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凉的地上,仿似看到铺天盖地的蓝紫色薰衣草,一个男人站着对我笑,我知道人死前都会有幻觉,其实是执念,我的执念,近在眼前,我却看不到他的脸,我渐渐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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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一直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谁?也认不出谁是我老公,为了这个我先生很郁闷,当我第十二次的拉住金医生喊老公时,他爆发了,后来他就给了我一个漂亮的红色手机,屏幕上放着他的照片。
这样我认不出老公的时候,就翻手机出来看,弄错的几率就直线下降了,手机除了存照片,没别的用途,因为我一个人也想不起,谁也不认识,连打个电话都没办法。
据说,我是出了严重的车祸,身上,脸上都损毁得差不多了,连医生都一度以为我活不下去,我先生说,我之所以顽固的没死还坚挺的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我对他的爱。
但基本上金医生一句话就揭发了这件事,我这么坚挺其实是因为我怀孕了,潜意识的母性很伟大,不愿意孩子就这么随着自己一起殁了,金医生还说,那场车祸毁了我全身却没毁掉我的胎儿,不是神迹就是奇迹。
当我辛苦的怀着孕还在住院时,病友们就纷纷劝我去申请什么什么奇迹大全,说一定可以入选,但是我觉得我根本不能提供有关我自己的任何身份证明,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最常见的表情动作就是模仿罗丹的思想者,一手托着腮,一手放在膝盖上,苦苦的思考:我到底是谁?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千里抓奸
我住院的地方是在韩国的首尔,因为我的脸让人不忍目睹,我先生就只好让我一边养伤一边养脸,养脸的意思其实就是整容,主要是怕孩子一生下来就吓得不认妈妈不吃奶。
我不会韩语,老公请了个韩语女翻译陪在我身边,专事负责和医生交流接洽,我也觉得很有这必要,不然他们把我整成了凤姐可怎么办?接下来我又奇怪了:凤姐又是谁呢?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个词?
长久的医院生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不然想了也白想。我常常挺着大肚子趁于翻译不在溜出我的私人病房,“阿里阿瑟哟”的去每个病房串门子,也常常被追来的老公温柔的拎回去。
老公是中国人,我能用流利的中国话和他沟通,由此得出结论,我也是中国人,他很忙,但无论多忙,他都会每个月抽出一半的时间在医院陪我,守着我过完十五天,他才急急忙忙赶回中国去。
他很疼我,我生孩子时他寸步不离的陪着,孩子是剥腹出来的,老公说反正在全身整容就干脆把肚子上的刀痕一并整了,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我生的是个漂亮的女儿,老公给她取个名字叫双翼,我苦思了很久,觉得这名字太深奥我完全不懂,老公委婉的表达了女儿名字的含义:双翼,生了一双翅膀,那是天使的意思。
我还是忍不住提出了我的意见:有翅膀的也可能是鸟人。
老公的脸黑了三天,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好,我是在怀疑我老公的高雅和水平,不利于夫妻感情的增进,于是决定就用双翼给女儿命名。
双翼一个月大的时候我出院了,老公在首尔特别市的江南区一个叫清潭洞的地方买了房子,据说这是韩国有名的富人区,老公说我要想碰到个明星,要要签名什么的也方便,而且这一带都是豪华百货店,我住得近才不容易迷路。
老公除了于翻译外,还请了专职照顾女儿的保姆,一个做饭清洁的“阿祖玛”(大妈),就又急冲冲的赶回中国去了。
我身上,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金医生果然是首屈一指的整容高手大夫,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前长什么样,但可以肯定没有现在漂亮,目前这张脸无懈可击,我自己看着都喜欢,搞得有点自恋。
女儿几个月大的时候喜欢小手乱抓乱挥,我时常护着自己的脸惊叫:“双翼,不要碰妈妈的脸!”还有一件事让我郁闷,我经常做一些杂乱又莫名其妙的梦,梦中总是有个男人,背景时而是一大片的薰衣草,时而是一大片的合欢树。
那个男人时常入梦来,却固执的不肯露脸给我看,我只能朦胧见到他有很美的风姿,但是,美丽的人却总是让我在梦里流泪,醒来往往湿了枕头。
我很气愤,每天临睡都要祷告别再梦他了,但没什么成效,他照常来梦里把我虐上一顿,在梦境里,他从来没说过话,只是我一看到他的影子,就会莫名忧伤。
双翼两岁时,活脱脱就是个粉团,带她出去人见人爱,我很自豪,老公还是中韩两边飞,小粉团越来越可爱,老公看女儿的表情越来越温柔,我都要嫉妒了。
粉团三岁时,我们照例去机场送她爹回中国,粉团爹登机后,我带着粉团在机场休息了一下,近年来韩旅游的中国同胞很多,经常可以听到熟悉亲切的国语。
一个中国旅游团欢快的过去了,我经常在想,冥冥中自由天意,不然怎么会不偏不倚掉一份中文报纸在我面前,我还兴奋雀跃的去捡起来,捡起来不算,还细细的读。
车祸后我并没有失去智商,只是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医生说这个很正常,脑部受伤的人很容易有这种现象,那是因为脑内出血,淤血压迫记忆神经,如果淤血渐渐散去,记忆也会慢慢恢复。
我看着中文报纸上一大幅照片发愣,我看见老公和一个女人的合影,标题大约是某某夫妇参加了什么什么盛会,夫妇?他们是夫妇,那我是什么?
我瞬间头疼起来,粉团用娇嫩的手指戳戳我,我冷静的对女儿说:“看来我们需要回去一趟了。”粉团还小不太明白,我把报纸给她看,她指着照片笑嘻嘻说:“爸爸……阿爸。”
我沉着的回到家,把于翻译保姆阿祖玛全部放了大假,还发了假日工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度假去了。
我订了最快的机票,是在第二天早上,简单的收拾了我和粉团的行李,我又开始思考我根本不可能想通的问题,最后我得出惊人的结论:如果他们是报社媒体都公认的夫妻,那只有一个可能,我是小三。
我是小三的话,我可爱的粉团不就是私生子?我以前为什么走上小三这条不归路?其中有什么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原因?这一切都是谜,所以我得回去解开它。
老公长得很好看,难道以前的我迷恋美色,竟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我咬牙,握拳,粉团啊,妈妈真对不起你,如果妈妈真是小三,就带你走,绝不让你沦为私生子。
飞机上我就狂睡了2小时,所以到了这个城市并没感觉到劳累,老公每个月都要订回这里的机票,我觉得我的故事应该从这里可以找出来。
我先找个酒店把行李安顿好,通过酒店里的电脑上网找到一家私人侦探社,我现在对国内一无所知,自己去找肯定没有效率,更何况我还拖着粉团。
我和私家侦探约在酒店咖啡厅碰头,我觉得自己干这事挺内行的,由此可见智商并不偏低,我把粉团爹的照片交给郭侦探,预付了定金,郭侦探拍着胸口叫我放心,被他抓获的奸夫有23名,被他发现的情妇多达32名。
我带着粉团四处逛了逛,经过一处巨大的喷泉广场,音乐喷泉起起落落,水点没有止境的纷洒,整个广场隐约笼罩着雾气,华丽一如七重天的仙境。中间伫立着一尊少女雕像,少女像微微的笑着,温柔的俯瞰众生,我觉得很美,把粉团放在下面照了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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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凶悍的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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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广场的两边入口处,都有黑色大理石镶嵌金色的广场名字:丹翼广场。我叫小粉团看,和她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粉团不会写中文,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旁边花坛的长椅上三三两两坐着休憩的人们,我抱着粉团混进了其中一堆,粉团的样子太招人喜欢,大婶大妈大爷都来抢着抱,问:“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粉团虽然不会写,但是会说中文,奶声奶气回答:“双翼。”看着大婶大妈大爷一脸迷茫,我心一软摸出手机,用手写模式写给他们看,其中一位看来比较资深的大妈说:“啊,和她倒是天生的名字。”
我歪来歪去找大妈手指的方向,她指的是那座少女雕像,我说:“咦?”大妈很深刻的说:“这是个美丽忧伤的传说。”旁边的大婶:“刘大妈,我听了不下十次了。”
我赶紧说:“我没听过,说说吧。”刘大妈得到了如此急迫的肯定,有些得意,清清嗓子:“这座雕像,名字就叫丹翼,听说是一位很有名的大人物,为了纪念他死去的爱妻,花重金买下这块地,建了这个丹翼广场,每年的七月二十二,据说是他爱妻的忌日,整个广场都会放满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