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婷失神的看着他,自嘲自己的立场,原来一个男人心上没放着你,就真的不会在意你的感受。
席崇华看出来了,这个沈井原回来席家,为的不光是道歉,也是在等他点头。
席崇华说:“你们要在一起,可以,可是陆陆,你这次,真的让席叔叔好失望。”
“多少人都等在酒店里,等着给袁婷和井原贺喜,你让席家的脸往哪放,你让袁婷以后怎么见人,我知道你从小不和婷婷一处长大,没什么感情,可你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井原,你要是真的不爱婷婷,当初就不该答应她结婚,我一贯以为你稳重,却没想到你会为了陆陆做出这么唐突的事。”
席崇华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一面是自己的外甥女,平日乖巧懂事,一面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弥补的故友遗孤,不忍苛责。
“席叔叔…”商陆想为自己辩解,却不知语从何出,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待她的也就是席崇华了,他那样毫无防备的接纳她,护着她,照顾着她,如今却让他这样失望。
但就像沈井原说的,迫不得已做了愧疚的事,只能自私些。如果席叔叔知道了段冰是怎样对她的,会不会对她稍加原谅呢?
该说的都说了,该听的也都听了,沈井原牵起商陆的手,最后看了一眼袁婷,转身带她离开席家。齐慕也跟了上去。三人刚走出几步,身后的段冰却阴阳怪气的说:
“井原,阿姨还要给你个忠告。”
“你以为商陆为什么要从袁婷手中抢走你?是因为爱你吗?”
商陆转过头来心惊胆战的看着她,而沈井原去并未回过头来,只是背对着段冰听着。
商陆甩开沈井原的手,大步走向段冰,与她不过一臂的距离。小声警告:“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我就会告诉席叔叔,十五年前,我到底是怎么被人拐走的!”
段冰被她的威胁弄得住了口,心有不甘的盯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尘埃落定
迈出了席家的大门,商陆终于松了口气,像是离开海水太久的鱼,终于得以呼吸。夕阳在宏远的地平线上屹立着,橘黄色的暖光打在沈井原的脸上,配着他身侧绿色青藤的称映,仿佛全世界都是她的了一样。
“怎么了?”沈井原因为她突然停下的脚步而蹙眉,转过身看着她。
商陆“呼”的一声,将肺里憋着的气流一股脑的放出来,如同死刑犯遇到天下大赦一般,刚才在席宅,她紧张得不得了,她无数次的想过自己做了这件坏事的后果,想过如何与袁婷和段冰对峙,如何面对席叔叔,如何在沈井原面前掩藏住胜利者的丑恶嘴脸,简直是九死一生。
“你刚才很怕?”他的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到了那细弱的骨架上,如释重负的松软。
“不是很怕,是怕死了…”她突然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一双深黑色的瞳眸认真的看着他,我见犹怜。
沈井原会心一笑:“哦,原来你也会怕啊?我刚才见你很勇敢很勇敢,难道是装的?”
“什么叫装的,我那叫硬撑,是你说的嘛,自私就要自私得磊落,说白了就是做坏事也得不要脸呗,搞得我现在浑身无力,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一同出来的齐慕看着两人在夕阳下的剪影,摸摸的跟在身后,没敢去打扰这一份难得的宁静美好。
沈井原摸上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热,就弯身背对着她说:“上来,我背你。”
商陆愣了一下,手指划上他的手背,画着圈圈,道:“可是…车子就在那儿…太矫情了啊…”
沈井原看了眼身旁的齐慕,齐慕接过他的眼色,立刻眨了眨眼:“啊…那个…我那个什么,我一会有个局子,马上就要迟到了,那啥,那个那个…”
齐慕这人一撒谎吧,就口吃,特别严重。
沈井原眉头一横,齐慕马上就捋直了舌头:“井原你把车子借我!”
沈井原回头对商陆说:“齐慕要用车。”
商陆“哦”了一声,看着他弯下的身子,只能乖乖地楼主了他的脖子。沈井原轻松一提,便将她背在了身后。
沈井原的黑色奥迪逃也似的消失在面前,只留下身后的沈井原背着商陆,信步走在爬满青藤的小路上。
她高度紧张了一天的身子终于得到了放松,软趴趴的瘫在她的身上。
记忆中只有自己的父亲这样背过她,父亲的骨架很大,肩膀很宽,和沈井原的一模一样,他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体力,能让她疲惫的时候有个安身之处。
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不离不弃的笃信。
“沈井原…”她懒洋洋的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
“嗯?”远处的夕阳只剩一抹余韵,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慵懒的松弛。
“你们俩经常这样泡妞吗?”
刚才明明是他一个眼色,齐慕就开始编瞎话要开走车,只为了让沈井原背她,这样的默契,应该经历过无数次的泡妞磨练吧!
“是。”他还挺诚实。
商陆不满的撇撇嘴,不自觉地想到他对别的女人说不定也这样,便酸溜溜地说:“哦…怪不得你肌肉这么结实,原来都是背女孩练出来的。”
沈井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醋意,嘴角一弯,笑了:“没,我就背过俩。你是最后一个。”
“那我之前的那个是谁啊?”
“她叫肖伊。”
“肖伊?不是唱歌的明星吗?”
沈井原神色有些许落寞,但却已被岁月将哀伤的沟壑填平:“嗯,她去世了。”
商陆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和他初识的那天,她就是唱的肖伊的歌,难道他把她当做肖伊了?
“我和她像吗?”她无精打采的趴在他的背上问。
“不像,她比你听话多了,”沈井原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好像没你听话…”
“她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都不大好,后来我才知道,她去世前怀的孩子不是我的。”
“所以你慢慢忘了她?”
“没有,忘不掉。”
不知为什么,商陆觉得,正常情况下她若是听到他这样怀恋一个女子,她一定是或多或少都会吃醋的,最起码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此刻,他淡淡的把曾经的伤疤撩给她看,是一种被岁月治愈过的淡然,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那你还爱她吗?”她问。
“偶尔会想。”
“我刚开始以为我会一直痛苦的怀念她,可后来一年又一年,我发现,有段时间不看她的照片,就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失去爱人的感受到底是怎样,幸运如我们,可能年少尚未体会,然而年少轻狂的沈井原,却在时光的威逼之下屈服给了残忍的现实,那就是----
无论一段情感被多么狠狠的记住,都会被时间冲成一盘散沙,最终慢慢忘却。
商陆不再发问,她知道那是沈井原的小黑匣,每个人都有一串不可触摸的过往,被妥善安放在心底的背光角落,有时连自己都不忍轻启。
过去爱得荡气回肠也好,念念不忘也好,他此刻就只是她的,谁也无法取代。
自己这样美美的想着,商陆便亲密的搂上了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颈后,乖巧的蹭了蹭。
“井原…”
沈井原挑眉,微微转头:“现在连我的姓都省去了?”
两人之间的亲密其实很容易建立起来。
“那我还是叫沈先生好了…”
“你敢。”
“呵呵,背着我有什么感觉?”商陆很随意的转移话题。
沈井原想了想:“很软。”
商陆脸色一转,一朵微红浮上卧蚕之下,不自觉的将胸前那两团往后挺了挺,尽量不挨着他的后背。
沈井原停下脚步问:“你在干嘛?”
“没什么…”羞死…
他嗤笑,嘟囔着继续往前走。
“又不是没摸过…”
...
☆、绝对勾引
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在天际之边,马路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长满绿色叮当的催眠树,商陆趴在沈井原的背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困顿中只觉得被人抱进了车里,枕在他的膝上,商陆舒服的动了动脑袋,继续安心的睡去。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脑子里不停地钩织着繁杂的梦境,绝望的、甜蜜的、感动的、担心的,商陆醒来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到了她和杜宛租住的小区楼下。
恍然发现自己今天虽然换去了礼服,着一身便装,但钥匙却没有带,于是便给杜宛打了个电话。
杜宛提着一大半西瓜正往家的方向走着,看到是商陆的电话立刻按下接听键,所有八卦神经全部肆虐起来。
“陆陆,你终于回我电话了!我正要打给你。”
“师父,我没带钥匙,你在家吗?”商陆回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沈井原,两人对视一笑。
“在家,我有一特大新闻要告诉你!沈井原今天逃婚了!我听咱们台里去参加订婚宴的高主任说的!”
商陆看了眼沈井原,沈井原也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就见她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说:“哦,他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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