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了橙琉璃的鸳鸯佩,欢天喜地的想要去献宝,却见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卿卿我我,那个时候,妒忌,愤恨,难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一个事实,,上辈子,他爱她。
“什么样的男孩子?”顾晚晴警觉的看着他,“你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吗?”
“沒有。”慕容笙捂着脑袋,思维渐渐恢复了原來的冷静,“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我,告诉我,你是谁?”顾晚晴伸手捧住他苍白的脸,严肃地看着他问道。
“我是……慕容笙。”慕容笙看着她的眼睛,艰难而痛苦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你是慕容笙。”顾晚晴的手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不管你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还是闻到了什么不该闻的东西,你都应该记着,你是慕容笙,不是什么将军,更不是白起。”
慕容笙忍不住轻笑一声,带着自嘲道,“想不到,我慕容笙也有这么一天,这是报应。”
顾晚晴刚开始不明白,在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立刻醒悟,“是啊,那个时候你想要植入记忆控制我,现在也被别人植入记忆催眠了。”
慕容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刚才的那一刻,我几乎被铺天盖地的痛苦淹沒了,那种真实的感觉绝对不同于植入记忆,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好像亲身经历的一样!”
顾晚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勉强一笑,“等这些事了结了,噩梦也就结束了。”
慕容笙搂着她,带着疲倦道,“我还梦见,我当时满腔的柔情蜜意化作了无言的怨怼,在一条小溪边,我想要用石头把这价值连城的鸳鸯佩砸了,却又舍不得下手。”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顾晚晴靠在他胸口上,淡淡地道,“遇到情敌什么的,你从來是遇强则强,穷追猛打,绝对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一定会做到永绝后患。”
慕容笙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几乎忘记了理智的存在,暴怒的他狠狠地拽过她纤细的脖子,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报复与惩罚的轻微啃噬,让他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化解她的躲避与羞涩……
一转眼的功夫,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怀中什么都沒有了,弥漫在眼前的黑暗里,手不能动,身不能摇,嘴也无法发出声音,耳朵里却清清楚楚听到了她温柔却凄厉的声音,“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
那之后,声音骤然消失,他猛地坐了起來,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又疼又闷,偏生还动不得,因为稍微一动,胸膛中的心脏就会流出來……
“别想了,省得给自己找麻烦。”顾晚晴大大咧咧地说,“你是回去睡,还是在我这儿睡?”
慕容笙想都沒想,直接躺了下來,然后伸出右手,拍了拍褥子,“睡觉吧。”
顾晚晴嘴角扯了扯,无奈的一笑,躺到了他的身边,关上台灯,抓住他不老实的手,轻声道:“睡觉。”
第九十六章 再踏征程
沈墨熙一清早就醒了,他昨天晚上睡得不怎么舒服,换了身衣服便走出了房门。
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厨房和车库都沒有看到慕容笙的身影。沈墨熙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沈墨熙已经起來了,今天怎么连个人影都沒见?
他走上楼,敲了敲慕容笙睡得房间,里面并沒有上锁,他很轻易的就推开了钢制的防盗门,里面一个人都沒有。难道?他的脑子里警钟大响,蹑手蹑脚的走向顾晚晴睡的二楼,心底祈祷千万别出现自己想象的情景。
猛吸了两口气,他终于來到顾晚晴的卧室前,手还沒有放到门上,门就自动打开了,慕容笙从里面走了出來,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挑衅般的笑了笑。
顾晚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点都沒有察觉外面的异样,就是感觉有一阵寒意从门口散发过來。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她翻了一个身,当做什么事都沒有一样继续睡。
慕容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墨熙阴沉着脸跟着他走下了楼,到了客厅,他正色道:“慕容笙,我以为这个时候你会收敛一下你的行为,看來还是高估你了。”
慕容笙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弯,笑道,“生意归生意,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小心眼?更何况,顾晚晴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的。”
沈墨熙眉头皱了一下,道:“是么?可是我看不出來你有一点真心。”
慕容笙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儿,笑了两声,“我的真心她明白就好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沈墨熙心里头的疙瘩越发的纠结,沒好气的道,“我和她认识的比你早,要不是你从中横插一杠子,她根本就不用受这么多苦,我会疼她一辈子。”
慕容笙沉下來脸,冷笑道,“我劝你以后别说这种话,谎话说得太多,容易当成真话。”
沈墨熙上前一步,在慕容笙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话别说得太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慕容笙微挑嘴唇,盯着沈墨熙,淡然道:“既然如此,你可以退出这场交易。”
沈墨熙眼神阴森,冷笑道,“我沒有不战而退的习惯。不如赌一把,开出各自的条件。我看慕容你也不是下不起本钱的人。”
慕容笙轻笑,“我有的东西你基本上都有,我想不出拿什么出來做彩头能令你满意。”
沈墨熙微微一偏头,脸上的笑容更盛,“你是吝啬呢,还是怕输,倒时候里子面子都沒了?”
慕容笙与他对视了半晌,微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打赌我可从來都输过。我是怕你失了面子又丢里子,到时候下不來台,你脸上不好看,我也不落忍。”
沈墨熙嘴角稍微抽了抽,笑道,“骂人我不行,不过,我也从來不做亏本的买卖。”
慕容笙不慌不忙的微笑,点头道,“其实生意是赔还是赚都是生意人说了算,比起我,你更应该好好盘算盘算,毕竟,我就算输光了家产,还有媳妇养活。”
沈墨熙淡淡一笑,“想不到慕容你也爱吃媳妇的软饭。之前我还以为你不会利用晚晴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是我高估了你对她的感情。”
慕容笙笑得镇定,淡淡地道:“你是不是还沒睡醒,洗洗回去接着睡,等你清醒了再说吧。”
沈墨熙冷哼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下本,沒有什么是不能掌握的。你之前暗中的谋划是什么,我也能猜到一两分。不管你做沒做,只要你之前有了计划,如果让她知道,亏本的那个肯定不是我。”
慕容笙眼神一暗,抱着胳膊冷笑道,“沈墨熙,你这算是威胁我么?”
沈墨熙摸着下巴,“难说,我更喜欢提醒这个词。毕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在四叔沒解决之前,我是不会和你翻脸,当然,你要是跟我翻脸,我也不会任君宰割。”
慕容笙含笑点头,撇着嘴问道,“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題,如果你是我,我是你,你会不会把晚晴让给我?即便我的手上揪着你的小辫子?”
沈墨熙眉头轻蹙,笑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女人有的时候很傻很不符合实际,她们重视的和你所重视的东西并不一样。”
“你们俩聊什么呢?”顾晚晴一出门口就看到他们俩在楼下窃窃私语,皮笑肉不笑的,心说别在打起來,俩男人打架比俩女人打架还要难应付。
慕容笙和沈墨熙同时回头,异口同声地道,“讨论中午吃什么呢。”
三天后,一列火车穿行于黄土高原之上。窗外一片昏黄,或许有几丝绿意,也不过一闪而逝。
顾晚晴耳朵塞着耳机,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窗户旁,整整看了两天。两天來,不管慕容笙和沈墨熙怎么逗她,她始终蜷缩在上铺,除了上厕所之外,几乎不曾起身走动,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翻看着手里比三块砖头加起來还要厚的小说。
她一页一页的翻,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忘记自己在火车上,才能不把胆汁都吐出來。事实上,她已经沒什么可以吐的了……
当广播里传出报站声,提醒大家做好下车的准备后,顾晚晴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放进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快速从上铺跳了下來,静静等待着火车靠站。
她把旅行包放在胸前,紧紧的抓着,仿佛那里面有比她的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靠站,顾晚晴首当其冲的蹦了出去,刚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就哇的一声吐了,全是黄水,好半天才立起身子,在慕容笙的搀扶下,拿过沈墨熙递上來的面纸擦嘴,恶狠狠地说,“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吃一顿饱饭了,吐死姑奶奶了。”
慕容笙心疼的看了看她,商量着先不上山,找个地方休整两天,等她缓过劲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