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吃饭所以才留下来,这下,快要变成她帮他解饿了。
“莫怀远……”她咬牙切齿,搂着他的小手顿时变作掐着他,被深吻过的唇齿说不清楚话,“你这样就能饱吗?能吗能吗?我饿,当然,你快去厨房……”
莫怀远闻言也忍不住牵动一下薄唇,魅惑的浅笑性感地荡在了唇边,搂住她,任凭她掐着,在她唇角恋恋不舍地轻吻,没有出口的那句话是——
这要看她给不给他喂,如果她肯,那他一定会让她吃到饱……
……
冰箱里有乱七八糟的食材,是安然进公寓之前去买的。
剁碎了的鸡块,小排。
蘑菇、花菜、竹笋……她是随便挑的几样菜,最重要的,配料和调味料都没买。
肉都买的是最精良的,却偏偏一块去腥的生姜都没有。
莫怀远染了满身的火看她摆出这些食材,淡淡地笑,安然一边摆一边看他,心下微微忐忑,她也不知这些要怎么组合来炒,几百年都没自己动手下过厨,她连煤气灶都不知道怎么开。
“笑?莫怀远你笑。我买这些差不多已经够了的,真正会做菜的无论什么料都能做出好东西来,”那小女人被他笑的更加羞恼,抓起盐袋子说,“需要什么调料?不都说盐是百味之首吗?做菜有盐还不行?”
莫怀远撑着案板看了看,淡淡笑了一下,低喃道:“可我不怎么会做菜……”
安然呆了。
“怎么这样?以前在E国一起住的时候,你不是每次周末如果食堂罢工就给我在公寓开小灶?!”她涨红了小脸拔高声音问道。那时候,安女王一到休息日就从精英变废人,起床很晚也不洗漱,等着莫怀远从远到一公里之外的超市买东西回来,浅笑着问她一句“饿了吗?先去洗漱等一下过来吃东西”。
多年,一成不变。
“国外配料太少,我那时候给你弄的都是火锅,底料都是买的现成的……”他解释,起身,长臂将她轻轻扯到身边来,拉下她手里的塑料袋,拍拍她的小脑袋,“乖别再碰了,去把手洗干净……”
她手上全是油污。
整个人乖巧又迷瞪。
安然扁着嘴去洗手,眉头蹙起来抱怨道:“那怎么办?我还总说你无所不能呢,莫怀远,结果回了国,你连菜都不会做了!”
他没有反驳,淡淡一笑。
“那是因为你一直不挑——”他脸色淡然地翻着食物哑声解释,如自言自语一般,“如果你当初开始就在吃上很讲究,说不定现在我现在川湘鲁粤各大菜系就都会了……”
细腻冰凉的水流,还在手指之间穿梭,安然听到那句话了,心下微微一动!
垂下小脸揉着指间的泡沫,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心里是怎样的熨帖般温暖,宁静的深夜里,这间小小的厨房显得有多寂静温馨。
他会的,其实不多。
煮饭,护理,急救,包括跟他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水利知识……永远够她用。
厨房里,响起水流声、洗菜声、不急不缓的切菜声。
那小女人甩着手上的水,在他背后,眼眸里溢满的温柔与崇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安静地呆了一会,又跑去他背后看了一会,轻声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帮忙,最后,帮他围上了新买了一直都没用过的围裙。
她发现莫怀远拿刀的样子的确很生疏,还跟他平日里雷厉风行霸气强势的样子丝毫不符。
可,就是因为看着这些,她才不由自主地,偷偷地,一个人在旁边暖暖笑起来。
莫怀远手忙脚乱。
阴郁的脸上,冷眉死死皱着,回头一看,她却还在笑。
索性扯了围裙,将她纤小的身子拉过来,危险地抵在案板前,她依旧像一只偷.腥的狐狸一样笑的停不下来,威逼恐吓看起来没用,莫怀远眸色黯了黯,长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垂眸危险地盯了她一会。
一直盯到她笑意褪尽,水眸透出渴望,微微口干。
他才性感地垂眸,慢慢地,居高临下地俯首下去吻住她,四片唇相触的瞬间,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在脑子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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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吻越缠.绵,浑身紧绷微微颤抖,在他扯下她的肩带,她小手失控地探进他衬衫的瞬间,闻到了一股锅底烧焦的糊味,背后煮着的汤锅里,沸水将锅盖彻底顶了起来,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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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两个人做得兵荒马乱,狼烟四起。
安然一边来回厨房拿东西,用盘子端烧得发黑的糖醋鸡块,一边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秀逗了烧坏了,才会不对劲,那时候在E国看莫怀远做饭无数次,都没这样过。
那时的注意力,不像现在这样,很奇怪,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身上。
没觉得他有这么高大,这么性感,这么魅惑力十足。
☆、029 别回去好么?然然,留下来陪我……
他拿筷子的姿势,袖口卷起的高度,衬衫敞开时隐约透出的锁骨模样……原来都那么帅……
安然摆着筷子,想刻意忽略那想法,抬头看一眼又低下去……
来不及,脸已经微微烧起来了…刀…
莫怀远擦完手,淡淡舒了一口气才从厨房里走出来,到餐厅看了一眼,眼神却黯淡下来——的确是做的,不好恍。
那几个小炒的菜虽然卖相够可以但他不保证味道,而那道鸡煲,却是真的毁了。
“我们吃饭了……”那小女人叫了一声,突兀地就反应过来,脸色红了,禁不住开口说道,“怎么是我叫你吃饭?莫怀远,以前都是你叫我的。”
她微微愤愤不平。
莫怀远淡淡浅笑了一下,魅惑的清浅笑意里,有淡淡的愧疚。
挺拔的身影走过去,将她娇小的身子揽过来,垂眸,拿开她手里的碗筷,道:“不要摆了……”
那小女人愣愣地被他拿开手里的筷子,愣愣地贴在了他宽阔胸口的位置,这一整晚的几次撩.拨失控,两人险些擦枪走火,这样的贴近只让她觉得脑子里一根神经被勾出来,突突跳到都发疼了。
“我去换件衣服,带你出去吃。”
他低低地说道。
那小女人依旧愣愣的,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桌子:“可我们……不都已经做好了……”
莫怀远轻轻拍拍她的小脑袋,沉下的声调依旧轻柔低哑:“这些不要了。”
他想起她曾经在部队的那些年,虽然不挑但是部队的伙食不差,而在安湛予的家里,陈妈也是做菜的一把好手。没道理此刻她人跟在他莫怀远身边,过得还不如以前,甚至,不如她自己一个人。
如果有必要,从今往后开始练习厨艺,也未可知。
那小女人呆愣了半晌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一时整颗心都被涨得很暖,他已经温柔覆在她耳边,问她“要去换衣服么?我在这等你”,她小脸微微发烫起来,点了点,忍不住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退出,一个人打开门,抖出钥匙去隔壁找衣服换了。
等出来时,莫怀远已经一身挺拔的西装站在电梯口等她,她穿了一件蓬松款的毛衣外套,像个毛球一样小跑过去,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抱住。
南方的秋凉来得很快,夜里尤其冻人,这却已经是她最厚的衣服了。
莫怀远微微蹙眉,不顾她的反抗自顾自的说着什么时候陪她去逛街买些冬装,将她在怀里一遍遍裹紧,到楼下时,在冷风里埋下去吻了一下她嫣红的唇,将她藏在楼道里面,待将车开出车库时,才一路目不转睛,看着她跑上车来。
期间,莫怀远接了个电话。
“嗯,昨天在场的竞标企业里有他?确定么?”一只手稳稳地开着车,车速不知放慢了多少。
“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慢慢说。”说完,挂了电话。
“邹衍?”她眼尖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名字,“他这么晚还有事找你啊?”
“嗯,”他回应,补充了一句,“不是重要的事。”
安然理所当然地不信。
不过也不是很计较,她知道那天如果不是邹衍帮他打掩护去交了底账,他们现在都不会平安地坐在这儿。
“那我们有空请邹衍吃个饭吧?”安然不知哪里来的想法,突然想起来一般说道,“他帮了我们挺多的啊。”
都说她不懂人情世故,但这样受人恩惠了回报一下,没错的吧?
莫怀远安静地开着车,极力抑制了一下,嘴角那弯弧度才没有勾起来——本想跟她说清楚,嗯……邹衍是他的秘书,做的事也都是受他的指示,心很忠诚人很能干,嘴也很严,这些都是优点,但总体说来这都算是他秘书的……本分。
但,他没拒绝,而是伸手淡淡抓住了她一只柔凉的小手握在掌心,低哑道:“好。”
谁叫她刚刚迷迷瞪瞪之间,说出的不是“你请邹衍吃饭吧”或者“我想请邹衍吃饭”,而是,我们,我们请邹衍吃个饭吧?
“那你知道水利部的事吗?”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太急,这件事,就该迫在眉睫了,“我有一次跟你提过的,竞标完毕之后有实地考察,需要上面有人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