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高手都潜伏的很深,这商品批发市场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原先,法拉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竟然也需要好口才,为此,法拉发誓以后要混迹于此,就要提高我讨价还价的速度。
法拉用兜里的三百多块钱批发了女生饰品,成了夜市地摊上的一员。她的生活将要发生改变,彻底的改变。
怀抱着这一大兜接下来要养活她的宝贝坐在公交车上,心中五味杂陈。法拉发现了一件最省钱的事,那就是在这个三线城市坐公交车是最便宜的。只要投上一枚硬币,就能随意在一条路线上游览。
于是她爱上了坐公交车,坐在最后排的座位上,可以看很多人,可以看很多窗外的风景,可以在任意的地方下车,可以任意地上车,可以到达终点,又可以回到原点。
从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瓶饮料,今晚她要一个人庆祝一下明天新生活的开始,像她这样没有为失业颓废的人,而且不会自怨自艾,应该算是泱泱失业者中的精品。
他觉得该为自己骄傲,她又做了回精神胜利者。
心里一阵窃喜,要是如我这般遭遇的人都能精神上胜利一回,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不少叹息吧,想到这法拉又确认了一遍自己对社会的确是无毒无公害的。
坐在地上,把所有宝贝摊开在自己眼前,同时把自己那张引以为傲的,让多少人羡慕的毕业证摆在眼前,大有祭祀的架势。
她真想把多年寒窗换来的这一纸证书扯个稀巴烂,自己也洒脱一回,但是想到自己的妈妈当时看到这证书的眼神,这一纸证书就是妈妈含辛茹苦,节衣缩食的证明,虽然没有多少质量,但是却是用多少钱换来的。
她放弃了扯碎它的念头,重新放回箱底,她知道以后也用不到它了,放在一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刚刚好。
法拉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饮料,她在心里悼念一下刚结束的那份白领工作,顺便来个总结:过去的终将成为过去,再怎么留恋也是过去,既然还要活下去,所以得好好的活下去,活出个样子!
法拉的对眼前的宝贝喃喃道:“为了不过一包泡面分两次煮的日子,接下来全仰仗你们的身价了。”法拉仰头很是豪气地把手中的饮料送入口中。她为自己准备好的潜台词是“真爽!”
可接下来她的味蕾告诉她,她灌到嘴里的有可能是毒药!
那“真爽”二字硬是被变成了“呸呸!”
法拉跑到洗刷间一阵狂吐,本来是要往下咽的,结果做了一回赔本买卖,把胃里的东西全给勾出来了,差点把胆汁也给吐出来!
她怒从心头起,恶狠狠地拎起那瓶饮料在灯下仔细查看它的商标的时候,她真佩服那老板,打心里由衷的佩服,他竟然能把这饮料保存三年之久,难道是把它当成红酒了,真是有心人啊!
能买到这样的收藏品,法拉的心在叫嚣:她的运气真的一级棒,一级棒!她该去买福利彩票,没准能中头彩,成为千万富豪。
她想拿着这证据冲下楼去找那老板说理,可一想到他冷戾的眼神,一脸的横肉,狰狞的纹身让她最终决定把瓶盖拧好放在墙角,还是让她继续收藏吧。
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原来再怎么自我安慰,眼睛的确是最诚实的,法拉就把嘴角拼命往上扬,她想到了马戏团的小丑,她就是一个小丑,她的生活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了,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法拉起身站在沙发上大吼: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接下来她看到对面楼上熄灭的灯又亮了一大片,“有病”,“有毛病?”,“精神病”,“神经病”,“疯子”……邻居们数种对她目前状态的诊断在小区的空气里哀鸣,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的跟真有病似的过完了这一夜。
在各种门面灯光的狡黠的眼神儿里,在混杂了炸臭豆腐,烤鱿鱼串,麻辣烫,等多种美食味道的空气中法拉开始了她的夜市摆摊生活,朝九晚五的生活和她saygoodbye了。
第三章 夜市被欺结识知己
作为一个纳税人法拉理所应当的出现在她的摊位前,但不谙“同行如仇家”的哲理的法拉认知又错了。
那些所谓的同行面对法拉这样一个“新人”的加入,体现出了如同免疫过强,而造成的器官移植失败一般来对待法拉。
这些曾经做过“敌人”的人竟能联合起来,还能同仇敌忾,以强凌弱好像永远是他们的主题歌,我的天!阿弥陀佛!真主安拉!我的上帝!!法拉怀疑这些天上的神仙是不是都集体休假了,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那个满脸廉价化妆品,搞得跟鬼画符一样的女人朝着法拉嚷嚷时,法拉真后悔自己没有带把伞,那唾沫星子变得肆无忌惮了,法拉脑海里迅速闪过某部动画片里的某个形象——夜叉,那“夜叉”嚷道:“你谁啊?你哪来的?谁让你在这地方的……”
法拉愤慨,“你们这群人渣,都应该去火星落户。”她的心代替嘴巴邪恶地吼道。
可法拉始终没有胆量和他们叫板,她生性是懦弱的,她清楚地知道一旦发起反击,他们肯定会群起而攻之,周围一定会有不少看热闹的,这是基本国情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了!!
法拉不想成为被他们毒打的对象,或者更严重了她就往生极乐。
法拉知道自己的心在流泪,可是她不能从夜市这前沿阵地撤退,她选择了转移阵地,惹不起可她躲得起,她需要赚钱来维持生存。
法拉更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只适合摆摊了,他们的眼中只有他们那个小摊,什么也装不下,难怪世界首富没有诞生在这群人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法拉认为是她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之一,她幸运的认识了乔峰这个对她产生重大影响的人。
正当她无助地蹲在一旁的时候,有人竟然用普通话对她说:“还不赶紧赚钱,等什么呢?”说话的人是卖酸辣粉的一小伙儿。
长相帅气,瘦高个,牛仔T恤,手艺熟练,这是法拉对乔峰的第一印象。
法拉和他可谓井水犯不着河水了,法拉按照他的示意原地摆小摊,远离那些同行独自经营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法拉都不知道这个用普通话和她说话的人姓氏名谁,当她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了。
乔峰,男,汉族,八零后,本科文凭,未婚,职业以前是公司业务员,现在卖酸辣粉。此乔峰和金庸名著里的乔峰名字写出来是一模一样,但是此乔峰不是小说里的乔峰不是那类身材魁伟之人,气质看上去倒是很像是那个叫林平之的家伙,可是每当法拉这么说他就会拼命反驳。
原来我和他同病相怜,如果不是男女有别,我俩肯定能抱在一起哭它个昏天黑地,原来都是一命人啊!悲催啊!
但更悲催的事情不是被市场里的同行欺负,而是法拉认为的接下来他告诉她的那个重要决定——他要考研。
法拉把耳朵做倾听状,“考研”二字仿佛春雷一般在她的耳畔炸响,她从她那可怜的小马扎上摔下来了,听到了它一声哀号,法拉拍拍屁股认真地问他:“你脑袋没被门挤了吧?”
他白了法拉一眼继续卖他的酸辣粉,“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你日子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上学啊?”法拉脑海里的问题眼下绝对多于十万个为什么。
“许多人都是找不到工作才会继续上学,可是你过得虽然累点但是并不赖呀!难道你觉得你上完研究生就能找个体面的工作?”活在当下,上学是为了有份好工作,这绝对不是法拉自己的观点,是广大人的观点,如果能上完中学就能有一很好的工作,想必很多人就不再巴望着进大学了。
“读研究生是我的下一个人生目标。”他也很认真地和法拉说“我攒钱就是为了去自己喜欢的学校上学,听我崇拜的教授讲课。”
听完乔峰的话,法拉觉得自己穿越了,绝对穿越了,在当今的社会上,只要有能力让自己过的好,谁愿意上学啊?乔峰的话更是让她汗颜,听他喜欢的教授讲课,法拉虽然现在在夜市上摆摊,但是自己曾经也是出自名牌大学,给自己上课的教授也都很有名,可是自己怎么就没觉得怎么特别过呢?
上学的那个时候,她更多的是在想怎么赚钱,可如今该赚钱了,却没有自己当时想象的那么顺利,还是上学好啊,可以心安理得地伸手问家里要生活费,懒散地嫌日子漫长,可走出那象牙塔才明白真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的梦想被残酷的现实给“强奸”了。
好多同龄人为了能拥有体面的工作不断地去追逐高学历,法拉发现“上学”已经失去了它真正的意义,它失去我们为了充实自我,提升自我来更好为社会服务的意义。
可乔峰就不一样,态度决绝的要去上学不是为了那一纸文凭,而是为了去自己喜欢的学校听自己崇拜的教授讲课,法拉对他真的刮目相看了,这是法拉第二次对他有这种看法,第一次对他刮目相看是因为他告诉我,他厨艺不错,最初的最初,他是要开家小饭馆的,因为缺乏启动资金,他的这个想法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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