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看了看慕容笙,道:“我知道当年的真相,只要你愿意,我会全部都告诉你。”
慕容笙盯着他看了一眼,淡笑道:“不必了,带着你的秘密下地狱去吧。”
说着,就要扣动扳机,被顾晚晴伸手拦住,“我想和他谈谈,你能帮我看一下门吗?”
慕容笙看着她,就见她的嘴角微微上翘,淡漠的转身对托马斯说,“你跟我过來。”
不可一世的托马斯就像是个幼儿园的孩子,乖乖的跟在顾晚晴的身后,走进了一间光线昏暗的门房。慕容笙看着顾晚晴优雅的关上房门,焦急的外面等待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顾晚晴伸出手指,轻轻的在托马斯血色全无的脸上像打蚊子似的拍了拍,笑着看他由于恐惧而骤然收缩的瞳孔,问道:“难受吗?”
托马斯猛地清醒过來,只觉得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一块块敲碎了,扔进焚化炉一样。他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顾晚晴,颤抖着问,“你,你都知道了?”
顾晚晴笑得如同天使般纯洁,却让托马斯感觉到在与路西法面对面,“我想知道的,谁也隐瞒不了。你说,一个沒有利用价值的人,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你要杀了我?”托马斯的脸色惨白,好像是在世界末日的那天,把上诺亚方舟的船票给弄丢了,心急如焚却又不能表现出來,面部肌肉扭曲得让他英俊的脸庞显得异常狰狞。
“我是个医生,我不会杀人。”顾晚晴微笑着对他说,“再说了,你这样的人不配就这么死了,活着,永远生活在地狱里,才是我给你的惩罚。”
她在他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笑着道:“好好活着吧,活在永远也醒不了的噩梦里……”
打开房门,慕容笙面带担忧的走了过來,顾晚晴冲他笑了笑,拉了他一把,“走吧。”
慕容笙盯着里面呆呆的托马斯,收起了枪,报了警,驾车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警车后脚就把仓库包围了,将托马斯一伙一网打尽。
然而,押送托马斯的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离奇失踪,托马斯也不知去向……
第八十九章 前尘往事
慕容笙载着顾晚晴开车朝着宅院方向赶,一路上一句话都沒说,脸一直都阴沉着。
顾晚晴看着他一言不发,心里也不太痛快,心说你不说话,我也不便上赶着,咱俩就慢慢耗着,总有一个要打破这个僵局。就这样,都快到郊外的宅院了,两人谁都不搭理谁,一个老老实实的目视前方仔细开车,另一个则歪着头,看外面闪过的风景。
车子在最后一个红绿灯前面停下來,顾晚晴转过脸來,看慕容笙还黑着脸,就凑过去道:“还沒缓过这口气儿啊?你一个男人别这么小心眼好不好?”
慕容笙有些无力的抽了抽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货沒对你做什么吧?”
顾晚晴扑哧一笑,淡淡地道:“他能对我做什么?你应该问问,我对他做了什么。”
慕容笙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顾晚晴凑过去亲了他一口,“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别对自己太苛刻。而且,不过其他人说什么,你该相信我是有脑子的,会自己判断。”
慕容笙的脸上渐渐显出笑意,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你从资料上学到的东西。”
顾晚晴点了点头,此刻红灯转绿,慕容笙发动车子,“一会儿是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还是回家吃吧,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顾晚晴正说着,电话响了,“喂,我是顾晚晴。嗯,好,我们一会儿就到,您吃饭了吗?”
慕容笙凑过去听,是周骆天的声音,要顾晚晴过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好的,我们一定准时过去。”顾晚晴挂断电话,又给姨父打了一个报平安。挂掉电话,她抬起头对慕容笙道,“还有两个小时,糖醋排骨恐怕要下次了。”
“下次就下次吧,正事要紧。”慕容笙在经过一个超市的时候,停下车,两人下去买了点香肠和素鸡,准备回去做扬州炒饭吃。
车子开到宅院门口,慕容笙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有些微微吃惊,他转脸看了看顾晚晴,就见她的心思都在吃食上,什么都沒有注意到,便微微一笑。
车子停在宅院门口,顾晚晴提着口袋正准备下车,突然被慕容笙拉了一把。
“干嘛啊?”她不解地看着他,学着某剑神转世的样子,探头探脑地问,“有杀气?”
“别动。”慕容笙轻轻一句话,顾晚晴果然乖乖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了?”
慕容笙解开安全带,凑到她的脸前,直接亲了上來。顾晚晴刚开始一愣,等反应过來的时候,他已经吻住她的下嘴唇,十指插进她的头发里,捧着她的头,将这个吻深入。
她瞪着眼睛,满脸通红,,你干什么呀,光天化日的,太不要脸了!
慕容笙略带邪魅一笑,将她按倒在椅背上,伏在她耳边低声道:“乖乖听话,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他不经意的抬眼一瞥不远处仓惶离开的人影。
顾晚晴看到慕容笙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冷若冰霜,心中奇怪,望了一眼后视镜,就看到一辆车急促远行,里面的人却看不十分清楚,直觉非常的熟悉……
长长的一吻结束,慕容笙扬起脸,放开她,“你是我的,谁敢打你的主意,有一个剁一个。”
顾晚晴笑了笑,一怕他的肩膀,凑过去道:“你说的,好好配合你,给我做好吃的。”
慕容笙看着她,感觉好像是一只小奶猫过來蹭蹭示好要食吃,便揽过她的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吧,只要你说得出來,就是活人脑子我都给你做。”
“谁要吃那么恶心的东西。”顾晚晴一脸嫌弃的样子,“我要吃栗子面的小窝头,纯栗子面的!”
“行。”慕容笙一边说,一边把车开进了大宅里,提着口袋进了厨房。
顾晚晴见他去了厨房,走进客厅打开上网本,手指如同一阵风一样,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沒一会儿,一份资料就传到了她的邮箱里,她点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脸色微变,手指尖微微颤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上网本合上,缓缓踱到了厨房。
“就好了,你再等会儿。”慕容笙围着一个素色的围裙,在灶台前面忙活。
顾晚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半天,眼中的伤怀慢慢变成释然,等慕容笙将香喷喷的饭菜端上來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原來的快乐,将那些不愿去面对的事情暂时搁置到脑后……
吃完饭,慕容笙特意将自己做的改良版肉夹馍放到保温饭盒里,给周骆天带过去。
一个小时后,考古队在古墓外的帐篷里,周骆天嘴里咬着肉夹馍,给顾晚晴和慕容笙讲述起多年前的一桩让他至今不敢忘却的往事。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年轻的周骆天响应国家号召,去雪山脚下的一个艰苦的站点当兵。那个地方虽然生活艰苦,过得却十分充实。他沒有想到,一次普通的巡逻,改变了他的一生。
还记得那年天降大雪,他和班长带着站立唯一的一条土狗在苍茫的雪山巡视,只留下副班长和另一面同志在站点里面值守。他和班长很不幸,赶上了雪崩,被冲进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山洞。那个山洞后來成了他永远都无法清醒的噩梦。
周骆天的祖父曾是一个著名的古人类学界的专家权威,年幼的他是被祖父一手抚养长大的,对考古学非常感兴趣。当他摔进山洞的时候,就被狂喜淹沒了,他发现这个幽暗得有些恐怖的山洞,可能是一个未曾被人发觉的古墓,极具考古价值!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班长后,那个耿直的农村汉子并沒有表现得和他一样激动。班长告诉他,要赶紧找到出口出去,不要在这个地方逗留。
周骆天却不以为意,很久之前,他就从当地村民的口中听过这片雪山的传说,都说这里有一座地下宫殿,里面埋葬的是秦朝的将军,白起。
“白起?”顾晚晴几乎跳了起來,“就是那个坑杀了四十万赵军的杀神白起?”
慕容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淡定,对着周骆天微微一笑,“您继续,别管她。”
周骆天点点头,接着讲述他的故事。他年轻气盛,根本就不管班长的告诫,凭着自己三脚猫的考古功夫贸然的进入了古墓内部,花了半天的时间感慨造物主的神奇,然后开始在里面寻找传说中白起的尸身。说到这儿,周骆天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
班长见说不动他,也就跟着他下到了古墓里面,他们什么装备都沒有,只有两个照明用的手电,周骆天一马当先的往洞窟深处走去,洞中的寒气直接穿透了身上的军大衣,砭入骨头缝里。越往里面走,手电的光线越弱,阴冷的气氛让两位无神论者的战士赶到头皮隐隐发麻。
洞窟里到沒什么机关,就是岔路较多,他们好几次迷路,幸亏带着的那条狗帮助了他们,走了一个多钟头,幽暗的洞穴突然现出了光亮,不是那种油灯手电筒的亮,让两个人顿时紧张了起來。这个洞穴位于雪山内部,而且并无缝隙,阳光不可能透过來,所以这光究竟是从何而來,让周骆天和班长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