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点都不是,他人前甚至还做出一副对我十分友好,十分关心和呵护的样子呢,却只是背后对我使绊子,他用他的行为,让老师怀疑我的人品,同学怀疑我的气量,父母怀疑我的审美。
他这种行为显得母上的说法一下子就缺乏科学依据了,男孩儿用欺负的手段引起女孩的关注,也同样是为了在人前遮掩自己的好感吧。可是程桦却是把好摆在面上,把恶藏在里边,这就完全不符合母上那套儿童心理学了。
发现自己在儿童心理学的问题上走神得有点远,我赶紧想起当务之急,给单位打电话请假。
我不去上班倒是没问题,但是稿子最迟也是明天要交的,总要跟报社说一下,更主要的是,我携带着报社好几十万的摄影器材,这要是二十四小时杳无音信,报纸不会因为我一篇稿子开天窗,但是公安部门大约就该全市通缉我了。
我拨了娱乐部负责人物版编辑桌上的电话,喂了一声,对面却是意外地传来了刘韬熟悉的声音。
☆、11改来改去的稿
我当场有点懵,第一反应就是我无意识地拨了刘韬桌上的电话,而不是我新编辑的。拿起来电话又看了眼号码,我才确认自己并不是已经痴情到忘我的地步,于是我迟疑地问道:“刘老师,您怎么在娱乐部?您也调部门了?”
要知道,娱乐部跟我们部门差了两个楼层,平时两个部门轻易没什么交叉,除非各版编辑签付印的时候,会在主编那偶尔遇到。
想到刘韬没准为了追随我而调了部门,我心里一下子有点激动了起来。
“茉茉?”刘韬的声音似乎有点惊喜,“我正好到娱乐部这边找潇潇姐,她去财务填报销单了,所以我坐在她桌子这边等她,我还说呢,你调到娱乐部了,我怎么找了一圈没看见你呢。你这是在哪呢?今天在外边采访不回报社了吗?”
听说刘韬只是来找人的,我刚被打的鸡血一下子就少了多半,闷闷地说:“我受了点儿伤,这几天不太方便去报社,我想跟编辑老师说,晚一点会把稿子跟照片给她传过去,然后请假休息两天。”
“受伤?”刘韬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交通事故么?严重吗?你在哪,方不方便去看看你?”
刘韬这样如假包换的关心,让我又振奋了起来,赶紧说道:“不是什么事故,就是不小心扭到……嗯,扭到脚了,一点儿都不严重,走路稍微有点不方便而已,要是报社没有必须要去的事,我稍微养两天,走路不受影响就能去上班,您不用特意看我的。”
“哦,那你注意休息。”刘韬似乎原本还要说点什么,稍一顿,却是说道:“茉茉,潇潇姐来了,你自己跟她说吧。”
潇潇姐是我在娱乐部的新编辑,跟刘韬年纪差不多大,也是到报社有个七八年时间的老编辑了,人十分随和有爱。听见她接了电话,我立即说道:“吴老师,我是杜茉,我扭到脚了,这几天行动不太方便,稿子我会按时给您,您看我能请几天假吗?”
“呦,可怜的娃,那你好好休息。稿子经心点儿写,咱们主任还特意叮嘱我呢,这次娱乐部改版,全指着你这篇专访壮门面呢,一定要劲爆点抓人眼球。”
跟吴潇潇请完假,我觉得心里踏实了点儿,打开笔记本开始写稿。
写一篇八卦狗血劲爆的人物专访稿,对我来说实在是简单极了,哪怕是在写一篇关于程桦的稿子,也比中科院院士好对付的多。因为不涉及任何观点理论,很多地方还能主观地去发挥,这让我十分游刃有余,也不过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七八千字的稿子就已经洋洋洒洒地出炉了。
把已经发烫的笔记本放到一边,我觉得这种半躺半坐的姿势已经让我屁股都麻了,腰也有些酸。尝试着动了下腿,依旧是疼,但不是太锥心,我便小心翼翼地下了地准备活动一下。
受伤那边的脚还是不能承重,一挨到地就疼的我直抽,于是我选择单脚小范围地在屋子里蹦跶一会儿。大约是我蹦跶的声音有点大,当我围着床刚蹦了半圈的时候,程桦推门进来了,看见我,脸上是十足不赞同的神色,“茉茉,你要什么喊我给你拿,你自己下地干什么?”
“什么都不要,就是躺得腿都麻了,对了,程桦,正好,稿子我写完了,不过还没校对错别字,你先看一遍有什么问题吧,有错字顺手给我改了就得。”我刚要往床边蹦,去给程桦拿电脑,他已经比我还快一步地过来一把搀住我说,“你老实躺着吧,别到处蹦跶,回头再摔倒哪。”
“我也不能就一直躺着吧,头都疼了。”我抗议道,他听了,奇怪地对我一笑,拿起电脑说,“嗯,我想办法。”
两分钟之后,我就知道他想到的办法了,他推了一把轮椅过来。
我囧囧有神地看着眼前的轮椅,别说,还真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虽然他这么做明显是在埋汰我现在是个残疾人的意思,但是我这人一向喜欢尝试新鲜事物,长这么大还真没坐过轮椅呢。看见我挺高兴地坐到轮椅里东摸摸西摸摸,然后左右前后地转着,程桦的表情似乎有些沮丧,我知道他是为没捉弄到我而失落。
这是个小轮椅,小轮椅的概念除了没有标配的轮椅个头雄伟之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是能自己转着轮子走的。它的轮子很小,没有手转的位置,好在我只是个局部肢体不健全的残疾人,还有一条能活动如初的好腿,我便用好腿在地上滑着走,虽然很大程度上失去了轮椅本身的使用感,但是屁股底下有个轮子带着我转的感觉,还是让我觉得挺新鲜。
程桦看见我并不需要他就能自己转悠十分不满,带着点恶意地说道:“你这么动容易失去平衡,会摔到的。”我没理他,可是这会儿脚底下一别,还真是差点闯出去,吓的我一身冷汗,好容易稳住,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诅咒我的人。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先看会儿稿子,一会推你参观我的房间。你先吃点东西吧,旁边桌子上就有饭菜,还是温的。”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觉得饿了。小心地蹭了两步到餐桌跟前,打开保温的盖子,碟子里还真都是我爱吃的菜。我越吃越满意,不禁开始打量正在审稿的程桦。
一年多没见,这倒霉孩子看起来倒是长进了,至少在我是残障人士的期间,表现出了很好的绅士风度。从昨晚到现在,无可否认,他还真是给我照顾得挺好。我这个人最客观公正,他恶劣是恶劣的事,但也绝不会否认一个恶人有进步的权利。
吃完饭,我满足地靠进轮椅里打饱嗝,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程桦,你一个健全人,家里备着个轮椅干什么啊?”
他抬头看我一眼,淡淡地说:“去年拍一个武打戏的时候,吊威亚出了点状况,腿上骨折了几处,后来出院在家休养的时候图方便买的。”
我咬了咬嘴唇,忽然有些说不出话。
明星风光的表象之下,其实受得罪谁又能知道呢。程桦这么个养尊处优的孩子,小时候手指被划个口子,岳阿姨都能跟老师给他请假三天不写作业。现在竟然为了演戏,会受这么重的伤,他即便是个再恶劣不堪的人,我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敬业方面,他倒是做得挺出色,我开始有些犹豫,我那篇稿子是不是把他说得太不好了。
半小时之后,我就开始为我之前的所有善意的想法检讨。
不过是得了程桦这么点好,就开始动摇,我真不知道是伤了大胯还是大脑。
其实说到底,又好在哪呢?要不是他看着跟色鬼似的突然靠近我,我怎么会受伤?怎么会在他这受这罪?我怎么就能认为他变好了呢?我怎么就认为他还有优点了呢?
一个微博达人曾经说得好,你爱一个人,大概不会爱他的全部,但是你讨厌一个人,就一定会讨厌他的全部。
我怎么能够不去彻头彻尾地讨厌他的全部呢?我怎么能意志不坚定地认为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善呢?我怎么能受了母上的蛊惑,一度疑心这丫没准儿对我有点儿好感呢?
当程桦把我的稿子改的面目全非,又交还给我时,我悲愤交加地谴责着自己,差点身残志坚地蹦起来两条腿一块踹他。
“我原来的稿子呢?”
“这就是你原来的稿子啊!”
“放屁,我根本不是这么写的,你要改,不会另开一份改啊?你在我的稿子上这么改完之后,我想恢复也恢复不了了。”
“为什么要恢复啊?要发就发现在这个吧,我改动不大,就是修正了几个你的输入错误。”
“你妹,你这叫改正我的输入错误啊,我大半篇稿子都让你给改了。那我还写个毛啊,你干脆自己写个自传发了得了。”
我拿着电脑动用各种恢复,查找临时文件,撤销输入等等选项,却再也找不回之前的稿,正是着急的时候,编辑来电话了:“茉茉,现在有初稿么?主任对你这个稿子特别重视,虽然是后天见报,但是今天还是想看下初稿。准备明天的报纸上发一条娱乐版改版的广告,把这篇文章的标题、爆点和图片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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