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进似乎很讨厌她这样叫,将她推下去,脸上一贯的温儒早就干净,有的只是做/爱后的疲倦,坐起来,在床沿边,套衬衫,系领带。
邵美意心里一黯,却不放过,重新痴缠上去,从背后抱住他颈子,滑下一只手,握住他下面还有些余温的那一处硬/挺,在他耳边轻道:
“不喜欢我这样叫?我可是巴不得叫我那个高贵美貌的姐姐,也尽快听到看到……她的老公,被我这个私生女骑在身下……那张漂亮脸不知道会扭曲成什么样子呢……”
女人妄图登堂入室、雀占鸠巢的勃/发欲望和决心,字里行间纤毫毕现,话没说完,江一进把她的手毫不怜惜地一捉,狠狠摔下来,顿了两秒,却又将她纤颈一拽,扭到大腿上横放,俯□堵住她嘴,重重吻上去。
两人激吻一通,又耗了多时。
松开后,邵美意还在喘息,江一进已经恢复过来:“你先不要急着想别的。”
邵美意呼的一下坐直,忽然变了脸色:“什么叫不急着想别的?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最麻烦的邵老二所有权限财产被暂时冻结,人残了,被警察也盯死了!你老婆不用说,被你岳父宠得不知东南西北,每天除了想她的好爹地,再不会干别的。我那个只会花钱泡妞的弟弟,也不过是分分钟下台的事,暂时留住他,只是为了利用他在公司坐镇,给人看个样子罢了!邵家现在就是我们两个说了算,几名重要董事股东被我们收买,资产你也在逐一转出,老家伙还未来得及立遗嘱,按照遗产法,现在我们三姊弟是平分家族信托基金,我拿的不比我姐姐少,你还怕什么?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你老婆说,我亲自去说,行了吧?”
等了这么多年,邵美意痛恨的人,一一落马,那个姐姐又怎么能放过?
那是邵美意从小到大最嫉妒的人,她已经等不及想看看姐姐得知自己老公早就被妹妹俘获的大惊失色和悲痛欲绝了!
还有,这个刚跟自己云雨过的男人,她是真的投入进了感情。
爸爸对姐姐果然就是好,什么最好的货色,都是留给她,小到一条裙,大到男人。
可,没关系,现在什么都是她的了。
当年,她一个人坐在邵园小花园的秋千上哭。
那天是三弟大学毕业的日子,全家人在大屋客厅开香槟庆祝,却也是她那可怜的亲生妈妈的忌日,邵家人大半不知道,知道的人,也不可能会拍拍她肩安慰几句。
她也是人,非婚生女又怎样,她愿意吗?她若能选择出生,她也愿当个光明正大的千金小姐,坐邵宝意那个位置。
错的是男人,是那个在外风流,又纵容老婆害死外室,最后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的爸爸!凭什么自己来承担这一切?
她血红着一双眼,凝视着落地玻璃窗内的热闹,只差一步,就恨不得崩溃去厨房拿刀冲进大厅,每个人都捅一刀子!
怒气烧到最高值时,那个刚刚与姐姐结婚没多久的英俊姐夫走过来,递上纸巾,在月色下温和地说:“不要哭了,小妹。”
这一句话,叫她早就干枯的心田滚进一波泉,咬咬牙,继续努力待在邵家。
第一次,他把她抱上床时,她很疼,疼得直哭,他用唇一点点亲去她的泪,进入的每一个步骤,放到最缓最柔,别人都痛苦的第一次,她却体验到了无与伦比的美好,沉沦在这段禁\忌感情中,让这个男人征服了自己的身心。
后来,这个男人又不经意地温和道:“美意,你跟我其实是同一类人,要是我们联手,应该能让我们以后的生活变好一些。”
从此以后,为了这个男人的任何一句话,她赴汤蹈火。
邵美意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也是有爱情的,可是偏偏一直得不到一个承诺和保证,得到的只有一次又一次流产手术。
她安慰自己,时机不到,他受岳父和老婆所缚,也很为难……可是现在难道不是已经到了最好的时机了吗?
与此同时,江一进已经穿好衣裤,站起来,冷笑一声:“你觉得真的大局已定吗?女人啊,就是沉不住气。你先盯着那姓丁的小妞,她并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单纯。”
邵美意知道他在敷衍,莫名也跟着笑了下,答非所问:“你从头至尾把我就当成利益伙伴,对吧。”
江一进微眯眼,戴上手表:“别多想。”还是那几个字,换汤不换药。
对着自己,别的安慰话都懒得想,这直接点起了邵美意的怒火,可是还在尽量压抑,最后一次试探:“我跟了你五年,偷偷打过三次胎,每次为了不引人怀疑,都没住过医院,□还在出血就忍着疼痛,陪在我姐姐身边,看着奀妹代替我死了的孩子,在眼前晃来晃去,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去年体检,医生说我的子宫薄得跟一张纸差不多,再不能生了。现在,你却叫我暂时不要跟你老婆说,你还要跟你老婆女儿过下去,等公司的事情彻底安排好后,再把我踢走,是吗?”
江一进语气已经很不耐了,戴上眼镜:“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话,你这是怎么了,以前我就是看中你处事精明理智,怎么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你没说,但你的行动和表情都告诉我了!我没有不可理喻,是你迟迟不肯给我个交代!”邵美意哗啦坐起来,半跪在床沿边,脸上泛出些诡异的笑,凌冽的语气骤然又变回了温婉:“你叫我盯住丁凝,我盯得可牢了,你当我真的不知道那女孩的算盘吗?姐夫,我不是傻子。”
江一进严肃起来,紧了紧袖口,走近邵美意。
邵美意哼了一声:“她早就知道二叔送了她股份,特地放风给我听,还特地折损自己一大笔钱,故意让我以为她破产、差钱,请她进邵氏……我猜猜,是为什么,搜集我的罪证?救老二?呵呵,我很羡慕她……能有个甘心付出的男人,说明那男人也是爱她的,女人都是很精明的动物,不会在一个不值得付出的男人身上下功夫。姐夫,你说,我长得不比她丑,又比她聪明得多,怎么就没有她的好命呢?”
江一进拽起她手,呸一口:“你聪明?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已经疯了!你既然知道,还任由她接近?我们那些证据要是被她拿到怎么办!”
“怕什么,”邵美意鄙夷地甩开,斜睨他一眼,“她想取证,我想谋财,就看谁比谁快了。她以为引蛇出洞,孰不知她自己才是那条蛇!我不让她主动接近,怎么能拿到她的邵氏股份?”说到这里,嘴角一勾,拨拨头发,巧笑倩兮:“又怎么能故意被她跟,拍到你跟我的偷情照片?你下不了决心,又不让我去亲自跟姐姐说,好咯,我就叫个外人,帮咱们两个去跟姐姐说,亲爱的姐夫,你说我贴心不贴心……哦对了,刚刚在车里,我可是变了几个角度哦,你跟我的脸都一清二楚,姐姐应该不会认错人。”
这女人心智已经没了,狂妄自大,为了报复由着居心叵测的人靠近,还为了把事情闹大伤害自己的姐姐,故意叫人跟踪!江一进气疯了,扬起手,咬了半天腮,才没落下去,拎了西装,朝外面大步离开。
邵美意望着大门“哐啷”一声闭合,男人气匆匆的背影消失不见,猫一般高傲的身影却垂落下来,一张精神饱满的脸庞萎顿下来,眼泪滚出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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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凝在小区外面拍了几帧远景照片后,压低了鸭舌帽,偷偷尾随进去,找到两人停在某栋大楼下的日本车照下来,上楼转了一会儿,记下来楼层门牌号,才离开。
走到半路,她打了个电话给利颂恩,对方手机关机,估计有事情在忙。
她直接去了天颂。
手头目前这些证据,不知道能不能一下子绊倒江一进和邵美意,打算先找利颂恩合计一下。
前台小姐说利总不在,出去开会了,今天还不知道几时回公司。
丁凝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乱,临走前又返回:“能不能用一下你们的电脑?”
丁凝虽然现在不是天颂员工了,但前台跟她也算熟,把自己的私人笔记本转过去给她。
丁凝把这几天都随身携带的证据拷贝一份,存进了一个小U盘,想了想,又多打开个WORD文档,在里面写了一行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存好以后,然后将U盘递给那名前台:“等Sharon回来,务必马上交给她,请她也给我回个电话,麻烦了。”
从天颂出来,丁凝心里那股慌乱越来越猛,心里想着估计是事情差不多快达成,没志气地太振奋了,一直回了小区,走进公寓大厅,电梯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是江一进。
丁凝一向觉得跟这个男人相处很自在,从没像此刻这么紧张压抑。
江一进的声音十分镇静,没有半点嘴脸被揭后的尴尬,开门见山:“丁小姐,不属于你的照片还有你已经找到的证据,请交还给我。”
丁凝顿了顿:“江先生,到底你是有什么底气才能说出这种无赖的话?邵美意可以说是从小到大憋着一口不平气才处心积虑对付邵家,你呢?你父亲那一代就在邵氏做事,你是邵老亲自提拔培养的人才,还引荐给自己女儿,邵家对你不无不好,连女儿都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邵家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