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了。”罗杰斯冷静且彬彬有礼地说。
爱丽丝在电脑的那边点了点头,关闭了联络窗口。罗杰斯一脸严肃的走下车,看了看手表,心里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派去的杀手已经进去十分钟了,别墅里却一点动静都沒有!
他挥了挥手,让助手过來,小声地说,“再过五分钟,如果里面还沒有人出來,就把那个怪物放进去。”他就不信,那个怪物放出去,慕容笙还能活着出來。
安静的过了五分钟,别墅里面还是沒有任何声音发出,罗杰斯的直觉告诉他,里面的人已经死光了。然而,他的心底还是存有一丝妄想,开通了通讯器,低声呼叫别墅里的人。
过了大约三分钟,那边什么回音都沒有。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罗杰斯让助手将托马斯从附有十万伏特电流的笼子里放了出去,继续等待。
托马斯进去不久,外面就听到他在里边疯疯癫癫的嚎叫声,过了沒一会儿,嚎叫声戛然而止。
托马斯一把抓起突击步枪,跟另外两名助手说,“发射催泪弹,冲进去。”
“那样动静会不会太大了?”助手问道,因为按照计划,最好的方法是趁人不备,打个措手不及,而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动作,可能会引來不必要的麻烦。
“废什么话,按我说的做!”罗杰斯气急败坏地嚷嚷了一句,心中莫名的不安越來越重。
就在两个助手拿着催泪弹扔进别墅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朝着两人射來,罗杰斯甚至來不及喊一声“卧倒”,他的助手们就已经趴下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眼前一闪而过,助手们的太阳穴被很细的东西以极大的力量和速度贯穿……
罗杰斯看着血液混合着白色液体从两个年轻晚辈的头部缓缓流出,连个声音都沒有发出,就倒在了地上,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从里面缓缓走出,如同海藻般漆黑的长发遮住了俊秀的脸庞,他的手上戴着长长的指甲,手里似乎握着什么,借着月光一看,竟是一条银白色的丝线,上面沒有沾染一滴血,却充满了血腥味……
罗杰斯从沒想现在这样恐惧过,他不是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只不过在这样的生死瞬间,他的心慌了,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怪物,可怕而强大的怪物!
不做多想,他举起突击步枪,连连扣动扳机,想要将这个怪物杀死。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空气中凭空弥漫起了白雾,待他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已经消失了,手中的枪也沒了子弹。短短的半分钟,罗杰斯已经被死亡的氛围所笼罩,他突然想起了家中守望着他的妻子,还有自己刚刚出生,连满月都不到的儿子。
别墅内外,满地血腥。慕容笙十分随意的抖动了一下手中的银丝,上面银光闪闪,就算割破了人的脖子,穿透了人的大脑,还是一样干净,沒有沾染到半点血迹。
当他出现在罗杰斯身后的时候,罗杰斯抽腰间抽出了一把精钢的匕首,正准备近身格斗。
慕容笙轻轻拍了罗杰斯的肩膀一下,对他微微一笑。罗杰斯眼神呆滞,浑身上下都泛起了寒意,不敢置信地道,“不可能的,你怎么会……”
慕容笙手中的钛合金指甲扣住了他的喉咙,“杀人者,人恒杀之。”
罗杰斯浑身颤抖,仿佛看到了从地狱中爬出來的修罗。银白色的光芒从他的眼前闪过,脖子上感受到了一丝冰冷,那湿润的触觉深陷肌理,视野渐渐被血色覆盖……
慕容笙慢慢的把丝线收起,将手中已经失去了头颅的尸体扔到了地上,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转身离开了这栋临时的住所。
第二天上午,憋闷了许久的天终于爆发了,电闪雷鸣之后,大雨瓢泼而下。城市的排水系统比较古旧,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雨水,结果形成了严重的内涝。
天灾之下,绝大多数的商家都关门歇业了,大街上的人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顾晚晴撑着一把雨伞,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小心翼翼的走着跟梅花桩似的砖头小路。
在超市里,她拿了不少新鲜的蔬菜,想了想后,又无奈的放了回去。家里做饭的人已经离开了,买菜回去她也不会做,只能平白无故的浪费钱和菜。
又买了一大口袋的方便食品和零食,她慢慢的往回家走,就看到楼门口站着一个人,手里撑着一把藕荷色的雨伞,特文艺的抬头望天,还伸出手來接住斗大的雨点。
顾晚晴看着稀奇,紧走两步,一看,捂着嘴乐了,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法医陆翊羽。
“陆姐,怎么不上去?”顾晚晴走过來,笑着将她半推上楼,“有日子沒见了。”
“可不是么,有日子沒见了。”陆翊羽把被雨水打湿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跟着她往楼上走,“你住七楼吧,怎么也不坐电梯啊?”
“走楼梯不是锻炼身体么,而且谁知道这破电梯什么时候坏,闷里头就不好了。”顾晚晴笑嘻嘻的道,“我看过一本恐怖小说,就是说大晚上不能坐电梯的。”
进了门,顾晚晴将吃的放进冰箱里,拿出一张卡片,跟楼下的饭馆订餐,被陆翊羽拦住。
“别瞎花钱,我就是來坐会儿,有什么吃什么。”陆翊羽按住电话,淡淡地道。
“煮馄饨吧,我刚买的。”顾晚晴开了火,先做水,“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听说慕容笙另结新欢了,这是怎么回事?”陆翊羽上來就直截了当地问。
“你听谁说的?”顾晚晴也不回头,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手里的事儿,眼中却闪过丝丝疑惑,越发不能确定陆翊羽的真实身份,是敌人还是朋友?
“慕容家的人都这么说。”陆翊羽倒是沒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嗯,就是那么回事。”顾晚晴也不好跟她多说,毕竟,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在于知道的人少,要是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那也不是秘密了。
“慕容笙他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狗啃了!”陆翊羽一听立马火了,“才几天的功夫,变得也太快了吧!晚晴,你不会跟他离婚吧?”
顾晚晴微微一笑,道:“离婚是肯定的,但不是现在。那小三有本事就等呗,只要我不离婚,他慕容笙就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就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陆翊羽总算听明白了,迅速地道,“你的意思是慕容笙逢场作戏,就是为了得到一些东西。”
顾晚晴点点头,将沈墨熙告诉她的那番话几乎原封不动的和陆翊羽说了一遍,“大致就是这样。我呢,沒什么利用价值了,所以可以休了,换个新人,沒准儿还能给他生个讨债的货呢。”
陆翊羽眉头紧锁,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玩儿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
顾晚晴回眸冷笑,“陆姐,要是你,你会原谅吗?”
陆翊羽默然,顾晚晴接着说,“老实说,如果他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題,可以告诉我,我会和他一起解决,就算解决不了,我也会陪着他一起面对。就算有一天他一无所有了,我也不会离开他。可是,他一句话都沒用,根本就不是不信我。”
陆翊羽苦笑,“不是他不信任你,或许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跟你明说。”
顾晚晴将馄饨捞出,端给陆翊羽一碗,阴阳怪气地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这种话本身就是不负责任,你有你的不得已,与我沒关系,那我的不得已呢?我不想自己骗自己,与其为了一个让我寒心的人痛苦,不如另谋出路,也不失一个英明的选择。”
沉默了一会儿,陆翊羽吃了一个馄饨,决定换一个话題,“你知道安娜的底细吗?”
顾晚晴摇了摇头,低着头吃馄饨,“她是什么底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安娜的家族和你亲哥做的买卖一样。”陆翊羽声音平淡地道,“你别看她看起來好像人畜无害似的,其实黑着呢,阴毒狠辣,什么事儿都做得出來。”
“唔。”顾晚晴连头都沒抬,接着吃自己碗里的吃食,“我还以为是个花瓶來着。”
“你呀,她有很多男人,但是她不允许有别的女人呆在她的男人身边,哪怕是从前的都不行。”陆翊羽放下勺子道,“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要小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要是想找死,我愿意成全。”顾晚晴也不是被吓大的,尤其是在看完了那些资料之后,更加无所畏惧。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得差不多了。”陆翊羽呼噜呼噜的吃馄饨,“说正事吧。”
“说了这么半天才说到正事?”顾晚晴将碗筷放进厨房,冲了两杯热巧克力。
“给你看样东西。”陆翊羽拿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这帮人跟疯了似的,见人就砍,杀人放火,然后自杀。我验尸之后发现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奇特的类似于重金属的生物碱。”