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身上那条裙子好像是Hermès上个月发布的新款晚装,我在巴黎时装发布会上见过的,不过当晚就被人拍走了,可惜呀,我下手太晚没来得及。”
“你哪是下手晚,是舍不得吧!10万欧元呢!我也见过,这条仿冒得的确很像,不过穿在一个小偷身上,显而易见是假的。”
安以默真的快哭了,倒不担心去警察局,反正到时候也能查得清楚。可是殷煌怎么办?他的妻子被人当贼抓起来,还被带去警局问话调查,就算最后会被放出来,也要惹人非议,遭人口舌吧!堂堂盛天国际董事长的妻子是小偷,不是要被人连大牙都笑掉了?
“别说那么多了,报警!”名模冷声下令。
“不要!”安以默一急,冲过去抓着她的手恳求,“不要报警,求求你不要报警,我真的没偷东西,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留着你的眼泪跟警察哭诉去吧!”名模嫌恶地一甩手,安以默站立不稳被推倒在地。
“让开!”一道冷声,众人回头,见到来人皆惊得纷纷退开。
殷煌皱眉看着走廊上挤满了人,嫌恶地无视掉一众美女明星名模的媚眼勾引。刚才怀特夫人抱歉地对他说一会儿还要给一名新人颁奖,可能还要过一会儿再去更衣室把安以默带出来。想到安以默一个人留在更衣间里,而她的手机却在他身上,他不放心地离席跑出来找人。没想到VIP休息室外居然挤了这么多人,心里蓦然就窜上不好的预感。
穿过人群,步步踏前,人群尽头,名模心情激荡。
她认识这个男人,他就是盛天国际的董事长,在这座城市里可以只手遮天的男人。他正朝着自己走来,一步一步,坚实沉着,俊美无俦,像个帝王。
然而这个如同帝王一般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只是异常冰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而望向室内。
于是她看到这个男人所有的沉稳,严肃,傲慢,冰冷在见到室内那个被自己推倒在地的女子的那一刻纷纷崩塌,破碎。
“宝贝!”他压着嗓子低呼一声,飞快地跑到女子面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像捧着整个世界。
原来那是他今晚带来的女伴。名模立时有些慌张起来,但是对于刚才推了安以默一把也并没有觉得太过分,毕竟那个女人刚才的确在更衣室里偷偷摸摸翻她的衣服,任谁都会误会。
“殷先生,真的很抱歉,可能发生了一些小误会,我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伴。”名模上前一步,语声温婉轻细,柔柔动听,她娇媚的声音,妖娆的身段向来是她无往不利的武器,只要是个男人没有一个不对她百依百顺的,她相信这一次照样也可以。
殷煌抱着安以默转身,利眸一扫,轻轻一个字:“滚!”
名模被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冷冽气势逼得倒退半步,可是直觉告诉她,不能退,不能让这男人就这样走了,他必须要听她解释,这件事从头至尾她都没有错。
“殷先生,我希望您能听我解释。”硬逼自己迎上一步,声音柔中带刚。她自认不仅拥有漂亮的脸蛋和身体,还有一颗聪明的头脑。殷煌一看就是个手腕铁血的男人,故意扮柔弱并不能博取他的同情,不如以冷静沉稳的一面来赢得他的好感。
殷煌冰刃般的目光冷冷定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忽而轻笑:“你认为你解释了我就要听吗?你以为你是谁?”
名模脸色瞬间转白,安以默不忍,轻轻拽拽殷煌的衣襟。
“你想说什么,宝贝?”他低头柔声问着怀里的小女人。
安以默黑线扶额,她拽他衣襟只是提醒他适可而止,不要过分为难人家女孩子。他要不要这么明显地问出来啊?她可以确定他是故意的。
“我们回去吧!”她在他怀里小声。
“你叫我什么?”他忽然问得奇怪。
“嗯?”她迷惑。
“你有没有告诉她们我是你丈夫?”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可是落在门外众人身上的目光却寒冷如冰。
“呃,有。”她嗫嚅开口,可能在形象上自己和“贵妇”这两个字差得太远,不然她报上殷煌的名号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相信呢?不知道这个事实是让她自己比较丢脸还是让殷煌比较丢脸一些呢!
名模脸色更白了,她离得最近,刚才殷煌卡在喉咙里的那声“宝贝”她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他的宝贝,原来她没有说谎,他真的是她的丈夫,而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宝贝。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行吗?”她知道不能再让误会继续,否则自己的前途堪忧,这座城市里谁不是看着殷董的脸色过日子?得罪了他,她还怎么继续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
“请问,你给我妻子机会解释了吗?”殷煌微一勾唇,语声轻蔑,“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从不听人解释。”
抱着安以默出来,冷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地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名模身上,轻柔地开口,像是怕吓到怀里的宝贝:“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男人走了,带着他的宝贝,那轻柔的语气好像情人的呢喃,可是名模却止不住浑身瑟缩,屋内的暖气开得再大似乎也挡不住冬夜的寒意。
殷董抱着他的女伴铁青着脸中途离去,主办方惶恐不安,不住道歉挽留无果。盛怒之下派人去查,到底哪个不知死活的得罪了殷董,消息回复令人错愕。
一路上,司机开着加长型劳斯莱斯在繁华的街道上平稳行驶,驾驶室与后座之间完全封闭,不把隔音板降下来,司机听不到后面点滴声响。
安以默被殷煌抱在怀里,隔着衣服她能感受到丈夫胸膛的起伏。他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他在生气,也觉得自己这次的确是给他丢脸了,他是有理由生自己的气,于是也不开口为自己辩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帮他消气。
“老公……”她轻声唤他,双手勾住他脖子,暗中对自己鼓劲:安以默,实在不行就色诱吧!
“对不起!”她贴着他的耳朵细声慢气地道歉,呼出的气息从耳蜗一直钻入他心里。
他垂头看她,眸色加深,却忍着不动,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又给你丢脸了,下次我一定乖乖地,待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好不好?”她睁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期望以最真诚的表情打动他。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她眼一闭,心一横,凑上红唇主动吻上他抿成一线的薄唇,香喷喷在他唇上撒娇诱惑:“老公,原谅我吧!”
安以默哪里知道自家老公抿唇不语的样子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极力隐忍才不至于直接把她推倒在后座上要了她。
搞不清楚状况的后果就是,被某人吃干抹净,而且还是在车上。
那一夜,他们很晚才回到别墅,不是因为司机路不熟开错道,而是殷大董事长命令他绕着S市来来回回兜了三圈,车子差点开到没油。可怜的司机大叔悲催地想,在市内兜圈算不算跑长途+跑夜路+延长工作时间?要是这样的话加班工资怎么算啊怎么算!
车子回到山顶别墅,已近黎明。
安以默累极而眠,殷煌把自己的西服裹在她身上,以防走光,全因刚才的过程太激烈,一身晚装被他撕成碎片,腰际以上根本就是衣不蔽体。头发凌乱地错落在脸上,嫣红的唇肿胀着,标志着被狠狠爱过之后的痕迹,脸上犹挂未湿的泪痕。
轻轻吻去眼角的珍珠,殷煌每次要过她之后总会自责不已,因为自己总是把她折腾得又叫又哭,哀求着自己放过她,可是她的滋味太过美好,他又怎么舍得放开。狠心地一次次无视掉她的哭求,在她的呜咽声中不断深入,进攻,凶猛撞击,狠狠抵着她攀上**的巅峰。
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从车上下来,殷管家亦步亦趋紧跟在侧。
今晚的事情他必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所有欺负了他怀里宝贝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狠戾的目光在夜色下幽幽一闪,殷管家忍不住想,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又要倒霉了。
从那一天起,那个曾在风尚大典上获得时尚潮人大奖的名模玛丽不知何因突然消失于T台之上。她消失得很彻底,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不曾见到她的身影。而各大媒体,娱乐资讯,也好像集体失忆了一样完全忘记了娱乐圈曾有过这么一个人。没有人去挖她的八卦,连一条负面新闻都没有。这个人就像是在娱乐圈蒸发掉了一样。
时隔多年,有人见到那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名模在外地一家娱乐城当迎宾小姐,身上穿着廉价的旗袍,胸口挂着迎宾条,脸上画着浓妆,像个小丑。有人记性好,认出了她,还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却像见到了鬼一样,苍白着脸不停摇头。
“我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一转身跑得没影。
多年之后,更有好事者在一家城郊结合部的小餐馆里找到了当年那位名模的经理人。天寒地冻,她蹲在地上洗盘子,十根手指冻得像胡萝卜。只因当年曾有一个身份尊贵,权势滔天的人放出话来,任何公司企业均不准录用此人,一经发现,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