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说她的试试看?陆天熠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就一直这样盯着。
“我的。”
“夏菱雪!”
尽管她的声音微不可闻,陆天熠还是大吼了出来,他靠近她,半响,突然邪气一笑“难道你想试试?”
他身上的皂角香气席卷夏菱雪的鼻腔,看着他越发靠近的俊脸,她的脸烧的更厉害了,双手急忙抵制住他的胸口,由于她慌乱的躲避一个不小心揪着他的衣裳,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软弱无骨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下,她漂亮的头发铺散在雪白的被褥上,陆天熠眸光一滞,轻咳了一声继而调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正文 第十八章
陆天熠的眼神透着迷朦的光,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一手抚了抚太阳穴,无奈的笑着。
“好像真的被你说中了。”
隔着薄薄的衣裳,夏菱雪可以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惊人温度,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陆天熠没有理会,翻身坐起,他说“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跟人说对不起,夏菱雪半饷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他之前的态度在道歉,难怪他会进她的房间。
夏菱雪坐起身子,此时陆天熠已经朝着门口走去。
“我要去哪给你买药?”
“找大堂经理吧。”
夏菱雪记得他英语说的极溜,点点头,直到他进了自己屋子才赶紧跑去楼下。
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窜英文,大堂经理马上带着她去了医务室,拿了感冒药、退烧药和消炎药,在她临走前还提醒她说若是需要医生,直接打电话给他,夏菱雪感激着点头。
进屋时,陆天熠已经睡着了,他的额角依旧滚烫如火,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将药片每样拿出一颗,一切准备好后才叫醒陆天熠。
“来,起来吃药。”
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知是不是烧的太重,他乖顺的任她扶着坐起。
病来如山倒,这话一点也没错。
“若是老实的喝了姜汤就不会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喝!”陆天熠抱怨“事实证明你的土方根本预防不了感冒发烧。早知道就不让我的舌头受罪了。”
他竟喝了?她刚刚倒水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空杯,她以为那姜汤被他给倒了,没想到他竟喝了。
“姜汤要趁热喝才有效!”
她揪着那碗姜汤不放,手上却没闲着,将陆天熠颈下的枕头撤了一个,被子给他拉拉高,并倾身向前将台灯调制微弱、、、
她忙碌的身影在灯火里晃动,陆天熠觉得莫名的安心,眼睛竟也慢慢的合上。
睡梦间,不时有冰凉的感觉袭上额头,他浑身的燥热像是被山涧的清泉冲刷,慢慢觉得身子不在那么沉重。
双眸缓缓的睁开,温黄的灯光充满一室,他本能的抚上额角,是冰袋,侧首,夏菱雪正趴在床边,绸缎般的头发正铺泄在他另一只手上,柔柔的,那张睡颜安静柔美,他知道夏菱雪长得美,只是他一直不曾这么近距离的端详着她,难怪那会儿蓝泽那家伙被迷得神魂颠倒。
夏菱雪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冷,又或者心里有了记挂,突然就张开了眼眸,和他的撞在了一起。
陆天熠掀开被角,环着她纤弱的身子朝着怀中一拉,温暖的被子以及里面专属于他的味道紧紧的将她包围起来。
夏菱雪惊愕,却只闻他低魅的嗓音从头顶上方飘下来。
“一起睡。”
一起睡?夏菱雪无奈又好笑,这么亲密又暧昧的字眼从陆天熠的口中发出来,她竟觉得好笑。
她就是这样笑着进入了梦中。
当晨间第一缕阳光照耀,夏菱雪首先睁开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手轻柔的抚上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陆天熠睁开眼睛,他一项睡得不沉。
“早安。”
夏菱雪因他的病好了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她清澈的大眼睛因为笑容变成了弯弯浅浅的初月形状,白皙的面颊就像栀花在盛夏开到极致的美,清新而动人,陆天熠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倾身向前,柔软的唇瓣轻轻的附在她的唇上。
夏菱雪惊诧的眸子里倒映另一双睁大的眼眸,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个吻便如蜻蜓点水一般结束了。
离开些许的陆天熠并没有起身,看着她,似乎也在惊诧自己为何会吻了她,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是还没清醒吧。
——
清茶的香味缓缓从壶里飘出,那是碧螺春的味道,是白若兰最喜欢的味道,这是年前夏菱雪邮寄过来的。
闻着它,会让她想起过去,想起那片生她养她的故土,中国!
夏菱少见屋外起风,遂拿了一条暖色系的毛毯盖在母亲的身上,她端坐在轮椅上,苍白的面容,消瘦的身躯,病魔无情的夺走了属于她这个年华该有的美丽。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她,但白若兰又哪里真的睡着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温柔的睁开眼睛,面容越发平静慈祥。
“儿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照顾你了,还不放心吗?”
夏菱少笑着道,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让她暖暖手。
白若兰笑了笑,目光依旧打在儿子的脸上,心里充满了愧疚。
“这两年辛苦你了。”
“妈,我是您儿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在妈妈面前夏菱少显得特别乖,跟平常给人以玩世不恭的样子大相迳庭。
当然,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他曾经恨透了的女人。
那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抛弃他,带着姐姐消失于人海。
这一走便是十四年,这十四年间她从不曾出现在他的面前,面对家庭的巨变,父亲的另娶她人,他彻底绝望了,心中充满了对母亲和姐姐的怨恨,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和她们有交汇。
谁知,就在上大学没多久,他就遇见了夏菱雪,他无法原谅她们,以至于大学四年都不曾和夏菱雪说过话,更不愿意打听母亲的消息,直到大学毕业后的一天,他如往常一般回家,竟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夏菱雪要嫁给陆天熠。
他知道陆天熠喜欢的人是林曼柔,整个大学都在为她疯狂,于是他跑去质问陆天熠,也是那一次陆天熠知道了他和夏菱雪的关系,在陆天熠也不明的状态下,他找到了夏菱雪,同时见到了抛弃他的母亲,那个让他恨了十四年的女人,也是在那时他知道她身患癌症,已回天无力,换句话说就是在慢慢等死,他如何承受这巨大的痛,纵使怨恨了她十四年,但也是因为爱啊,何况,她是为了让他有良好的物质基础才选择将他留给父亲的,届时,他又如何在怨?如何在恨?
于是,夏菱雪选择嫁人留在T市,而他选择照顾母亲飞往加拿大。
正文 第十九章
白若兰喝了一口茶,不再接话,目光幽幽的朝着一个方向,面容染上淡淡的愁绪。
菱少明白那是思乡之愁,自从离开T市之后,这种轻愁便不时的显现在她的脸上,十四年间除了夏菱雪结婚那次,她不曾回去过一次,她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有不能回去的理由和无奈。
如今,她的病情恶化,她再也支撑不了多久,俗话说人死如灯灭。而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回家的理由,那便是,落叶归根!
“你姐姐的事,在我心中始终是一块心病。”
不久,白若兰收回视线,眉头轻轻聚拢在一起,她不后悔自己曾做过的这个决定,将自己最珍贵的女儿嫁给陆天熠,哪怕那时她知道他们并不是相爱的。
相爱,是啊,那要双方互相愿意才能拥有的幸福啊,爱与被爱的追逐,注定是一场痴痴缠缠的羁绊。
她曾劝阻过她,“没有爱的房子,即使在华丽也不是家。陆天熠也许可以给你这世上最最华丽的房子,但也许永远给不了你他的爱。”
“妈妈,我想为自己努力一次,现实已经逼得我们错过了一次,这一次,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那时,她的眼中闪着泪花,神情却格外坚毅,她想她心中的那股执念不是任何人可以轻易动摇的。
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和最初遇到的那个人携手到老,看遍人生中的花开花落?又有几人可以在自己最宝贵的年华里,只是守着对方赐予的空房子,一直漫漫无期的等待下去?
“所以,我不是回去了吗,这件事,最后不管是团圆结局,还是离别收场,总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好,什么事情要有一个结果的,不是吗?”
白若兰赞同的点点头,一下又一下的轻点着,似想起什么,在看向菱少时,眼里多了浓浓的自责“都怨我,给不了你们姐弟俩一个幸福完整的家,不然、、、”
“妈,过去的事还说它干嘛?我们都长大了,只要你能少操点心,就是我和姐姐最大的幸福,再难的事,不是还有儿子我吗,哪怕天塌了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您儿子我一米八,那姚明还两米呢,砸不着咱们,这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