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加长的婚车点缀着白玫瑰与绣着银线的蕾丝蝴蝶结,优雅高贵缓缓的在路上行驶着。
无助的捉着顾阳的袖子,退后了一步。
她穿着最美丽的婚纱,慢慢的向他走来,这个场景不止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千百次都不止。可是这时它是真的出现了,但是她要走向红毯那端的男人不是他。这种毁天灭地的痛苦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宝宝,你别再吃了,就快要到了。”顾阳从后视镜里看着洛夕雾嘴里还吃着小小的青桔子,整个车厢都弥漫着桔子皮的酸酸的清香的气味。
时间与空间仿佛是静止了似的,只有那个黑衣男子轻轻扣动扳机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顾阳气急败坏的看着那一身嗜血杀气的男人站在了红毯的中间,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个男人真是固执得没话说。
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从草坪到教堂的里面铺着长长的地毯,用鲜花扎起的拱门上串着银质的铃铛。杰夫已经在教堂的那一端,等着她了。
“今天要不我带她走,要不你带我的尸体回去。”他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着,看着顾阳,没有一丝的退却。
洛夕雾穿着白纱的身体僵了一下那种压迫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害怕的,畏惧的感觉慢慢的升了起来。周围的空气慢慢的在变冷,空气中似乎凝结了小小的冰块般,慢慢的透过层层叠叠的婚纱,无形打在她的身上,带冬夏刺骨的冷意与刺痛。
聂修看着她,突然收回了手枪,调转了一下方向,乌黑的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轻轻的一声,让洛夕雾浑身如同掉进了冰洞里面。无论多恨他对她做过的事,至少在这一刻她相信他是爱她的,无论曾经有多想过此生再不相见,但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害怕看到他染着血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与她现在已经有了真正的骨血相连的东西了,不能割舍的东西了,
“你要不要给我一个机会,跟我走?”他的眼睛里带着绝望般的伤痛,今天如果带不走她,那他也不会再活下去了。如果他欠她的,那便把命拿去吧,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苦涩难捱的,他不要自己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么过的。今天是一场豪赌,如果赌输了呢?他结束了自己之后,还她一个自由,那么是不是每年她的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都会想起他一下,如果在以后漫长的几十年里,她能偶尔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曾经为了她而绝望的死去的话,给在她的记忆里留一下一点点的小位置的话,那今天他都算没有白白来过。zVXC。
她低着头,在往前走的路上,一双黑色的皮鞋阻拦住了她的去路。顺着笔直的裤线往上看,那个男人正带着满脸的压抑不住的心痛正看着她。他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
不过短短的时间,现场变得奇怪,人们伸长着脖子看着热闹,抢新娘这种事情竟然就发生在了眼前,而且这样的画面比电影里的更刺激也更养眼。那个东方男子显然比平时轻松幽默的杰夫要更吸引人们的注意。
面纱下,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她轻轻的抬起眼看着那个男人。那是与她一起孕育一个生命的男人。这有多么的神奇呀,无论过往有多少的痛苦,多少的悲伤,多少的难过,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她无法形容的感受。她拥有的那个小生命会不会与他一样,有着浓黑的眉,深遂无边得如同浩瀚宇宙的眼眸,会不会有着和他一样长长的手脚和清晰的掌纹。会不会有他这样的坏脾气?
“跟我走。”聂修看都没有看顾阳一眼,他只是专注的看着那个女孩,好被一团白纱轻轻的裹住,好像整个人置身在梦里似的让人沉醉。
杰夫已经从神坛下走了过来“亲爱的洛,怎么了?”他的眼神里透着焦急,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呀?
长长的拖尾裙走起来有点沉重的感觉。她低着头,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跟着顾阳的脚步,走入教堂。
在人们还没有看清楚他如何出手时,他已经从腰后闪电般的拔出了小巧乌黑发亮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着那个焦急的外国男人,真是刺眼,他胸口上别着的小小的花朵让他就想要这样一枪打掉,如果这一枪从那团小花里穿过的话,白色的胸花应该会被血染志妖冶的红吧?眼神中嗜血的暴戾之气越来越重。带着几乎是扑面而来的可怕而凶残的气息。
“聂修,你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个疯子,顾阳气急改坏的压低着嗓音问着。
这种奇怪的想法让她轻轻的笑了一下,她无数次的幻想着这孩子的样子。但是看到他时她在想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个男人如此的霸道,或许连遗传的基因也会霸道得不容人抗拒吧。
他的手指就在快要扣动的板机上,旁边的几个黑衣保镖也跟着掏出枪,在他们的外面形成一个包围圈,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的对着聂修的脑袋。
她与顾阳就站在要跨进教堂的门口,杰夫迎面赶来,聂修站在他们与杰夫的中间,眼神纠缠着看她,一只手却举起了手枪,虽然他没有转过脸去看杰夫一眼,但是那枪口却非常精准的一分不差的对着杰夫的胸口。
还在遐想中的女人看着这一幕,被吓得冷汗都快要掉出来了。
聂修就站在人群里,看着那辆白色的车缓缓的开过来。所有的一切便都如慢动作似的,顾阳绅士的打开车门,车门开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印入他的眼帘的是白色的上面钉着碎钻的裙摆,慢慢的她的半个身子探了出来,小小的脸庞被头纱遮着。但是即使是隔着那一层头纱,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她美丽的面容。
他这是在干什么?顾阳倒吸了口气,这个男人真是疯了,无药可救了。
四周的黑衣保镖已经快速围了上来,聂修冷冷的脱下外套,解开了两颗领口的扣子。今天任何的场面他都想象过了,这个或许只是算小儿科吧。
“我知道跟你说爱,你不会相信。我错得那么多了,但是今天在神的面前,我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爱护你的机会。我知道你最讨厌我总是拿你最爱的人来威胁你,今天我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说完他的手轻轻的扣动着扳机,看着那个始终不言不发的小女孩。
洛夕雾戴上了透明蕾丝的小手套,把手交到顾阳的手中,今天顾阳要代替父亲挽着她走向教堂的那一头。曾经以为这样美好的画面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可是今天这一却是如她梦想中的样子。浪漫的小教堂,悠扬的铃声,洁白的花朵,与神的祝福,可是那一瑞的人呢?
聂修看着那个高大的外国男人,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便是她要嫁的人。胸口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所有疯狂的恨意,不甘,嫉妒如暴发的山洪般的涌来。无法抑制的奔流着。她恍惚了一下,便轻轻的扯动了一下裙摆,手里拿着一整小小的棒花。在杰夫的家乡里,新娘子进入教堂时的手花是要用桔子花的。小小的,细细碎碎的手花只是用简单的白色缎带绑着,说不出的雅致与清新。
所有的人看着这样逆转的一幕,紧张的都快要喘不过气了。现在连根针掉在地上几乎都可以听得见。
“快把头纱盖上,到了到了。”远远的便看到了教堂高高的苍穹顶,顾阳慢慢的放慢着车速,看着洛夕雾把最后的一颗小青桔子吃了下去,然后拉过头纱,缓缓的盖住了美丽的脸庞。好像一会儿不吃这种小桔子她便恶心得不行。
这个男人本来便是强大几乎无法匹及,如果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连死都不怕,那便更是毫无顾忌了。顾阳知道他在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赌宝宝的不忍心。虽然这个赌注的风险很大,他要付出的赌本更是无价的。但是他以解宝宝,所以他的胜算很大。但是他今天敢这样做顾阳还是佩服的。
聂修的所有注意力已经被那个美得如梦似幻般的小女孩吸引住了,隔着现纱他都可以看得见她那迷梦般的眼睛里升腾起的水雾。他心如刀绞,他在赌她其实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他只是有这样一点卑微的想法而已。
脑海里不停的回响起那时候她哭着说恨时的样子,她是多么善良的女孩呀,可是自己当初是做了多少残忍的事才会让这样的女孩哭着说眼不得他死。每一次想起这些他都会被那种扑面而来的罪恶感给淹没得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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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舍得逼你
过去的一幕一幕在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之间穿棱着,没有人能看得懂他们之间那暗流汹涌的眼神。
聂修俊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他在赌,而且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赌注。他赌她的善良与不忍,赌她的恻隐之心还有赌她有一点点对他的感觉。
洛夕雾看着他,这个男人有很多面,强势的,霸道的,不容抗拒的,残忍的,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让人觉得她脆弱得如同一尊用冰雕成的人像,只要用锤子用力的砸下去,便四分五裂的变成一堆冰渣,再也拼接不起来。等到阳光照耀时,化成一滩水,慢慢的向四方八方扩散开来,然后消逝在泥土里再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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