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傅景蚺说他早就发现了苏可不是苏念,那么说他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所以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局,难道跟80年代的老电视剧一样,造化弄人?
宁冉声对此不再发表看法,秦佑生估计怕她再捣乱,让服务生拿来一些吃食过来,好像她有了吃的就不会开口说话似的,宁冉声对秦佑生的做法表示不屑。
另一边的转角沙发有一对男女正在热吻,突然一个身穿火热的洋妞走上前扯开热吻的男女,一巴掌就打在身穿嘻哈的男孩脸上……
宁冉声看得目瞪口呆。
其实这个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狗血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男女的地方会有狗血,狗血江湖,三角恋、四角恋、五角恋……为了一个女人兄弟相争,同理为了男人,姐妹成仇。
所以关于苏念不通过法律解决苏可这件事,宁冉声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不得不说苏念处理得很对,复仇是一泓泥潭,苏念做到了及时抽身,抛开之前所有的爱恨情仇。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苏念那么洒脱,比如现在坐在这里买醉的傅景蚺。
傅景蚺说了一些关于自己和苏念和苏可的事,前面小清新,后面狗血,结局待定。
傅景蚺是真心爱苏念,她的才华、性情、聪慧、可爱、善解人意……他用自己整个青春去爱这个女人,他所自己的爱情和全部青春融为一体,而苏念就他的躯体里的血肉,他和她相爱了十多年,如果没有她,他犹如行尸走肉。
宁冉声相信了这段话,傅景蚺眼里的悲痛不假。
爱情让人幸福、愉悦,甚至让人每天充满期待,傅景蚺说他原本的人生如此寂寞又无聊,是苏念鲜活了他的青春岁月,遇上苏念,他真以为她和他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结婚生子,直至儿孙满堂,从最美韶华走到白发苍苍,白首不相离。
这的确是爱情的魔力,宁冉声承认。
可惜他还是有点想当然,傅景蚺说。
苏可苏念是一块儿出事的,出事当天她们要去拍照,梳了相同的发型,穿了一样的衣服, 苏念笑眯眯地问他:“景蚺,现在你还可以分清楚我们两个么?”
他回答:“当然分得清。”他的阿念太好区分了,总是那么眉目飞扬,笑容灿烂。
出门前苏念让他留在家里,两姐妹太久没见面,他是她们两个人的电灯泡。
傅景蚺欣然应许。
结果两人一块儿出去,回来的只有一个,还被送进了抢救室。
他匆匆赶到医院,看着抢救室紧闭的门,一颗心沉入了海底。
苏家姐妹一人还在抢救,另一人警方确定了遇难的可能性,另外两人身份暂时没办法确认。
傅景蚺承认自己自私,但是他不得不请求老天爷,希望他的阿念是幸运的那个。
大概是他的“诚心”感动了老天爷,抢救后醒来的“苏念”第一件事就是吃力地病床上爬起来,用笔在纸上写道:“我妹妹怎么了?”
纷纷赶来的苏母苏父都无法回答“苏念”这个问题,如果她是苏念,那么苏可已经遇难了。而他早已经泪流满面,拉着“苏念”的手吻个不停,谢天谢地,醒来的是他的阿念。
悲伤和恐惧会影响判断力,或者说当人不想承认某一事实时,大脑潜意识里已经帮他做出了决定。
他相信她就是自己的阿念。
“苏念”因为受了剧烈的刺激,即使醒来了,她也不开口说话,甚至排斥与外界沟通,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人回来就可以了。
他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在她身边,他每天给她讲故事,陪她看她喜欢的话剧电影;甚至一起画画,她不想作画,那他画给她看;为了让她早点走出阴影,他还跟她说了很多他们之前的幸福时光……
终于“苏念”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是:“景蚺,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他激动地难以形容,抱住她差点哽咽出声:“傻瓜,我当然知道。”
之后他带她回了旧金山。
有时候人不想面对事实真相时,总是自欺欺人,“苏念”越来越不像他的阿念了,傅景蚺告诉自己她就是苏念,那她真的是苏念。
意念是强大的,可以杀人也可以骗人。
傅景蚺觉得自己的幸福的一张虚假的网,有时候他也想从这张网里挣脱出来,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继续作茧自缚,他不想让自己接受事实,当年事故死的人他的阿念。
将错就错,他就可以继续守着他的阿念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懦弱,可怜得狼狈不堪。
他的阿念喜欢画画,但是家里的“苏念”从来不拿画笔;阿念喜欢香醇的蓝山咖啡,但是家里的“苏念”从来不喝咖啡;阿念烧茄子要去皮,但是家里的“苏念”告诉他,茄子留皮才有营养……
习惯上的细微末节太多了,他告诉自己不去在意,她就是苏念,他只要她活着……直至他发现,可能他的阿念并没有死。
他开始找人,甚至设局,直至发现了家中“苏念”的秘密,那个陪他照顾他五年的女人,可能还是伤害他阿念的女人。
多少个日日夜夜,多么份扯不清的是是非非,这笔感情债怎么算?
……
情债是算不清的,感情里可能大家都是受害方,即使是苏可,她也可以哭诉自己在这场感情里收到了伤害,但是法律上,苏念才是受害方。
酒吧台上有歌手清唱《昨日重现》,宁冉声靠在秦佑生的肩膀,听完傅景蚺的话,不知道是傅景蚺满脸的痛苦,还是台上的歌声太催人落泪,她还是有点难受起来。
傅景蚺这个男人,英俊又才华横溢,但是却那么懦弱不堪。
快要深夜时分,傅景蚺是司机来酒吧接他,喝多了的傅景蚺摇摇晃晃地跟着司机走出了酒吧,随后秦佑生结账付了钱:“我们也走吧。”
外头冷风阵阵,走出酒吧,宁冉声缩在秦佑生的黑色大衣里面,立在边上的江行止一身笔挺西装,风声吹得他西装沙沙作响。
酒吧里的歌声仿佛依旧缭绕在耳边。
All my best memories
Come back clearly to me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秦家的司机将车开到了路边,宁冉声与秦佑生坐在后面,江行止坐副驾驶座,车里暖气很足,宁冉声想起在酒吧的三观冲突,开口问:“傅景蚺让苏可怀孕了,你们认为这事是对还是错?”
秦佑生聪明地保持沉默,想让江行止先发表意见。
但江行止也不笨,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宁冉声点名了:“江律师,你怎么想?
江行止视线从手机屏幕抬起来,为什么让他先回答?难道他的话还有抛砖引玉的作用?虽然这样想,江行止还是清了清口气说:“虽然苏可假扮了苏念,但是他们之前是夫妻,傅景蚺为什么不能让苏可怀孕?”
“但是傅景蚺说他早就发现了苏可不是苏念。”宁冉声很自然地看向秦佑生,“你们男人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可以分开用吧?”
“冉声,你以偏概全了。”秦佑生想了想,“何况傅景蚺对苏可未必没有情。”
宁冉声:“这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冉声,你偷换概念。”
“不是我偷换概念,是你们男人根本没有原则,嘴里说一套,实际行动又一套。”宁冉声说话,转头看向车窗外,外面居然下了雪,搓绵扯絮。
躺着也中枪的江行止保持沉默,再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翻了翻联系人,居然没有一个是想联系一下的。
“我现在怀疑你以前没有交过女朋友这句话是骗人的,思想决定行动。”宁冉声还在生气,一句句质问像子弹从嘴里冒出来,顿了下她问江行止,“秦佑生以前真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交过。”江行止淡淡回答道。
宁冉声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秦佑生。
秦佑生难以置信地看向前面的江行止,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你把话说清楚。”
江行止转过头,扫了眼后面这对闹脾气的男女,添油加醋说:“很多啊,比如当年的marry,甜甜、小溪……”
秦佑生:“行止,你别害我。”
江行止扯着嘴角,耸耸肩,转回身子。
秦佑生哭笑不得,看着宁冉声:“冉声,那些人我都不认识。”
宁冉声当然知道江行止故意逗她,这样一闹腾,原本因为苏念的事发堵的郁结也消失了,她主动挽上秦佑生的手,主动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其实我刚刚说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是不对的,比如江律师你那么多年一直没有交女朋友,足见你是有品行、有原则、有贞操概念的好男人……”
江行止冷笑一声:“谢谢夸奖。”
宁冉声安安损了江行止一次,心里偷乐,将头埋在秦佑生的怀里,低声道:“不用不用……”
——
秦佑生是被宁冉声高标准要求出来的男朋友,晚上宁冉声的话再次刷高了他的自我要求,一个男人一生只能让一个女人怀孕,如果这个女人暂时不想怀孕,男人必须做好避孕措施。
回别墅双双洗了澡,年轻男女在有些方面精力格外旺盛,还没有抱在一起荷尔蒙就分泌个不停,待抱在一起箭在弦上时,秦佑生打开床头柜,发现两盒避孕套已经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