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泽也已经走出来,睨着她伤心流泪的模样,心底下泛出种种情愫,沉甸甸的……
童麦抹眼泪时,不经意间瞅见了对面的霍亦泽,该死的,都是他!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即使今天霍亦泽没有出现,陈玉华要找她的茬,她还不是躲不了,也更看清楚了父亲真实的一面……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说不定尹雨琪现在已经去你房间查勤了!”并不是吃醋,只是不想陈玉华他们再折回来,又掀起战争,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再战一场。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这已经是老问题了!她应该习惯不是吗?
耳畔听闻这童麦略微生气的话语,霍亦泽不得不承认,他真打心底有点佩服这死丫头了!
现在脸颊已经肿得老高,通红一片,她竟然还有心思去顾及尹雨琪查不查勤的问题……
霍亦泽伫立不动,以他习惯性的审读方式凝视着她,似乎他也有困惑,他看不懂这个女人,有时候没心没肺的令人抓狂,有时又感性的令人招架不住,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无法令人喜欢,也无法令人太讨厌她……
“喂,我说让你走,你有没有听到?”火气大了,似乎想把刚才所受的全部委屈,通通倒吐给霍亦泽!
只是刚一说完,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两颊因为大幅度的张开,痛得泪水簌簌的垂落:“shit…”不想爆粗口,但实在是太倒霉了。
霍亦泽的眉梢紧拧:“医药箱在哪?”
童麦愣了愣,做什么?他难道有那么好心替她上药不成?不需要!
“没有!”
“在哪?”他执意,分贝已经提高了八度。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想怎样?”口气依然还是非常的不佳。
霍亦泽冷哼了一声,打了一个冷笑,真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被打的女人……竟然还如此嚣张?还是头一回遇见。
他的冷笑,不由自主令童麦感到害怕:“你快走啦!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吗?”没好气的说,但是少许收敛了火气。
“过河拆桥的女人!”
很明显的责备,霍亦泽深谙的瞳孔里显露出对她强烈的不满,刚刚在求他的时候,就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现在凶神恶煞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童麦自然懂得他话语中的意思,她咬了咬唇,忍住心里的不满:“你走吧!”他怎么就不着急,不害怕尹雨琪发现呢?她都替他急死了,他却像没事儿一样。
“我去找雨琪借医药箱。”
他当然不是真的去,只是吓唬住童麦,谁知她果然不经吓,连忙拽住了他的手臂:“等等,不用借,就在那?”她指了指书柜下方的位置……
神经病,没事献殷勤!准没好事!她以为她不知道吗?他不就是心疼那一块表吗?那么有钱,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童麦眼珠子不屑的转了转,神情傲慢不已。
霍亦泽替她擦拭着脸颊,她的神情全然落在他的眼底,忍不住重重的摁了一下,以灭灭她的风头。
“哎哟……好痛啊!你怎么搞得?”她痛得两眼冒金星,大嗓门又不自觉的大了起来。她就是一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人,不知收敛,但问题是,现在伤疤还在身上,她又忘形了。
闻言,霍亦泽也霎时间被她的吼叫声似乎惊醒了!
他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替她上药?
就因为刚才觉得她受了委屈,楚楚可怜,所以,他就心软了?别忘了,她可是偷他手表,在伦敦耍弄他的女人!
一时间,霍亦泽手上好似捡了一个烫手山芋似的,急急的扔下了手中药棉。
他从来不曾服伺过哪一个女人,连尹雨琪也没有过这种待遇!他竟然屡次再她身上破例……
霍亦泽的神情恢复至惯有的冷漠,童麦也不在乎他不替自己涂药,只是一个劲的催促他走,并且打心底希望他忘记手表这一件事……
真要说出手表被当掉了,恐怕霍亦泽会冲动了宰了她!
不会不会……想太多了!没那么严重,这年头不流行砍头,童麦摇头奋力的甩掉这些恐怖的想法。
“手表呢?在哪?”他转移了一个话题,也试图平复一下内心不断涌现出来的莫名情绪。
“呃……手表……”该死的,怎么还是紧咬着这个问题不放呢?她要怎么说才算婉转呢?“手表……”吞吐不堪,脸上的表情僵硬。
“怎样?你不会又想耍我吧?”他的脸色一冷,眸子里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层沁凉。他就知道不应该信这个女人!
“不不不……不是!呵呵……我怎敢耍你呢?”童麦摆出一副相当和颜悦色的嘴脸:“手表现在……不在我的身上,明天……明天,我带你去取,成吗?”
语毕,等待着霍亦泽的回答。
他却是冷冷的注视着她,仿佛在研究她究竟有没有撒谎!
“你看,今天也这么晚了,你就耐心的等几个小时,明天一早……我就去取。”
他仍是沉默不语,喜欢用这种冷漠的态度折磨着她。
“哎,我头晕晕的,我先睡了。”不回答就算,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就当童麦作势要倒床睡下时,他却凌厉的勾住了她的肩膀:“姑且就再信你这一次,若是你明天给不到我手表,你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话语一个字比一个字的重,还暗示意味的钳住了她的肩胛骨,童麦明显的感觉到这力道的沉重。
“嗯嗯……”在怔愣半响之后,她应付式的点头。
而尹雨琪在离开童麦的房间之后,也忍不住来到了霍亦泽的客房门口,几次抬起手想敲门,却又垂了下来,怕打扰到他,然而心底总有一些不安的因素在律动,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它就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试试看,我是不是吓唬你?
翌日,清晨。
天才粉粉亮,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大家熟睡的时候,整夜未合眼的童麦就等着这个时候,偷偷的溜出去。
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躲避得了霍亦泽,但是能躲一时就一时,而且也好给她一点时间去想办法这个手表该怎么拿回来?
她却没有想到的是,其实从她打开房门的瞬间,霍亦泽就清醒了,确切的说,他也和童麦一样不曾合眼。他不习惯睡别人的床,即便是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床,他也睡得极不安稳。
“靠之……吓得姑奶奶我出了一身汗!”在彻头彻尾走出尹家时,童麦长长的叹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但是,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才好?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亲人……有的只是她孤零零一个。
“走吧!走到哪里是哪里!”有点像蒲公英了,被吹到哪就哪……
然在转角处,霍亦泽却犹如幽灵般冒腾了出来,一大清早,略微泛着殷红的双眸格外森冷的盯视着她,看得她一身毛骨悚然:“你……你……”“你”了半天之后:“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双脚更是很不争气在颤抖着。
“起得真早!”语气不高不低,仿佛是一种消遣,充满了似真似假。
该死的,若不是他睡不着,又被她给骗了……她整天谎话连篇,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童麦被他瞧得心忽上忽下:“呵呵……你不也起得很早吗?”
你妹的!他是不是有千里眼,时时刻刻在盯视着她?
“我不起早点,怎么可能捉到你呢?”反问的语气里已经明显多了好几分的火气,且他锐利的双眸无形之中给人冷凝,窒息感,逼得童麦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呢?你捉我干嘛?我好好的就在这里。”
“你少跟我打哈哈!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霍亦泽的火气在胸膛处已经越聚越多,毫不怜惜的攫住她的手腕,直勾勾的往车里拽。
“喂……你做什么?放开我!一大早,你拉我去哪儿?”不断的挣扎,只换来手腕间的割痛!
她越是叫嚣,就越是惹来霍亦泽滔天的愤怒,粗鲁的将她甩进车内,关车门,如雷贯耳的关门声,几欲震聋她的耳朵。
童麦亦是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真的生气了:“有话好好说行吗?我这么早起来,不就是想取回手表,还给你吗?真是不识好歹!”
闻言,霍亦泽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她的不信任!
“你不相信?”童麦嘴巴张得“大大”,故作惊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这混蛋,果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
“你认为你还有可信度吗?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了!我不会再相信你!若是今天,你没有把手表还给我,你跟我上警察局去!”字字句句彰显着他的严厉和认真,尤其是脸上泛着的冷霜,足以冻伤童麦。
“不是吧?你要不要这么吓唬人啊?不就是一只手表而已?至于闹得那么大吗?”童麦对着他翻白眼,心里不断的在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