算是很好了。
他已经在昏暗的渺无希望的禁忌里痛苦,只要能爱她,哪怕没有任何回报,都是无所谓的------
可谁知------当他见到了那几个男人,看到了眼中的深情如海,对他的宝贝时的那种势在必得-----就是在活活凌迟他,挖他的心哇!!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宝贝如此冷血无情-------
周岩海怕了,恐惧了------怕失去她------恐惧她薄凉的转身而去------丢了他,弃了他-----
为了以后能长久的伴随在他的宝贝身边,他自己会提出那样一个条件,一个令自己心痛瘐死,将最好的兄弟也拉入地狱的条件。
倾右看着殊曼从门口走过来------穿着一件白色小圆领衬衣,绿色布褶裙。脚上赤脚穿着一双艳红惹眼的红色绣鞋,缎面上刺绣并蒂莲和鸳鸯,小圆头浅口,做工精致考究。乌黑卷曲的头发用桃木簪子简单的挽起,配上一张白皙没有任何妆容的素脸,唇角带着风般的浅笑,让人看了真的很舒服,那种舒服是发自内心的。
复古略有些诡异的穿着打扮,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扩撒在周身,气质像是旧时明国的温婉淑女,又不失洒脱大气。无疑------倾右觉得很好看。
这身打扮,那双红缎子绣花鞋,太耀眼,太鲜亮。在现今社会处处积聚摩登女郎的公众场合里,应该是异类吧!可眼前的女子却可以穿的若无其事。
在倾右阅人无数的眼里,心里------眼前浅笑如风的女子,早已脱离了以前浮夸轻浮的**凡胎,从灵魂中由内而外的得到了升华。
倾右总觉得----现在的她应该是很安静,平淡,且沉默少言的。该是喜欢朴素平实的风格,那样好像就是她与生俱来的一部分。没来由的,倾右就是这么认定的。
可-----细细感觉,品味----倾右直觉,好似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温和少言的她,身上参杂着某种明亮尖锐的费解,看起来十分不和谐,但十分真实。有种莫名的空洞的忧伤味道萦绕。
在男人打量自己时,殊曼也在打量着他。
殊曼打量一个人时,会十分注意细节。这个叫倾右的男人,身上穿着的白衬衫很简单的样式,从质料上来看,这是一件价格不菲精工细作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衬。显得很干净,面容高雅,依靠在车身上,情态潇洒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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