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半夜离开的周家,那人做完一次,不放人,搂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她累得没力气反抗,背对着他闭目养神,后来他摸得兴起,又迫着她来了一回,完事之后她坚持不住,澡也没冲,带着浑身黏腻就昏睡过去,直睡到夜半时分,才慌慌地跑回家。
本想不惊扰父母,可进门就瞅见秦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客厅留了一盏小灯,光有些暗,照得她的一颗心恍恍惚惚的,秦母听到响动,身子一动,睁眼看她:“去哪儿了?”
秦青抚着心口撒谎:“在外头纳凉,跟家林哥聊天来着。”
秦母嘀咕了两句:“也不怕蚊子咬,早点睡吧。”说完打着哈欠回卧室去了。
秦青顿时感到眼眶发酸,亲妈就是亲妈,再嫌弃她也会等她回家,她拎着两条酸软的腿去浴室洗澡,也没顾得上查看身体,迷迷糊糊地洗碗就扑回床上睡了。早上醒来时几乎起不来,身上的每一寸都透着酸疼劲儿,胸口和脖颈有几处淤紫,一碰就疼。她暗骂周家林禽兽,去衣柜里翻了件立领旗袍穿上,遮住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
下午接到宋玉润的电话,说是晚上有个活动,要携女伴出席,希望她能陪他一起去,秦青身心疲累,懒得跟他去应酬,便推拒了他,那边也没强求,只是略显失落:“秦青,我非常期望你能站在我身边。”
秦青歉然道:“今天和师兄有约,工作上的事儿,实在脱不开身,下次好吗?”
宋玉润笑了笑,说:“秦青,你是个女人,不要放太多心思在事业上。”
秦青不想跟他辩论这个问题,只轻声应了,并未赞同他,两人又说了两句别的便挂了电话。办公室位在二十楼,廊道的一面是巨大的玻璃窗,外头的景色一览无余,她站在窗前往远处眺望,是一座又一座的高楼大厦,这些高大威猛的建筑物,从无到有,凝聚了一个团队又一个团队的心血,但最重要的,还是基架。她失了会儿神,方回到座位上,将桌子上堆积的几份文件拿过来细细查看一番,然后把负责做数据的小姑娘叫来问了问情况,在上头签了自己的名字。
秦青博士毕业之后便进入企业工作,和之前在校的人联系不多,偶有聚会时去露个脸,吃个饭,饭后匆匆离去。她的同门们有不少混得不错,有的已经在学术界初露头角,论文发表了一篇又一篇,有的做了老板,做生物制剂,钱了一笔又一笔,只有她在做着与专业没什么瓜葛的行政工作。
这次约她的师兄叫侯磊,曾在她读博时给予过她很多照顾,两人的关系相交其他人来说,算是很铁的,但师兄在她毕业后便去了国外进修,前阵子才回国,说是说回了母校,要做个课题。
两人在研究院旁边的港式餐厅会面,侯磊远远地见了秦青就站起来向她张开双臂,秦青却只同他碰了碰胳膊,侯磊笑道:“怎么,不让抱了?”
秦青叫来服务生,要了一客排骨饭加抹茶冰饮:“不想让自己的骨头疼。”
侯磊在菜单上加了一客鸡肉饭,一道古法咕咾肉,一份清炒时蔬,鱼头豆腐煲,又加了两个菠萝包,服务生拿着菜单转身要走,侯磊叫住他吩咐道:“再加个冬瓜瑶柱薏米煲老鸭。”完了回头对秦青说,“这汤保养,女人喝了有好处。”
秦青抿了口茶,说:“所有的汤都一个味儿。”
侯磊笑眯眯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我就不跟你寒暄了,这次约你是有事相求。你还记得你那个被毙掉的毕业论文么?那会儿你找我来做指导,我觉得你的想法和思路很是新颖,而且逻辑很清晰,你的那个设想,我在国外的这几年一直在琢磨,觉得有很大的可行性,所以这次回来,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秦青闻言一愣,说:“那是我年少不懂事,天马行空写出的东西,老师不是说倾我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实现么,他说我对不尊重学术,太不严谨。”
侯磊却摇头道:“老师有句话一直没对你讲过,他说,秦青是棵好苗子,不在实验室可惜了。”
秦青略惊讶,她从来不知道老头子对她评价这么高,她的博士生导师近几年已经不收学生了,她算是最后一个,老头儿德高望重,对人要求极为严苛,吝于夸人,能从他嘴里说出可惜二字,已是极难得的赞赏了,只听侯磊继续说:“他还说,有件事很后悔,当初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啊,终于码出来一章,这两天虽然是周末,但一直在外头跑。
有个消息要分享给大家,我的新工作明天入职,挑战很大,压力很大,接下来,会—很—忙!
但是,故事没写完,我还没写到周哥和宋哥的掐架(不是因为女人。。。。)
所以,赐我力量吧!
第18章
侯磊的话一落,秦青登时黑了脸,两人突然都没话说了,气氛在空调的冷风中渐渐凝固。这会儿服务生送餐过来,盘子碗碟从托盘上卸下,把一张小方桌摆得满满当当的,侯磊盛了一碗汤搁到秦青面前,说:“来来来,喝口汤,糟心事儿咱不提了,就说我这个课题,真的是急需你啊,小师妹。”
秦青的神色略有缓和,但仍是不见笑容,她想了想,说:“你让我考虑几天。”
侯磊又替她夹菜,郑重其事道:“我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实验室,最好的实验器材,最好的助手,你要是乐意,我派人全程24时护卫你。”
秦青见他如此严肃,勉强笑道:“护卫就免了,给我个清净的环境就成。”
侯磊立刻同意,说:“我没白疼你一回啊。”
秦青将菠萝包切开,叉起一块放进嘴里,说:“师兄,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侯磊喝了口汤,回道:“没空儿谈啊,要不你介绍个给我?听说外头企业里的小文员,个个时尚貌美。”
秦青撇了他一眼,说:“对于她们来说,你的年龄有点大了。”
侯磊却笑:“师妹啊,你不太了解行情啊,越是小姑娘,越是喜欢配大叔。”
秦青不信:“那大叔呢?越是年纪大,越是喜欢小姑娘?”
“bingo,答对了!”侯磊打了个响指,“男人最专一了,从20岁之后,就一直喜欢20-24岁的,漂亮又有身材的女人,直到死。”
秦青听了,直觉他说得不对,琢磨了半天,才骂道:“不要脸!”
侯磊哈哈大笑,连声道:“不是全部,只是部分,只是部分,不包括妹夫。不过说起来,像你我这样的人,不该在这个圈子里嫁娶,一定要找个外围的,能激得起不一样的火花的,要让生活变得有乐趣嘛。”
秦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太诗意了,不适合结婚,还是单身吧。”
侯磊却说:“你不懂,这叫幽默感。”
“没听出幽默感来,倒觉得有点冷。”秦青瑟缩了下身子,挖苦道。
这顿饭吃了有两个小时,两人就即将要做的那个项目简单讨论了一下,秦青心中那份寂灭的思潮在侯磊的描述里慢慢复苏,竟有种雀跃的感觉,像是当年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孤勇,很是兴奋。
然而激动的心情尚未维持多久,便被两粒药给劫持了。
秦青嫌热,周末懒得出门,躲在床上看书,才翻了一半不到,便被提出去进行三堂会审,主审官秦母,先是把药摆在她面前,只看着她不说话,后是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青面上装傻充愣,心里却悔得要命,这药她买了一盒,没吃完,随手就放口袋里了,后来换衣裳时便忘了,大概是秦母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她这位勤快的老妈,总会在洗衣服前掏掏口袋,经常会掏出些钱啊,名片啊,卫生纸之类的东西,不想今日掏出了个炸弹。
母女两人相对无语片刻,秦母突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青青,你现在年纪不小了,妈妈也不会总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你别忘记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女人总要洁身自好,检点些没差。”
秦青一见那药,心跳便漏了半拍,这会儿听了秦母的话,又羞恼不已,脸色染红,但仍是随口扯谎道:“妈,这个是实验品,我有个师兄刚回国,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要做个项目,我买了几粒做实验用的。”
秦母自是不信,说:“你不用编瞎话诓我,我自己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脑袋里有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这玩意儿跟你的实验搭不上边。青青,这个东西伤身,那男人竟然让你吃这个,可见并不疼惜你,只是图一时之快的,你别跟他混在一起了,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秦青面红如血,她这个年纪,被母亲训诫这种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可有苦难言,她又能说些什么,只得继续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实验用品。
秦母又劝了些别的,希望她尽快跟这个人分手,找个稳妥踏实的男人成个家,别到时候糟蹋坏了身子,想悔都来不及。
秦青心虚,不顾老妈的唠叨,拿了药奔回房间。从前年少,老妈教育她的时候,以吓唬为主,那会儿她心中坦荡,即使听了些重话,也没多难堪,如今不同了,她确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小心留了证据,老妈定是认为她不自爱,这会儿大概正在痛心疾首,尽管她没有暴跳如雷,但越是平静,越是让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