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爱若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抬眸,四目相对,入眼可见蒋晨深情满满的目光,顿时腹腔内酸水不停地翻涌着,为了不吐出来,她快速扭过头,佯装打量餐厅内的装潢。
骤然之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像是闪电闪烁了一下光亮,又变地漆黑起来,紧接着燃起来不可揭制的怒火,锐利无比如刀目光死盯着不远处与一名端庄淑女详谈甚欢的男人,同时请握着盛满橙子的杯子一用力。
那男人似乎有所感回头,朝着纪爱若的方向看过来。
“肖、少、博,你、好!”纪爱若微微张开嘴,用唇形跟着对面打扮异常绅士的肖少博打着招呼。
肖少博看清楚斜对角的纪爱若,一双纤长的丹凤眼愣是瞬间瞪得溜圆,咽下口中刚张口喝着的红酒,感觉到一股冷冰如霜的寒气从脚底瞬间涌上心头,心一下子就缩进了,下意识想要站起来连跑再爬的逃离开。
刚刚站起来,就见到纪爱若已经转过头,嘴角勾起来略带悲伤的弧度,张开嘴对着对面的人说些什么,凝视看过去——蒋晨。
怎么会是他?肖少博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顾不上心虚,一股无法控制的嫉妒和怒气,在胸腔中翻涌着,握紧双拳,无视对面椅子上与蒋晨如出一辙的满是深情的目光,站起来大步走到蒋晨对面,抬起拳头,狠狠地给他一拳。
“哗啦啦——”蒋晨瞬间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椅子摔成两半,右脸几乎霎那之间肿起来一个红色拳头印,甚至可以看出来五个指缝。
餐厅中吃饭的众人,纷纷侧目看过来,其中不乏许多幸灾乐祸的人。
蒋晨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手指着肖少博,恼羞成怒,一本正经地质问道:“肖少博,你是不是疯了?你想要干什么啊?不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吗?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惩治你了吗?难不成你以为肖老爷子会包庇你一辈子吗?”
肖少博高高的抬起下巴,俯视着他,鼻子里面发出一声冷哼,趾高气昂地讽刺道:“本大少爷见你不爽,想打就打,你有什么意见吗?不就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凤凰男吗?怎么还不让人说了?”走上前一步,一股扑面而来的军人彪悍的气势,让蒋晨浑身微微一颤抖,竟然产生一种叫做惧怕的情绪。
纪爱若暗叹一口气,肖少博这种嚣张毫无忌惮的行为什么时候能收敛,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走上前一步,拽着肖少博的衣袖,劝阻道:“这是公共场合,注意一下影响。”
“本大少爷一向都这么个德行,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看!”肖少博想着纪爱若被自己和蒋晨出来约会,他瞪得如铜铃般大笑的眼睛,就忍不住往外喷射着火焰,右手臂往前一挥,拽开自己的袖子,语气极为不好的说道。
“你,你不可理喻!”纪爱若美目圆瞪,低声斥责道,从一旁的椅子上拽过九个纸袋子,大步流星地走下楼去,毫不理会众人好奇的目光。
肖少博冷冷的目光盯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气急败坏地朝着围着他们看的人吼叫道:“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吵架的吗?是不是都想死啊,还在这里围观!”
围观打酱油的众人缩了缩脖颈和脑袋,纷纷收回探究的目光,坐在自己位置上,或者是选择离开餐厅,谁让他们都知道这位肖爷是何等嚣张的人物,他们惹不起,只能躲。
肖少博心中憋着一股闷闷的火气,喷着火的丹凤眼,四下环视没有找到出气筒,见到愤恨眼神看着自己的蒋晨。
一个箭步冲到蒋晨身边,再次举起手狠狠地给他另一侧的脸,来上一拳后,转身离开餐厅。
“少博,你,你怎么走了?”李莫儿咬了咬牙,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伸出手阻拦住肖少博离去路。
“滚!”肖少博凶残无比的目光冷冷地看着李莫儿,毫不怜香惜玉地简单骂道。
李莫儿眼眶当中瞬间滴落下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绝对会让绝大多数男人心生怜惜之情,可是肖少博是冷血生物,自然不会对她假以辞色,劈头盖脸的骂道:“我说滚开你没有听到吗?不要以为我见你一两面,就证明你是我什么人?说白了你就是被人捧出来的戏子而已,不要不知进退,以为你就可以打着未来肖家的孙媳妇的名义,我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没有希望了!”
肖少博冷漠地将她一把推倒在地上,迈着修长的双腿朝外面走去,丝毫不理会在地上嘤嘤直哭的李莫儿。
走出弗洛大厦,开着跑车如同火箭般冲了出去,丝毫不管为交通警官带来如此繁琐的工作,反正他的车技是一流的,不会出车祸。
他此时只是想要将心中的熊熊燃起的怒火发泄出去、再发泄出去,直到他疏解为止。
不知不觉中,肖少博竟然跑出了A市,来到海边当中,走下车子,望着蔚蓝的天空,清澈的大海,双手放在嘴边,高声呐喊道:“啊!啊!啊!啊!啊!”喊完之后,肖少博双手抓着头发,缓缓地蹲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失败。
突然一个温暖带着淡淡莲花香的娇躯覆盖在他的背后,柔顺的黑发挑逗着他的面颊,刚想要将后面不知死活的女人丢到一边,揍一顿,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肖少博,你是想死吗?竟然在商业区超速,嗯?”
纪爱若垂下头狠狠地咬着他泛着粉红色光芒的耳尖。
“嘶——”肖少博痛得倒吸一口气,可心中却满是欢悦之情。
纪爱若品味到嘴中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一软,松开洁白沾着血液的牙齿,心疼地看着他染着艳红色液体的耳朵,凑上前,伸出湿润的舌尖仔细地舔着他耳垂上面的血液。
肖少博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她带着温柔的勾引,当舌尖和耳朵的肌肤想接触的时候,他浑身猛地一颤抖,下意识抓紧她纤细的手臂,握出一个粉红色的印记,一股火热从小腹处涌起,让他浑身血液似烧开的热水般沸腾着。
呼吸越来越沉重,最后张开玫红色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竟瘫软地坐在沙地上面,对于这种好像女人般的作态,肖少博无力的苦笑着,可那越来越疯狂的感觉,让他压抑达到顶峰。
舔了舔干涩的唇,断断续续地说:“纪爱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低沉的声音中满是克制和嘶哑。
纪爱若微笑着松开他,随意地坐在他身边,见他无力地躺在沙地上面,扭过身子,送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眯着带着一抹狡黠和戏谑的眼睛,表情却异常认真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是在挑逗你咯~”
“你知道,你还这么做?我是一个男人,正经八百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有着正常生理反应的男人!”肖少博坐起来,恶狠狠地等着某个嬉皮笑脸的小女人。
“我知道,不然你怎么会去相亲,还会找那么多女人啊?”纪爱若唇角上扬的弧度怂拉下来,垂下脑袋,璀璨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声音哀怨的说道。
肖少博见状,顿时手忙脚乱地将她搂在怀中,不知所措的安慰道:“乖,不哭,以前那些都是骗人,我根本没有碰过那些肮脏的女人们,至于相亲对象也都是爷爷安排,今天那个李莫儿我只是看不惯见一次面,就带着肖家未来孙媳妇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而已。”
“真的吗?你就没有喜欢过什么女人吗?”纪爱若在心底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果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好的武器就是在适当的时候装扮柔弱,所以女强人在爱情当中永远都是会输者。
更何况上辈子的经验,让她深刻认识婚姻和爱情幸福的女人,就要会哭、会撒娇、会耍无赖,适当的时候满足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思维。
“没有过,”肖少博冲口而出的说道,心虚的扭过头,咳嗽几声。
方才支支吾吾地继续说道:“上大学的时候,倒是因为意气之争与别人打过赌,给一个姓章的女人写情书,当众表白过,好像是什么校花,挺高傲的女人,那女人表白那天,还严声厉词给我的拒绝,说我什么不求上进之类,看不上我这种花花公子的,后来被我劈头盖脸臭骂一顿后,竟然又缠上我了,给我厌恶地不得了,最后竟然借着我勾搭上肖凤辉了。”
纪爱若从他怀中抬起头,望着他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的表情,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杵了杵他的鼓着的面颊,娇声问道:“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军营大门口,如此‘泼男’的损我,自卑?吃醋吧?”
“咳咳。”肖少博小麦色的脸颊染过一抹瞩目的红色,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
在看纪爱若嘟着的小嘴,不满的表现下,还是坦白的点了点头:“说实在,那事情对我来说伤害挺大的,虽然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个女人,也挺讨厌她的,可说实话那女人倒追我的时候,我确实挺骄傲的,毕竟校花追求,说出去挺自豪的,可是后来她和肖凤辉勾搭在一起,我都要呕死了,当然小小的阴影存留下来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