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还在念大学,翘了课来找他敲竹杠的,反正余阳疼她,人傻钱多,蹭吃蹭喝的事,她很干的来。
没想到奸计还没得逞,被秘书坏了兴致,余阳去开会了,她坐在办公室里和秘书大眼瞪小眼,闲的无聊了,才瞄两眼视频里的余阳。
他开会的样子专注而认真,卷起白袖子的动作,让她想起学校里那位年轻有才华的老师,真是……迷死人。
余阳低着头,眼角微微收起,那样子,依然是迷人而专注的。虽然……他现在不是在开会……
而是在……解她扣子!!!
“你行吗?要不要我来?”舒妤没好气地呛一句。她的力道很小,反抗都反抗不来,余阳拿捏她,简直就是老鹰提小鸡。
“有劳。”他居然抬起头,贱兮兮地笑着看她,说了这么两个字。
酒色迷人,醉的她睁不开眼。
她突然伸手,轻轻摸着他的头,余阳一愣,再抬头看她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男人的侵略性。
他像小兽一样,喉里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吟,继而,肆无忌惮地掠夺。
衣服一件一件被他扯下,甩在身后的地板上。
许如仪突然用力抱紧了他,微微迎合着来自他的掠夺性。
她是以许如仪的身份在做这一切。舒妤,没有这个胆量。
月色很明亮晃眼,从窗户里泻进来,染的他的发色一片温和。
许如仪一伸手,随处摸了一个没有喝空的酒瓶,狠狠给自己灌了下去。
脸颊开始发烫,烧了全身。
她听见余阳在说话:
“小妤,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伦敦,和添添在一起……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断断续续,不知是梦是醒。
再醒来时,她躺在江心豪宅,原来房间的床上。
她的大床,有熟悉的味道。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头却疼的像裂开一样,她伸手,很习惯性地拉了拉电铃。
脚步踢踏,在走廊里回响。柳阿姨的声音好像又在耳边逡回:“太太,燕窝炖好了,要不要带上来?”“太太,开饭了,可以下来吃饭……”“太太,先生回来了,心情不大好,别说重话……”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竟想不起现在是几年几时。
门被推开,来人却不是柳阿姨,也不是熟悉的小保姆。
程素走了进来:“醒啦?”
舒妤吃了一惊:“你怎么……?”头很疼,才说了几个字,就困顿地不想睁开眼。
“是我,余总公司有事,这几天不会回来住。他吩咐过了,许小姐可以安心住下,熟悉熟悉这里,或许……”她笑了笑,话里有话:“或许,你可以接受另外一个身份。”
“不,我还要去上班,我还有采访稿要赶……”她好似终于醒悟过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是什么身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也隐约记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不要紧,余总已经给你请了假,有正当合理的理由。”程素微笑。这样的秘书真好!管完了公事还得帮着管私事!!摊上余阳这个老板,可真够……倒霉的!!!
“什么理由?”她揉着额头,蔫蔫问道。
“给你约了许先生的独家采访,说你要先沟通,回来多做功课。”程素很耐心地解释:“你们老板好像很高兴。”
“许谦益?”她一愣,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那个光头老板不高兴才怪!!
余阳果然很忙,之后三天都没见人影。而程素,好像也不用去工作似的,天天在江心住着,给她做免费保姆。
终于有一天,舒妤忍不住了,问道:“程小姐,你不用上班吗?”
程素笑笑:“暂时不用,公司人事调动,我闲下来了。”
“那也不用……”
那也不用天天住家给她当保姆呀!
程素很聪明,好似看出了她的疑虑:“余总吩咐过了,叫我辞掉以前的阿姨,怕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所以……我就顶上啦!”她抿嘴一笑:“反正在家也没事做,余总让我多陪陪你,我就应了!放心,余总会给我加工资,怎么样年底也得加厚红包拿出来!”
舒妤也笑笑。
晚饭之前,她又去阳台走了走,这里还和当年一样,她养的花卉绿植都在,以前怀孕的时候,她老爱往阳台跑,看看天,看看天空中飘着的云,哪怕当天的心情再烦闷,也会在顷刻间豁然开朗。
黄昏临近,窗前贴了一片染着金色碎边的云朵,孤鸟低低地飞过。
黑云突然多了起来。
起风时,树影摇曳,她卷了卷大衣,悻悻地准备离开。
回头的时候,看见程素站在门口:“我正要叫你吃饭呢,”她看了看天上卷袭而来的乌云,“天气不大好,要多穿衣服。……蓄着一场大风雨呢。”
暴风雨将来。
☆、愿赤裸相对时 能够不伤你(5)
“睡的还好昨晚?”
吃完晚饭,她刚摆下筷子,程素递给她电话,她接起,那个男人懒洋洋贱兮兮的声音窜入耳朵,舒妤耸了耸肩:“有何贵干?余总。”
“没什么贵干,这几天你住这里好不好?”电话那头笑意很浓:“有什么需要的,都跟程素讲。”
“做你秘书,事儿真多。”
“对,做我老婆就轻松很多。”
“你,去死。”
“说过很多遍了,许小姐,”他哈哈大笑,“可我还是活的好好的……对了,最近你别出门啊,一个人在家看看书,过几天就可以采访许谦益了,这位大佬似乎很愿意配合——大概是添添的功劳。”
唔,她差点忘了,余添添小朋友是许大佬的干儿子。爱屋及乌,算不算给她这个做亲娘的一点福利?
“为什么不许出门?”她喝了口凉白开,索性没事找事。
“天很热,怕你中暑。”余阳贫的很厉害。
程素转身去倒水,她仍然坐在餐桌上和余阳随便说着话。
“你不回来?”
他“嗯”了一声:“怎么?想我?”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很欠揍的笑声:“这几天没空。过两天,我让程素把你带出来……”呼吸稍重,他低声道:“其实,我也很想你。”
许如仪绕开话题,想起那晚在会所包厢……她就,她就面红耳赤,她抿了抿唇,说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发生?”
“一点小事。”他笑的很淡,好像在掩藏细微的情绪,但很快又说道:“我怀念‘牡丹花下死’的感觉,许小姐成不成全?”
“去死。”很简单地重复两个字。嘴上功夫,她完全斗不过这个男人。
电话挂断之后,程素端了热水来:“余总是不是提到了什么?”
她一怔,继而又想,最近金融市场相当不稳定,海外的隐形资产蠢蠢欲动,那么多的热钱,一旦涌入,将对产业链造成什么影响,她完全不能想象。她不是财经专业出身的,对于金融信息的捕捉,只能靠直觉,很多地方,她也是一知半解。但程素不一样,程素知道的更多,也更明确,也就是说,一旦危险临近,程素比她敏感的多。
既然连程素都这么说,想必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她抬头,看着程素的眼睛,问道:“会有什么事?”
“余总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程素放下水杯,笑笑,“但不要紧,‘余氏’应急经验相当丰富,一些小事,还不致于让余总……”她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下,嘱咐舒妤:“早点睡,我明天去公司一趟,看看有什么要忙的。”
舒妤淡淡笑道:“你是应该去上班啦,做饭什么的,我自己也可以来。”
“你要不要先准备一下许先生的采访稿子?再过几天可能没时间,余总可能会找你出去陪游一段时间……”
许如仪吸了口气:“呵,他倒有兴致……”
程素轻笑:“余总需要放松一下。”
她洗完澡,裹了浴巾,趴在床上贴DIY黄瓜面膜,手机里放着歌,兴致来了,随便跟着哼两句,很放松的状态。
睡前一个电话,手机屏幕亮起时,她看都没看,随手捞起,搁在耳朵边:“你好?”
“许……?”
电话那头是很低沉的男声,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了下来。
不是余阳。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乍感不对:“是……齐远?”
“嗯。”他好像在喝什么饮料,有呼气的声音。
“什么事?”许如仪有点吃惊。三更半夜的,说来也是一个“故人”,可是……她和齐远的关系,实在是……太奇怪。这会儿猛然接到他的电话,根本不知该从什么话题聊起,也不清楚对方来找自己又是揣着什么目的。
“我们老板……我……”齐远顿了顿,情绪好像也很复杂,在很努力地整理话头,过了一会儿,才有头有绪地说道:“我们会起诉余阳,律师已经在准备资料,‘余氏’这次……到头了。”
“怎么?找到了比我更好更尽职的‘间谍’,还是上次你补了他一刀,顺利拿到了你要的东西?”她有意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